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回醉仙楼后,各自分开回房休息,娇娜跟女儿睡一屋,黄蓉和穆念慈睡一屋。
“爹爹,我好像看见古墓派的李师侄了。”黄蓉双手托腮趴在栏杆看大街早市,这会儿众人刚用过早膳,黄药师在抽查林清清的课业,过了片刻,黄蓉忽然翻身从楼上跳了下去,“莫愁!”
“嗯?”李莫愁回头,心想是谁在喊自己呢,“小师叔!?”
“莫愁你怎么下山来了,师姐和孙婆婆也下山了吗?”
李莫愁的脸色看上去不是特别好,“没有,师父让我下山,是让我来解决一桩尘缘的。”
“尘缘?你有喜欢的对象了啊,在哪里,长得好看不好看?莫愁你这么漂亮,要是找个丑男以后你们的孩子可能也丑,我劝你找个漂亮的。”黄蓉这一番玩笑打岔,倒是暂时让李莫愁忘记了自己先前听说负心人陆展元即将要娶她人的伤心难过,黄蓉见她面色和缓,便说:“跟我上楼去。”
“怎么?”
“我师伯,你大师祖也在此呢。我爹还有欧阳伯伯也在这里,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我们说说,出门在外有人能够给你做靠山的话何妨袒露自己的弱势呢。你常年住在终南山,最近的邻居也只有全真教那些个牛鼻子臭道士,你来嘉兴找人,没有人为你撑腰是会被人欺负的。”黄蓉拉着她走。
李莫愁恍恍惚惚中就被拉上了楼,期间还被黄蓉问出她为了赶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刚坐下不久,醉仙楼的伙计又端上来了一份早食给她,娇娜也不急着追问,耐心等她吃饭。
“莫愁给师祖请安。”娇娜虽然不是古墓派的人,但是林朝英的姊妹,外人眼中她是林朝英的姐姐,又与林朝英一同修炼成了玉女心经,其实和实际是不是古墓派的人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了。
娇娜方才已经从黄蓉口中听了那么一两嘴,也知道李莫愁下山是来找她未婚夫的:“起来吧。”
“弟子下山是来寻找当年在终南山重伤,经受弟子救治以后和弟子私定终身的未婚夫。”在娇娜这位曾经的大宁女帝面前,李莫愁只要被她看上一眼,都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对方给看透了似的。
娇娜就知道,这孩子在自己面前不敢有所隐瞒:“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弟子惭愧,当初只听他说自己是嘉兴人氏,叫做陆展元。”李莫愁说完,就听旁边两道抽气声,她颇为奇怪的往陆冠英看过去,后者忙道:“是这样的林前辈,陆展元这个人我认识,他是嘉兴陆家庄的大公子。咱们这次来嘉兴除了陪我娘探亲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来参加婚宴的。”
“婚宴?”黄药师挑眉。
陆乘风回道:“不瞒师父,陆展元与弟子祖上本是一家,后来到弟子祖父那一辈分家之后,就少有来往逢年过节只做寻常亲戚走动。后来弟子在太湖建立起了归云山庄,陆家庄才和弟子来往的频繁了些,只是不知道,我这为堂侄子如何招惹到了古墓派的李师侄。”
“当初陆展元去全真教挑衅,被长春子的两个徒弟赵志敬和甄志丙打伤后给扔到后山,当时正好我在外面收玉蜂酿的蜂蜜。弟子做不到见死不救,便把人带到了古墓附近找了个地方给他容身,后来日久天长的,我俩便好上了,临别之际他说一定回禀明家长到终南山向我师父提亲。”
最后李莫愁还说自己与陆展元交换了有信物,她赠给对方的是一块手帕,陆展元交给李莫愁的是一枚玉戒指。这枚玉戒指很是普通,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很稀罕的玉种,但因为它是玉又是戒指,所以意义上便贵重了很多,照理说,男子若是把自己的戒指送人那就是要娶对方的意思。
当下人眼中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更重要的就是看信物,江湖儿女尤其看重能够互相赠送贴身贵重之物的姻缘。赠送戒指给对方,明显是喜欢对方有想要和对方成家的打算。
但是现在,陆展元竟然移情别恋要和另外一个女人拜堂成亲!
别说娇娜了,欧阳锋跟黄药师都不能忍,“陆家庄在哪里,走,带我们去!”
黄蓉和陆冠英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呢,当然也不是很想阻止,过了中午,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醉仙楼往陆家庄去。陆家庄离醉仙楼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们来的时间尚早,今日正好是陆家办婚礼的日子,就是黄药师他们不过来,陆乘风父子也是要抽时间过来吃酒的。
婚礼还没开始,黄药师跟欧阳锋的名头一出,陆家的人便只能兴高采烈的出门迎客。
天下无绝来了两位,许多宾朋私下里都以为陆家庄跟桃花岛还有西域白驼山庄关系好,虽然白驼山庄如今管事的不是欧阳锋,但毕竟是大宁皇室发家起事的根基所在。当今皇帝欧阳克就是曾经的白驼山庄的少庄主呢,这关系错综复杂又贵不可言,能和西毒或者东邪搞好关系是最好的了。
陆展元却在看见李莫愁的时候整个人吓得苍白了脸,虽然想装作不认识,但黄蓉和李莫愁会允许他假装失忆?陆家庄的这场婚礼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有黄药师和欧阳锋施压,就算陆展元要娶的何沅君是大理一灯大师的徒孙又如何,陆展元负心薄幸,谁都不配娶。
李莫愁宣称自己是陆展元未婚妻的时候,有人跳脚出来说她一介女流乱攀身份不知羞耻。
所以她拿出了陆展元给她的信物,看到玉戒指,陆展元的母亲便一阵恍惚:“这枚戒指竟然在你这!”说罢,陆夫人又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冲儿子发火:“你个畜牲,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许给姑娘家,莫说婚姻大事要以父母长辈之命为重,李姑娘清清白白一个女子,你怎能骗她?!”
“娘……孩儿知错,请您放心,孩儿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您当心身子。”原来,陆家庄的婚礼之所以办得如此仓促,是因为庄主夫人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日子可活了。
恰在这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谦谦公子,对方自称陆立鼎,是陆展元的弟弟,陆庄主的庶子。
陆立鼎站出来不是为了打圆场的,而是拿出了陆展元当年在赌坊跟人下注输钱,又被怂恿去终南山找全真七子挑衅的证据。
看来,今天来婚礼闹事的不止是我们这些人,黄蓉心想着,这陆家人也真是互相算计,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