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宛如血染一片,惊世震俗,下方地域上,满目疮痍。
虚空中的白衣男子,周身散溢着浩瀚的猩红血气,罡风肆虐,几乎凝聚成实质,亦如飓风一般搅动天地,强大的气势汹汹,急剧攀升,此刻令他看起来宛如一尊沐浴在血海浪涛中的凶神,吞天噬地,屠尽天下万物!
不远处的白发女子见这一幕,心悸不已,心绪慌忙难平,不知该如何去应对,此刻她都有一种束手就擒、任由宰割的冲动。
高空中的风无尘搂抱着沐含香,手掌抚摸着她的腰肢,一股股细微的混沌气息涌入旗袍女子体内,周转于她的奇经八脉,往复不息,暂助沐含香御空而行。
男子松开双手,道:“香姨,出手的时候到了。”
旗袍女子闻言,暗自思量一番,认真道:“风儿,眼前这白衣男子非同一般,我若败了怎么办?”
风无尘俨然道:“香姨,你自当正常发挥即可,万不可再指望于我,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唯有如此,你才能变得强大。”
沐含香郑重点头,定睛注视着血气滔天的白衣男子,眼眸流露出一抹决然,而后莲步踏出,伫立在虚空中。
她姿态丰腴端庄,这一刻浑身流朔着利落干练,身着长绸旗袍的女子,全身一股奇妙的气息四溢而出,致使方圆数十米之内,空间仿佛沸腾一般,扭曲不定。
旗袍女子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并指划动虚空,指尖处浮现湛蓝的气息,耀眼夺目,便瞧见两柄四尺虚剑逐渐形成,光芒四射的同时,夹杂着澎湃的凌厉剑气,仿佛欲要划破天幕,揭开苍穹!
沐含香释放灵识,扩散至十里之内,玉手顷刻间扭转朝下,便看见那两柄四尺虚剑,湛蓝色光芒大盛,以破音之势,直冲下方屹立在虚空中的叶秋!
电光火石之间,白衣男子骤然间心头大颤,他来不及抬头望去,下意识地侧过身形,眼前一柄近在咫尺的湛蓝虚剑划过胸前,割破了一寸衣裳,差一丝便伤到他。
叶秋抬头望去,眉头微皱,视线中那旗袍女子一双玉手划动,他若有所觉,身形徒然间掠空腾飞,白衣男子回眸看去,正有两柄四尺虚剑以闪电般的速度紧追不舍。
苏芸见这一幕,抬头望着高空中的沐含香,思绪复杂万千,她不曾想到,生死之际,旗袍女子竟然会出手相助。
至于风无尘,他已然远离了此处,正矗立在远方的一座青巅上,平静地看着一切。
叶秋周身散溢着汹汹血气,如一道虹光划破天际,在他身后直尺之距,两柄四尺虚剑亦如彗星般曳着狭长的流辉,紧追不舍。
白衣男子眼看身后的两柄虚剑即达,当即拔高飞速,间隔一段距离后,徒然转身面朝汹汹袭来的虚剑,刹那之间,叶秋猛然攥拳,爆发出耀眼的血芒,宛如一轮血日定格在虚空中,他迎面出一记冲拳,竟是以拳头的硬度,硬抗那两柄四尺虚剑!
轰隆——
惊雷般的声响回荡天幕,白衣男子血气滔天,右手化掌横推,无形的气场仿佛是一片泥潭,令近在咫尺的两柄虚剑速度急剧迟缓,他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轻喝一声的同时,化掌成拳,双足鼎力虚空,冲拳骤然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夹杂着呼啸声只近半寸有余,清脆的咔嚓声传出,便瞧见那两柄四尺虚剑,轰然破碎,坠落在下方。
高空中的旗袍女子见状,愕然了片刻,稳定心神后,调动全身的真气周天运转,此刻在她方圆十米内,数之不尽的湛蓝虚剑飞梭围绕,凌厉风声呼啸,剑气肆虐八方,虚虚实实之间,仿佛旗袍女子身处万道剑阵之中,既出不得,外面的一切也近不得。
风无尘看到这一幕,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沐含香竟无意间探得一丝剑意。
剑意,亦指剑的意境,剑仙的境界,意便是心神、身形、情理之正统,化虚凝实之间、亦有亦无之内中协调,既生于意外,又蕴于象内,此乃身为执剑者领悟达到一个空前的境界。剑如本源,剑意则是本源的一个延伸,本源所包壤,隶属于剑,剑之高贵,剑之冷傲,剑之犀利,剑之本心,此为剑中溯源。对于执剑者,当真正明白何谓剑时,剑意发挥至极致,一切以剑为本源,届时无招胜有招,一切发乎本心,与剑融合,发挥出对于剑的领悟,此谓剑意。
叶秋眼眸阴霾一片,紧盯着沐含香,悄然间用血气护住全身,他能察觉到那旗袍女子周身肆虐的剑气,仿佛能斩破世间一切,正一缕缕的逼近。
白衣男子双手一招,两处手掌血气升腾,各自凝聚成一柄五尺长刀,锋利的刀刃宛如饮血一般,腥艳夺目,寒光流转,犀利的血曳敕乎!
