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平南平原,宫映雪诸人策马继续北行。
大红马驮着依旧抱着昏迷的石起的宫映雪,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桀骜,即便是拼力疾驰,仍旧小心翼翼尽可能不让背上的俩人感受颠簸。
尽管她们目标是北原山,内心里却是举棋不定,不知道北原山未来的状况会是怎样。
石起大败,北原山归属谁家?
若是纷争,凭自己这势单力薄的几个人,能否坚持?
那些欲致众人之死地的势力会否卷土重来?
若是北原山失守,再迁移是该往何处?
众人均皆心事重重,一路无言。
不日,将临囊城地界,石起醒了过来,因为失血而极度苍白的脸颊上流露茫茫然。
睁眼看着道旁的景色飞速后退,他明白了此际正在马上。
稍稍感觉,感受到自己当下正被人拥抱着,随着嗅觉中阵阵清香飘入,清楚知道紧拥着自己的是一个女人。
他略微动了动脖颈,甩了甩头,强自集中精神,方才真正地清醒过来,记起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挣扎着想要挣脱女人的怀抱,受创严重的胸口一阵刺痛,带给他无数的痛苦。
痛苦刺激着他的周身脉络,刺激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
转瞬之间,脑海里塞满了纷沓而至的过往,像似抓住了什么,脑海间一阵的清明。
“水钟灵,水钟灵为什么会与我战斗?”
“水钟灵不是在天上人间吗?她什么时候来的晨曦启明?”
“她为什么来晨曦启明?”
“抱着我的是宫映雪,此刻的我正与她一同被大红马驮着疾驰。”
“侧后方两匹健马紧随的,不用猜,肯定是风一鸣与宫婵娟。”
“此际是往北原山方向,那是往北原山驻地回转。”
“醒了?”脑海里正嘈杂纷乱的石起,耳际传来宫映雪空谷幽兰的呢喃软语。
他想开口回答,无奈浑身酸软无力,嗓子间更是有如火冒,热辣辣地张不了口。
“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归北原山,就可以安心养伤了。”宫映雪仿佛清楚石起状况,并未待石起答话,轻轻在他耳畔说道。
既是将回驻地,众人安然而归,石起收敛了心神。
浑身疼痛不堪,精神又是疲惫,石起索性不再多想,合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
水钟灵追寻着宫映雪众人消失的方向,一路策马急行,以她目前修为,完全可以舍弃战马飞行,但她不清楚宫映雪众人的最终终点在何处,而且先前将石起击伤,或许双方见面即是一场生死大战,她得保存灵力以策万全。
她一介女孩单身匹马,在如此混乱得晨曦启明之地,也难说不会遇上不必要得争斗。
遥遥感应着宫映雪一行人的行迹,终于打探到她们的行程终点是一个叫囊城的北面之地,于是她不再着急追赶,放缓马缰,任马由缰徐徐而行。
直到现下,她兀自不清楚追赶而至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且先前的狠辣出手,重伤了石起,见面了该说什么,双方最终还会不会再次出手相互伤害,她不得而知。
此际的她,内心阵阵惶恐,阵阵忐忑。
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