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仪脸刷地红如桃花。难道刚才自己的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
她迅速地到外间,看见殷梨亭和朱升都不在。
这才放心地回来,坐在杨逍的床边。
“左使,不是的,本来师傅把芙姐许配了殷六侠,想把我许配给莫七侠。后来因为左使你的事,师傅不好意思再上武当,就没再提。”
“杨某何德何能?”杨逍轻叹。
贝锦仪心里暗想,看来他至少听到了一部分。想到这里,她咬牙给自己鼓了鼓劲,对着杨逍附耳说:“一见逍郎误终身”
说完,坐在杨逍床头,把他的身体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头枕着自己的左肩,舀了一勺银耳燕窝粥,轻轻送到他嘴边:“逍哥,不管你在哪,我以后不离开你,一直服侍你,行吗?”
杨逍刚想说话,
贝锦仪不给他时间,急急地接着说:“逍哥,你听我说,芙姐不敢把不悔带回峨嵋,她忙的时候,悄悄捎信给我,我就找个借口下山照看不悔。我知道逍哥你情深意重,可你身兼明教抗元大业,自己的身体又不好,年纪越大,伤越多,身边得有个细心的人照顾。如果芙姐在天上看着我们,她会让我替她照顾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呆在你身边,给你烧饭洗衣。逍哥你千万答应我。否则,我现在就去见芙姐。”
贝锦仪快速说完这些话,头都抬不起来,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杨逍一直没说话,默默地一口一口地喝光了小碗里的燕窝粥。
贝锦仪轻轻地用丝帕给他擦嘴,又端来香片泡过的漱口水,服侍他漱了口。柔声说:“睡个午觉吧”
说着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杨逍的手抓住了她的左臂。
贝锦仪的心扑扑扑地跳个不停。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怎么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回头一看,杨逍用右手握拳轻轻捶击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的感激之情。
“逍哥,你睡一下吧,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别怕,我守着你。我等着你睡着再去熬药。”说罢,坐在床头。用左手轻轻抚摸杨逍的额头,时而擦擦汗水,时而轻轻拍背。如同温柔地哄着一个小婴儿。
贝锦仪端着药壶走过书房,见如画在里面。“如画”
江如画笑着迎出来。“贝姑姑,左使答应你了?”
“答应什么?”
如画笑而不答。
“如画,你想多了。我只是求左使不要赶我走,我决定关了峨嵋小煮,以后跟着左使,服侍他。他的伤也不知能不能完全好,以后他年纪越来越大,需要精细的人照顾,那些四门的粗仆怕不合适。这样,不悔远在武当,也能放心。”
“那好极了,我也准备给左使做个掌管书画笔墨的侍女呢。”如画笑道。
“左使文武全才,以前晓芙常常说起他,闲暇时,弹琴抚箫,吟诗作画。。。”
“可他过去十多年都很少有此雅兴了。”如画有些黯然地说。“上一次我见左使填词,是在蝴蝶谷纪姑姑墓碑前,他摸着墓碑和纪姑姑说了几句话,我给他送了酒祭奠,他边饮酒,边写,然后就埋在了墓碑下。我把它们抄了下来。”
贝锦仪听了,问道:“我能看看么?”
江如画从一摞纸底下拿出来一张手稿。
清平乐·蝶谷悼晓芙
蝴蝶谷底。玉杯琼浆醉。抚碑悼卿芳魂记。青衫徒满长泪。
梦里仗剑天涯。芙蓉灼灼其华。笑看清明盛世,归去大漠黄沙。
长相思·坐忘清秋
秋意浓,寒意浓,孤雁南飞暮云红,思卿醉梦中。
酒三更,醒三更,冰河卧雪昆仑东,独酌坐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