叶秋一步踏出,震动天幕,直径冲向高空中的旗袍女子,转瞬之间便来到她的身前,高举双刃,一抹煞血流化,猛然间劈下,刃气竖天地,大有股破开一切的力量趋势。
兵刃碰撞之际,沐含香眸瞳空灵,旗袍衣袂飘飘,一双玉手交织身前,周身数之不尽的湛蓝虚剑疯狂飞梭,剑气蛰伏,护住全身宛如一层保护膜。
轰隆——
气荡八方,双刃直直劈在了剑层上,在二人身后,数百里之遥传来一阵浩大的声响,尘土飞扬,竟是那强大犀利的剑刃气息劈开了一条山脉!
旗袍女子娇躯微颤,唯有她才明白,亲身感受到白衣男子那一记刃劈有多大的力量。
白衣男子手持双刃劈在了剑层上,力道一寸寸地加重,他见旗袍女子在强撑着,嘴角不由冷笑。
此刻叶秋却突然间收敛笑容,当即卸力身形倒退,竟然那是剑层顷刻间爆发出飓风一般的剑气,一窝蜂似的朝他袭来。白衣男子一边后退,一边手持双刃施展乱披风刀法,抵制着汹汹涌来的犀利剑气。
天地之间,剑气纵横,兵刃交织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苏芸伫立在远处虚空中,怔望着一场剑气刃光的肆虐战斗。
沐含香飞掠而去,在虚空中踏着玄妙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叶秋,当二人相隔百米之遥时,旗袍女子蓦然间摊开手心,意念勾勒出夺天弓,侧身凝视着白衣男子,左手紧握弓柄,右手拉弦,绷紧的弓弦上凝聚一支银色箭矢,此刻拉弓如满月一般泛起阵阵涟漪。弓弦脱手,箭矢如脱缰野马一般,夹带着呼啸风声飞速朝叶秋射去,几乎瞬间穿透层层剑气,直指他的首级!
白衣男子见状神色闪过一丝惊讶,目光凝视着眼前距离半寸有余的箭矢,侧身躲避的同时,高举一柄刀刃猛然劈下,斩断了那一支箭矢,由于他的右手无防,剑层飞梭的剑气趁机袭来,顷刻间划破了叶秋的右身侧,留下数十道大小不一的剑痕。
白衣男子吃痛,连忙设防护住全身,手中双刃血影绰绰,疯狂劈砍,抵抗着包围住他的剑层剑气。
叶秋紧盯着远处的沐含香,神色浮现一抹怒意,轻喝一声,朝她飞掠而去,双刃此刻血芒大绽,释放出强大的威势,亦如倒海翻江一般,震开剑层剑气,白衣男子化作一道闪电般的残影,几乎瞬间来到旗袍女子身前,伴随着咆哮声手持双刃徒然间劈下!
旗袍女子瞳孔微缩,身前近在咫尺的白衣男子高举双刃以闪电般的速度劈来,她避无可避,慌不择乱地用夺天弓去阻挡。
轰隆——
沐含香神色浮现一抹讶异,只见叶秋的双刃直直劈在了一层青色障膜上,令他再如何使力,也进不得半寸。
此时,天幕中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放肆!雪尊之物,岂是你等杂秽能触碰的?”
白衣男子听闻此言,神色茫然之际,面前的青色障膜,骤然间爆发出浩瀚无垠的气息,将他卷飞而去不知多远。叶秋稳定身形,怔望着手中那两柄早已破碎的双刃,眼神惊惑难定,这种气息,他从未感受过,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流溯到了尽头,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气息,贯古通今,可侵透天地!
