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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共度

古剑同人之南柯 平安长安 5387 2024-11-13 22:39

  木柴填入,篝火越升越高,原天柿和他的亲族跟在岑缨后面,抱着肉、蔬菜和瓜果放到篝火旁。

  “哇……”乐无异目瞪口呆,拜过师后他原本趴在金刚力士上等着干活,此时他目瞪口呆地指着大大小小二十几只黄金飞天鼠问北洛,“北洛,这都是你养的?这都是你养的?!我的天啊,宠物居然还能干活!”

  北洛回答道:“他们是些生活困苦的小妖,在莲中境内帮我工作,以求一个安身之处。”

  “为什么馋鸡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乐无异郁闷道,但他立即从金刚力士上爬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脸,“不对!馋鸡辛辛苦苦驮我们到西域,我怎么能这样说它坏话!”

  队伍里,一只灰色的雌鼠轻轻戳了戳旁边棕色的雄鼠,小声道:“他爹,这个人刚着怪来!头发是黄滴还扎啥着,坐滴那屋扎子还会动,一股嘚一股嘚哋……”

  雄鼠烦躁地拍开雌鼠的爪子:“啧,来外面你戳及啥!那马大夫你木见过么,人家和他一样,是外国人!那外国的头发能和咱一样么!”

  “不要谈论主人的朋友!”领头的原天柿转过身,严肃地警告道,“在外面我们代表了主人的形象,我们要做有素质的鼠,这样才不会给主人丢脸!”

  另一边,阿阮可怜巴巴地揉着肚子:“我好饿啊……我想吃鸡腿……我想吃烤肉……”

  谢衣笑道:“阿阮姑娘再稍等片刻?烤架已制好,食材已备齐,无异很快便能做成了。”

  “那还要等好久……”阿阮抱起膝盖,看向安置食材的鼠群咕哝道,“那么可爱的田鼠,肥嘟嘟的,也不知道烤起来好不好吃……”

  姬轩辕憋着笑告诉她:“阮姑娘,这是黄金飞天鼠,一种妖族,不能吃的。”

  夏夷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拍了拍阿阮的肩膀,将纸包递给她:“里面有一些桂花糕。”

  阿阮惊喜地接过,笑道:“谢谢!夷则,你真是一个好汉!”

  这边厢,北洛走到做监工的原天柿前,蹲下来小声嘱咐道:“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如果唐凝香还没补完云无月那件衣服,就告诉他,这衣服不急用,一点都不·急,让他慢一些,尽心修补。”然后他就能再多穿两天王服,看上去肯定很不错。他在心里说道。

  “好的主人!”原天柿点点头,头顶上翘着的那缕鸟羽似的呆毛随它轻轻摇晃,“主人,今天真的不用准备你们的饭?”

  “不用,你们自己吃就好,都回去休息吧。”

  北洛摸摸原天柿的脑袋,为带着金刚力士过去捡肉挑菜的乐无异让开路,神定气闲地踱着步踱到了坐在篝火旁的云无月身边:“龙血草这么好的东西,我带些回去给晴雪姑娘,她应该会很高兴。”

  云无月只是摸了下头发,一副安静等下文的样子。

  虽然明知道对方不会给什么他期望的反应,但北洛还是难免有些挫败感。

  然而云无月很快又说:“龙血草对已经失去的血液没有作用,天鹿城不忙回,你要好好休养。”

  闻听此句,北洛的心情立即由多云转为艳阳高照,他一撩下摆,坐到云无月身边,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云无月。”

  云无月闻声微微偏头,然而马上自己的左手就被北洛的手合在双手掌心之中,牵引着到了他的脸颊旁,就如同那时北洛因字形受伤,云无月抚他脸颊的姿势。

  “我知道你在。”北洛的声音低的近乎耳语。

  “……嗯。”

  ————————

  谢衣关切地问姬轩辕道:“不知几位接下来如何打算?继续于西域寻找克制半魂莲之物?”

  姬轩辕答:“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此……”谢衣取出一只偃甲鸟,“若有吩咐,谢某定竭力而为。”

  “谢大师发话,岂敢不从。”姬轩辕笑着接过,置于自己身前,把那只偃甲鸟当作自己的听众,对着它弹起琴来。帮乐无异烤肉的岑缨听了一会儿,居然是《清角》。众人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余弦鼗浑厚悠远的声音回响在山洞之中。偶有火烧木柴的“噼啪”声和油脂滴落火中的“呲呲”声相应,烤肉的香气随火星上扬,偃甲鸟跳了两跳。

  一曲终了,乐无异将烤架上其余的肉取下交给金刚力士,在阿阮的欢呼中分发众人,自己取下亲自照看的那块肉,切割成可夹食入口的小块,双手恭敬地捧着木头做的食碟,单膝跪下奉给谢衣:“师父请。”

  “多谢无异。”谢衣亦双手接过。乐无异笑得呲起牙。

  阿阮大口吞着肉,含糊不清地对谢衣道:“哎呀,这点肉怎么够嘛!谢衣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过,徒弟就是用来干活的?那快让小叶子再多烤些肉啦!”

