第二日,大卫带克里芬去看望自己受伤的母亲。
可能是因为行动不便,她看着精神不太好。
大卫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他皱了皱眉。
他母亲看到克里芬很开心。
大概是只有克里芬一个孙女,他母亲对克里芬很是疼爱。
“爷爷呢?”克里芬问。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愉,转移了话题。
她说起之前买下的一个蛋糕房,想要作为礼物送给克里芬,因为克里芬喜欢吃蛋糕。
果然克里芬的注意被吸引住了,再也没提爷爷的事情。
大卫眉头紧锁,他跟父母不亲近,以前觉得父母从不吵架,还算恩爱,现在想来不是恩爱,而是冷漠。
“克里芬会在这边呆到感恩节吗?”她母亲问。
大卫想说她周末之后就要回学校上课,但是看到母亲期待的神色,他没有说话。
“会的”克利芬点头。大卫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这种事情她能自己做决定了。
本走了进来,帮他母亲检查。
“恢复地很不错,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走廊上,他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出什么事了,看着跟人欠你钱似的”。
大卫斜了他一眼,不找痕迹地站得离他远了一些。“没有”。他们不是能谈心的关系,有人却似乎没有自知之明。
“行吧”本无奈,“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母亲好像有点抑郁倾向,虽然身边有护工,你还是多来看看她比较好”。
“我父亲不常来吗?”
“他在那天你离开不久也走了,从来没来过”。
大卫点点头,“多谢”。
“客气”本笑了笑,挥手离开。
大卫沉默良久,一转头看见克里芬明亮的眼眸。
“干嘛?”他警惕起来。
“本叔叔好帅哦”克里芬有些花痴。
“他比你大30岁,他的儿子都比你大,你在想什么?”
“你不懂,我不跟你说”克里芬撇撇嘴,转身回了病房,做她乖巧懂事的孙女。
还挺会装,大卫在心里哂笑。
哪里帅了,他回想了一下本今天的穿着,好像是白大褂,又回想一下他的面容,一片模糊。
他甩了甩头,觉得自己魔怔了。
大卫在病房陪了他母亲一天。
他在病房看了一整天剧本,他母亲看了一整天电视,偶尔跟克里芬聊天。
中午克里芬跟洛杉矶的朋友有约,病房里只剩下大卫和母亲两个人,他们相顾无言。
“我想瑞克了”他母亲突然说。
瑞克是他母亲养的一只雪纳瑞。
大卫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母亲住院,但是有佣人在,瑞克应该会被照顾得很好。
“我有机会去照看一下它”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大卫见母亲没有接话,继续低头看起了剧本。他想着,只要母亲需要,他到感恩节之前,每天都可以来陪她,还可以顺路去看瑞克,虽然他和它不熟。
“我想去海边”。他母亲又说。
他看了一眼她的腿。
这一眼看得太明显,他母亲直接不说话了。
……
“你是跟简在一起了吧”。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母亲突然说。
大卫点头。
“我就知道”他母亲很得意。
“她父亲人不错,可惜走得有点早了”。她说。
“他确实在戏剧方面很有见地,我之前还受过他的指点”。大卫赞同。
他母亲不理他,自顾自地又说,“我之前还跟他说如果需要律师,可以找我”。
她笑地有些开心,“他那时候的表情有点奇怪”。
也是,他母亲的方向是家庭纠纷,几个比较出名的案子也是离婚官司。简那个时候已经二十多了,她爸爸也没有再婚,哪里来的离婚官司可以打。
话题虽然没有接下去,但是气氛似乎比原来好了一点。
傍晚,他带上克里芬去接简。
简似乎心情很好。
她听说大卫一整天都呆在医院很惊讶。
“但是他们一整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克里芬拆台,“爸爸在病房看了一整天剧本”。
“乱说,我们还是有聊天的”。
“聊什么啊”克里芬有点好奇,“我一直没见你们说话”。
大卫见简笑吟吟地看着他,脸微红。“没聊什么”他有些恼羞成怒。
克里芬撇嘴,不说就不说,一大把年纪了,情绪还不稳定。
她又瞅了一眼简阿姨,在老男人的衬托下,简阿姨都变得顺眼了很多。
……
回到家,大卫忽然对简说“我们聊了你”,他似乎酝酿了一段时间,脸微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简笑了,“聊我什么啊?”她爱极了他这般,以前就喜欢逗他。
大卫顿了顿“准确地说是聊你爸爸”。
他跟简说起他们曾经的谈话,简也有些意外。
她笑着,“我爸爸最讨厌跟律师往来了,他说跟律师交往就意味着又有麻烦了,没想到他跟你母亲还有交流”。
大卫亲了亲简的嘴唇,两人亲热许久。
大卫突然停下来,“你又抽烟了?”他问。
“只有一根,而且是玫瑰味的女士烟”。
大卫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简戒烟了有十多年了,怎么最近又开始抽。
他没有问,简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