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傍晚
空气很是沉闷,天空一片灰暗。
白日里分明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现下却有风雨欲来之势。白日里人满为患.车水马龙的墓园,如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暗沉寂寥。
那分明是一座新盖的墓,旁边一圈放着一捧捧鲜花,雪白的玫瑰簇拥着,沾着几滴露水,含苞待放。
墓碑干干净净一丝尘土也没有,上面刻着花体的“马修·佩利”.,这便是墓主的名字。
这位姓佩利的男子显然不是等闲人物,能埋在这座墓园里的人都非富即贵。
不出意外,雨倾盆而下,带走了残余在空气中的一丝闷热。
墓园外的角落里,停着一辆迈巴赫,车上只有两个人。
坐在驾驶室的是一个男子,他剑眉星目,身材高大挺拔,英俊中却多了不少岁月的风霜。
他头发微卷,眼睛是棕色的,长得有几分像中东人。他看向窗外,眼睛里全是忧伤。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女子,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她容色倾城,令人见之忘俗。
只是眼角也爬上了几丝皱纹,显然也不年轻了。
她瞧着很是伤心,不住地抽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她情绪有些崩溃。
“他死了”她悲伤地开口,“马蒂,他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
男子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女子的身体摇摇欲坠,“为什么这么突然”。
男子想要搂住她安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两人沉默了许久。雨越来越大,秋风吹拂着落叶,发出飒飒的声响。
“简,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男子打破了沉默。
女子点点头。
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
他把车开到别墅的车库里。
男子打开车门,打了个寒颤,大概是因为刚刚的那场雨,气温降了不少。
他脱下西装,把它披在简的肩膀上。
简没有动,似乎因为过度悲伤有些发愣。
他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上去吧”他说。
“好”她乖顺地点头。
他静静地看着她走远。
却没料到,她忽然转过身来,“你明天回纽约吗?”她问,眼角还有泪痕。
“下午两点的飞机”他点头。
她表示知道了。“再见,大卫”她向他道别。
“再见,简”。看着她消失在视野里,他方才驱车离开。
他的家离简的别墅有一段距离,开车要近一个小时。
……
第二天,竟是一个阴雨天,这在洛杉矶的秋天很是少见。
大卫起了个大早,用完早餐后开始收拾陈年旧物。一张张照片,发黄的信件,让人不由想起昔日的一幕幕往事。大卫的心情很是沉重。
有人敲门,大卫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找他,他跑去开门。
竟然是简。
大卫显然有些惊讶。
还没等他说话,简跑过来紧紧抱住他,“我好想你”她说。
“我也是”大卫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最后是嘴唇。
两人的吻逐渐变得激烈,大卫在简的嘴里攻城掠地,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简靠在大卫的怀里,头发凌乱,脸颊绯红。
大卫亲了亲她的唇,温柔地摸了摸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帮你吹干”他对她说。
他让她坐在沙发上,拿来吹风机,耐心地帮她把头发吹干。她靠在他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着像一夜没睡,他知道马修在她心中的分量,她的悲伤一定不比他少。
大卫拿过一旁的薄毯,给她盖上。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眼里爱意汹涌。
他一时有些犹豫,简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他下午能够安心地回纽约吗。
可是他答应了小女儿克利芬,今天晚上会去看她,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见不到他,克利芬一定会很伤心。
他叹了口气,给她编辑消息。
那边却先发过来一条信息,“爸爸,对不起,我今天和莫丽去五大湖写生,可能回不来了”。
“宝贝,爸爸也对不起,爸爸在洛杉矶有其他事,可能也没办法按照计划赶回来”。
那边沉默了一瞬。
“是因为简阿姨吗?”
大卫顿了顿,“是的”。
那边再没有消息回来。
“你们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安全吗?”大卫发过去。
“莫丽家在这边的富人区有一套房子,我们之前来过一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有什么事情直接给爸爸打电话,或者打当地的紧急电话”。他叮嘱。
“好的,爸爸也不要太伤心”。
“好”。
“再见爸爸”。
“再见克利芬宝贝”。
大卫去网上搜了当地的紧急救援电话,发给了克利芬。
他把机票退了,打算等简状态好一些了在回去,顺便和洛杉矶的朋友叙叙旧。
还有他的父母。他抿了抿唇,之前虽然有一些不愉快。
他不喜欢洛杉矶,从小就是,这是他的伤心之地,是他每每想要逃离的地方。但不可否认,他在这里长大,他的父母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
快到中午了,大卫轻柔地把躺在他怀里的简放在沙发上。
他去做了午饭,是她会喜欢的。
等他做好饭,她还没有醒。
她的脸色潮红,身体有些发烫。
他皱了皱眉,把手靠在她额头上。
她发烧了。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
“38.5”。
他焦急地打电话叫本过来,他和简的家庭医生都是本。
“可能是有些伤心过度”,本说,“一晚上没睡,又淋了雨”。
“最好还是物理降温”。
“那如果她温度烧得太高怎么办,你还是开一点退烧药,以防万一”。
“不行,她怀孕了,退烧药会有风险”。
“什么”大卫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