  “这是自然,”谢衣点头,又笑着吩咐乐无异道,“还不快些驱使偃甲,再为阿阮姑娘烤些肉来?”

  乐无异苦叫一声:“啥?!师父你悠着点,我已经快散架了……”

  闻人羽笑话他道:“都拜了师还挑三拣四,当心谢前辈一生气,就不要你了!”

  乐无异三步作两步绕至谢衣背后,又探身挤到谢衣和姬轩辕中间,抓住谢衣的袖子求谢衣:“才不会呢!师父是大好人,要我,要我!”

  姬轩辕探过头来,指着自己手里的烤肉帮乐无异说话:“别的姑且不论,就冲厨艺乐公子这个徒弟也收得。简简单单的烤肉,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唇齿留香啊!谢大师往后有口福了~”

  谢衣笑着侧身拍了拍乐无异的手,哄他道:“好,要你。”

  “嘿嘿~”

  而在另一边,“岑缨,这是你烤的?”北洛看着岑缨递给他和云无月的烤肉,满脸嫌弃,“都糊成黑炭了!”

  “只是外面有点糊啦,里面都没问题,北洛你们尝尝嘛!”

  “你和他怎么不吃?”北洛的下巴小小地扬了一下,向姬轩辕的方向示意。

  岑缨老实地回答:“我为前辈烤的那份放了辣椒了,他说要先吃完金刚力士烤的那份再吃我做的。”

  “他理由倒很充分,”北洛哼道,“你让他吃过你烤的我就吃。”

  “哦。”岑缨立即拿着她烤给姬轩辕的、就像同烤给北洛二人的“黑炭”那般的烤肉找了过去。姬轩辕一开始有些意外,听明白了以后便放下了金刚力士烤的肉,开始吃岑缨做的。

  北洛看姬轩辕大快朵颐的样子,嘀咕道:“为了让我上套他还真是豁出去了……”

  云无月想了想,径自取了一块烤肉送入口中,慢悠悠地咀嚼,吞咽,然后马上就取了第二块。

  北洛终于信服,也拿起一小块烤肉塞入嘴中——初入口有一点焦糊的苦味,紧接着浓郁的肉香接着那丝苦味的尾巴在他口中瞬间膨胀开来,肉质柔软鲜嫩,肥而不腻,牙齿轻轻一咬就能咬断,似乎还能感觉到汁水,再配上似有似无的香料味和恰到好处的咸度,真可谓是一块肉便驱散了所有的阴森寒冷。

  “乐公子教我烤的,”岑缨笑道,“用甘草、酒和姜去过膻味的羊里脊肉!”在那边的诸人都纷纷凑到姬轩辕旁边尝岑缨的手艺,乐无异在尝过一块后竖起大拇指:“岑缨,你真有悟性!”

  还挺香,北洛心想,只是随便教了教岑缨就能让岑缨烤出那么好吃的羊肉,那乐无异本人的厨艺该有多好?又能做木匠活又能做菜,一个人能顶两个工匠,还是国公世子,工钱都不用发……

  在北洛盘算着把乐无异请到莲中境的好处时,金刚力士又送上了新的菜,这次是配好酱汁的生鱼片。乐无异见岑缨看着金刚力士满眼放光,笑着说道:“岑缨你喜欢的话,等本偃师回长安以后做两个送给你,以后你就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做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它还可以跳舞玩杂耍给你解闷!”说着就吩咐道:“一号,跳舞!”

  金刚力士放下盘子,后退两步,两只钳子“啪嗒啪嗒”攥了两下,就平着相叠,脑袋快速旋转起来,四足似乎还想模仿舞女踮脚,却受限于本身条件踮不起来,只好停下旋转的脑袋,求助似的望向乐无异。

  “唉,金刚你真笨!”乐无异一边埋怨着一边平放胳膊扭着脖子做示范。“不是踮脚,是踏步,左两下右一下——这才对嘛!”

  “这好像是龟兹舞的一种。”岑缨跟着平放胳膊,又照着书上看到过的西域舞的要点转手腕移颈,两个人就这样学着金刚力士跳起来,一会儿踏步,一会儿拍手,一会儿又扭胯转脖子。

  闻人羽放下手里的肉,笑着把双手放在嘴边喊:“无异!你看岑姑娘跳得多好!你果然还是只抽筋的熊!”