旗袍女子伫立在虚空中,回眸疑惑地望向山巅之上的风无尘,顿时一惊,她看到了男子身边悬浮着一道人影,身躯空灵缥缈,气贯长虹。
此刻,叶秋阴冷地盯着沐含香,目光落在了夺天弓身上,暗自思量一番后,身形快速朝着苏芸飞掠而去,周身的血气滔天,气势恢宏,不断地攀升。白发女子见白衣男子朝自己袭来,人微至前,腥风势气便吹得脸颊生疼,她当即运转全身的力量,骤然间爆发出可怕的威势,不退反近,迎上前去,与叶秋扭打在一起。
二人近身肉搏,一招一式间,夺命狠招连环,苏芸身如鬼魅,步法缥缈,令叶秋难以捕捉其踪迹。
沐含香抓准这一时机,将夺天弓背负身后,双手合十捏着印决,在她周身汇聚出八柄湛蓝虚剑,剑如虹光,剑似渊寒,剑气纵横!
“八荒剑临阵,剑敕!”
话音刚落,旗袍女子双手沿着无形的轨迹划动,便瞧见那八柄虚剑周转一番后,同时化作八道闪电消失不见,瞬间浮现在白衣男子和白发女子的八方,寒光冷冽,八方剑气相互链接,自成一方剑气天地,合围住二人。
“姓苏的,滚蛋!”
沐含香手持夺天弓,凝聚三支箭矢,箭头处煜煜生辉,弓弦绷紧后松弛,箭矢冲破音速朝二人飞梭而去,她难得“名正言顺”的骂了苏芸一次,后者还无法反驳,顿时心绪欢畅不已。
白发女子听闻此言,怒不可遏,朝叶秋缠斗分开后,便全力飞掠而去,霎时间,三支箭矢转瞬即达,轰然爆炸开来。
旗袍女子收起夺天弓附着在手腕上,一双纤纤玉手快速变化着印决,以心神笼罩十几里之内,剑意控制那八柄湛蓝虚剑,合围住白衣男子,释放其中澎湃的剑气。
白衣男子被无尽的凌厉剑气所包围,收敛轻敌之心,沉着应对,他体内充斥着浩瀚无边的血气,蓦然间爆发而出,铺天盖地,血气欲要冲出剑气天地,却被那极速飞梭的剑气绞成虚无,蒸发剑气天地之间。叶秋见状暗道一声不妙,当即蛰伏滔天血气,化作一层血幕护住全身,以至于不被汹汹袭来的剑气碎尸万段!
苏芸飞掠至沐含香的身侧,冷哼一声,“你这剑气阵法,困不了我师父多长时间。”
旗袍女子闻言,不给白发女子好脸色看,“你少在那说风凉话,要不是有我,你早死了,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吧。”
苏芸移开目光,凝视着剑气天地中的白衣公子,若有所思。
巅顶之上,风无尘看着青鸾笑道:“前辈,不是说好了不得出手,静心看戏吗?”
青鸾闻言,冷哼一声,轻藐地看了眼沐含香,漠然道:“没用的女人,小孩子一样的打架,竟如此吃力,雪尊的天器,乃何等高贵,岂是用来挡兵器的?这女人也只是随了你,她才有一些用处。不然,你远离她,她便没用了,她也能随遇而安,平淡的过完一生。”
风无尘听闻此言,神色沉重,“前辈后言的意思是……”
青鸾郑重点头,莫名道:“命运这种东西,虽看不透,摸不着,但有先人的指路点拨,说不定她便能避开劫难。”
男子陷入沉思,远远望着旗袍女子,呢喃道:“香姨,终究还是得靠你自己啊。”
此时,在风无尘身旁,蓦然间出现三道身影,一位白衣胜雪、手持一柄折扇的翩翩美男子,一位紫裙如夜、身姿修长,一条幽纱遮脸的绝美女子,一位迟暮之年、白发如霜的白衣老人,这三人正是天公老爷、后土娘娘与小千世界的天道老人。
身躯空灵的长发男子看到三人,视线落在了天公身上,冷哼一声,“天公老儿,这出小戏,也能入你的眼吗?”
天公轻抚折扇,环顾了一眼血色天幕,笑道:“白衣公子亲自唤寡人出来,岂可驳了他的面子?”
长发男子听闻此言,怒气汹涌,骂道:“面子?本座面子你天大爷!本座正想问问你,当年云尊让你出手助他一把,凝聚六界道剑可有另一条路走,你为何置若罔闻?当年雪尊让你出手助她一把,剥离她的命运天阙、福源地穴,你又为何袖手旁观?难道他们二位的面子,比不上这小子?最后竟大言不惭的说一切皆为天意,一切皆为命运,本座天意你天大爷!你天公老儿的话,便是名正言顺的天意,你天公老儿凌驾六界之上,乃天地万物一切生灵永恒的支配者,一切命运皆由你掌控,改写命运天简,还不是你想改就改。若非当年后土出手,献祭出地魂莲花护住雪尊的神魂,待云尊清醒过来后,雪尊将一切缘由解释给云尊。不然,以云尊他的脾气性格,是丝毫不比十九层地域的圣人好哪去,绝对会为了她杀翻六界,亲手撕了你手中的命运天简,打碎聚宝盆,烧了你天公老儿的福禄竹集!”
