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的筷子停在嘴边,犀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三个女子。
淡淡一笑:“是谁?”
贝锦仪站了起来:“是我”
“原来贝女侠是赶来毒杀杨逍的?”杨逍脸色冷峻,精眸闪烁,“愿闻其由”
“不,杨左使,你误会了,我下在菜里的是峨嵋梦婵之毒,它实际上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能让人昏睡一昼夜而已。”贝锦仪低头说,偷眼看了杨逍一眼:“我只用了半份,只能昏睡六个时辰”
杨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贝姑娘,你没想到会被你师妹告密吧”
“杨左使,不止是贝师姐,还有你最信任的江如画,她可是明教中人,以下犯上,是不是死罪?今天要不是我亲眼目睹她们两人嘀嘀咕咕,偷偷放了东西在菜里,我怎么也想不到啊”方蝶羽脸色通红:“杨左使,你救了我,我只是知恩未报而已,可这两个人是蓄意害你的”
杨逍斟了两杯酒,站起身来:“贝姑娘,如画,杨逍敬你们一杯”
说罢,一一喝干。接着就见他双手一翻,
“砰砰”两声,贝锦仪和如画被酒杯分别打中麻穴。顿时动弹不得。
“左使”“杨逍”“你!”
方蝶羽早就被封穴,此刻也只有喊叫却无法替二人解穴。
杨逍慢条斯理地说:“想趁我昏睡,弄我离开?”
如画低头嚅嗫:“左使,我。。。是奉赛门主之命。。。不是蓄意冒犯。还请左使恕罪”
贝锦仪脸色通红:“杨左使,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并无恶意。”
“你受人之托?”杨逍双眉一轩。
“是。。是。。他不让我告诉你”
杨逍哑然失笑。“傻丫头,你能选择不说么?”
“是。。武当殷六侠”贝锦仪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殷六侠?”杨逍面无表情。“为什么?”
“是。。是。。为了。。不悔”贝锦仪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直视杨逍犀利的眼眸。
“不悔?不悔她怎么了?”杨逍脸色霎时惨白,急切地问。
“左使,你别急,不悔挺好的。”江如画知道一提起杨不悔,杨逍总是这样方寸大乱心神不宁。“我在毫州贝姑姑的酒肆里,路遇武当三侠和不悔。不悔她得知左使您身受重伤,不顾六甲的身子,跑下武当。殷六侠没办法只好陪她来嵩山和明教众人会合。不悔听教主说您下落不明时,当场昏倒,有小产的迹象,郎中说只能卧床静养才能保住孩子。殷六侠为了不悔能安心将养,拜托贝姑姑代替不悔守在您身边,不悔还说,左使您早就是朝廷的眼中钉,江湖上想暗害您的也不少,她又深知您的脾气秉性,绝不会在强敌来袭之时转身而逃,殷六侠为了让她放心,便跪地拜托贝姑姑,一旦您坚持己见不肯避灾,就用峨嵋梦婵之毒让您入睡。然后帮您转移至安全所在。而我,也在昨天接到了赛门主和彭先生的飞鸽密令,说您处境危险,让我们不论用什么办法也要帮您今夜离开。”
杨逍叹了口气:“傻丫头。她知道这么多”
“左使,那武当殷六侠是个憨厚老实人”贝锦仪柔声道:“他听左使前往少林之前,嘱咐他'照顾好我女儿',就觉得战三渡一定是恶战一场。他心里藏不住话,就飞鸽传书告诉了不悔。准备接她来见左使一面的。”停了停,贝锦仪又说:“不悔告诉我,她挺感激殷六侠飞鸽传书给她。。。而不是瞒着她。说明他是不悔的知己,知道左使您对他们有多么重要。”
杨逍半晌才淡淡地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人生下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顿了顿,又说:“雁儿,锦仪,你二人都是带着别人的任务,那么,你呢,方姑娘?”杨逍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