  “又说我像熊!你就是自己跳不好嫉妒我!”乐无异一边踢腿一边哼道。

  “以乐兄之才艺,若是女子,只怕早已艳绝长安。”夏夷则笑道。

  “小叶子!转圈圈好看,你多转几个吗!”阿阮道。

  岑缨突然想起来:“对了!”她停下来,跑回莲中境,很快就拿了好几个苎麻做的猫耳朵发夹出来分发给大家。她、阿阮、闻人羽、乐无异和姬轩辕一拿到手便立即戴到头上,云无月为自己和北洛各取走一个,夏夷则闹不过阿阮,无奈地从了众,谢衣瞧着有趣,也拨开头发调好偃甲镜框戴上试了试,见众人都瞧他,笑呵呵地摸着苎麻的猫耳朵说:“同乐,同乐。”

  姬轩辕抱起弦鼗:“有人跳舞,这时候要是没乐曲好像说不过去了。”说着就开始弹一首非常欢快的曲子,伴着这曲子,乐无异、岑缨和金刚力士开始合着节奏跳。阿阮听熟了曲子以后,吹奏巴乌应和姬轩辕的弦鼗,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越演奏越快,到后来岑缨已经跟不上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笑不止;乐无异体力好,还能勉强跟一跟,只不过越跳越接近“抽筋的熊”。

  北洛拿起一块羊骨头丢过去:“赏你们的,不用谢了~”在众人的笑声中乐无异从地上拾起羊骨头反丢回去,北洛侧身躲开,正好就势往云无月的方向一倚,脑袋搁到了她肩上再也不动。

  姬轩辕弹累了,放下弦鼗,正好谢衣举起水袋向他示意:“请。”姬轩辕取下水袋,两人如同碰杯一样碰了下水袋。

  ————————

  “子时已至!”

  此时的休循人尸骨所在的山洞地面已经有所不同,月光投下之处就如同得桐山洞中的祭坛一样,隐隐有光亮透出,但大部分被偃甲船压在下面。“乐公子,”姬轩辕指着那处道,“现在已能大致看出范围,接下来就劳烦你挪开这条偃甲船。”

  “包在我身上!”乐无异拍拍胸脯。夏夷则一抱拳:“我们三人同乐兄一起,以防不测。”阿阮和闻人羽默默点头。

  “好,”姬轩辕转身,“小缨子记下法阵;北洛和谢大师,法阵周围的尸骨和半魂莲麻烦你们清理了,千万小心。”谢衣点头,站到北洛身边。

  “那么,云无月,开始吧!”

  云无月化作一道黑色雾气,飞到山洞半空,张开双臂,将体内的妖力尽情释放,扩大成一个圆,然后直直落下包裹住光芒散发的位置,所有的磷火被她旋风般的妖力给挤到山洞边缘。接下来北洛变回原身,将乐无异等五人载下山洞,各自忙碌。随着偃甲船被启动、“轰隆隆”地挪到山洞更深处,岑缨仔细观察过法阵后道:“前辈,是先天八卦中的连山,眼下被易变为坎为主位。”

  “嗯,这也是为什么休循会被封印到水下了,”姬轩辕点头,“我们现在正好九个人,四实五虚,若按实为阳虚为阴、男子为阳女子为阴来排布,正好一个方位一个人,灌注灵力,启动法阵。”

  他笑道:“我们也该下去了。”

  在偃甲船被挪开、尸骨和半魂莲被清理走后,云无月带着岑缨和姬轩辕缓缓落到地面。姬轩辕向岑缨一点头,岑缨指挥道:“乾南坤北,离东坎西,是为连山。北洛站南方乾位。”北洛走到南方,注入灵力,南方乾位亮起一道光柱。

  “阮姑娘请到北方的坤位,”岑缨道,“就是北洛的正对面。”

  阿阮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有样学样,将自己灵力注入,于是坤位也亮起一道光柱。

  “云无月去东南方兑位,我去西南方的巽位。”说着,她和云无月同时动身,分立北洛两侧,注入灵力。

  “乐公子请去东北方的震位,闻人姑娘请去西北方的艮位。”乐无异和闻人羽也就位,四个人同时注入灵力,四道光柱自地面拔起。

  “夏公子请去坎位,谢大师——”

  本来照岑缨的推断,应当是谢衣站中央,姬轩辕在离位,谁知姬轩辕忽然插嘴道:“谢大师请去离位。”说完,他走入法阵正中央。

  随着谢衣和夏夷则就绪,最后两道光柱亮起,正好将将到子时三刻,月上中天。姬轩辕张开右手,那里躺着一片白色的叶子。他将叶子握入手中,深吸一口气,开口:

  “虚实为爻,日月为象,分虚化实,归梦还真。”

  “三十六国,复位!”

  山洞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休循的莲花法阵正式盛开,捐毒,精绝,安息,龟兹,这些国家的阴灵随“花瓣”张开脱离休循,而那枚苏留给他的叶子释放出白色的光芒,同其余八道光柱交融在一起,瞬间夺人眼目。

  待光芒暗下、周围情景再露出来时,却是一片无垠的黄沙,头顶一轮圆月,不远处则是一座捐毒风格的神庙,看情形似乎是长埋黄沙之中,才重见天日没多久。

  “捐毒?捐毒的沙漠?”乐无异高兴地大喊,“我们出来啦!”

  北洛四人互相交换着眼神。

  【最后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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