天公身为老天爷,却被身躯空灵的长发男子骂得狗血淋头,但它却讪笑道:“朝歌,寡人身为老天爷,其中有许多事是不能逾越底线的,不然那三千大道,随时皆有可能抹去寡人。”
后土娘娘上前一步,安抚道:“朝歌,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切莫再计较了。”
长发男子闻言,冷哼一声,“本座如今神魂万不存一,不然,定要为那些牺牲的朋友好好讨一个说法。”
天道老人朝长发男子恭敬作揖,“朝公子,事已至此,也不必再过纠结,如今三元三纪的时限即将来临,白衣公子也该踏上征途,收集散落在仙魔五界的道剑碎片,以封住十九层地域的天。”
长发男子无趣地摆了摆手,眼眸流露出一抹落寞,叹息道:“本座立命随同上一任天命之人,三元三纪的使命已经完成,本座也应该消亡,这一任的天命之人,与本座也算投缘,该说的话也说了,至于他如何抉择,由他定吧。”
“既然如此,朝公子便请到老朽的“一方水月”天地调养生息,如何?”天道老人见长发男子微点颔首,而后目光看向风无尘,正色道:“白衣公子,这方天下的事快了结了,老朽会前往大千世界,会晤大千世界的天道,与她一同打开空间之门,届时你与那旗袍女子进入即可。”
此时,后土娘娘闻言看了眼天公,后者使了一个眼色,正色道:“天道,白衣公子不得踏入空间之门,仙界一事,还需公子随孤一同前往解决。”
天道老人听闻此言,沉思片刻后,道:“既然后土娘娘道出此言,想必白衣公子你心中已有抉择。”
风无尘微点颔首,督了眼后土娘娘,随即转身面对天公老爷、小千世界的天道老人,“的确,待踏入空间之门时,我会随同后土返回仙界,不过……”
当风无尘说了一些事后,三人面露迟疑,最后皆是点了点头,达成共识,身躯渐渐淡化,消失不见,独留男子一人立于巅顶之上。
远方的八荒剑临阵中,叶秋面对如潮水一般袭来的剑气,苦苦坚持,他体内的力量,逐渐变得狂暴,白衣男子仰天怒吼一声,四肢猛然摊开,恐怖如渊的力量倾泻而出,浩瀚的血气如瀑布一般势不可挡,冲了出来,转瞬之间便将那八柄湛蓝虚剑吞噬殆尽!
叶秋稳定心神,紧盯着苏芸与沐含香,轻藐道:“你们两个的力量,不足为惧,玩也玩够了,现在也该我出手了!”
话音刚落,白衣男子收敛心神,微合双目,双手合十结着玄妙的敕决,奇异的是他那敕决,竟与白发女子所施展的魙魔法相道决,如出一辙。
此时,天幕剧烈颤抖,下方地域轰然裂开,碎石,树木,花草等等,正缓缓上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牵引着一切。叶秋周身散溢出铺天盖地的血气,在他身后凝聚成一道血色虚影,它双目紧闭,高达百丈有余,腥红色的长发狂舞,即便静静矗立在天地间,尽凭那若有若无的惊天威压,仿佛也能威慑住这方天下!
远处的旗袍女子与白发女子看到这一幕,惊讶万分。
巅顶之上,风无尘看到这一幕,浅浅一笑,“有点意思,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蓦然之间,白衣男子睁开眼眸,那道百丈血影徒然怒睁开眼,一抹红光闪过,顷刻间爆发出浩瀚无垠的威势!
浩大的声响回荡天地,沐含香与苏芸感受到威势汹涌袭来,仿佛要撕裂自己,连忙动用全力护住全身,二人被那一道目光推移了千米开外。
“好强!”旗袍女子稳定身形,凝视着那道百丈血影,心有余悸,暗道仅凭一道目光便能将自己震开这么远的距离,不知全力又有多强?
白发女子更是惊讶地道不出话来,怔怔望着那道擎天血影。
旗袍女子屏息凝神,微合双目,纤纤玉手合十捏结着怪异的印决,蓦然间睁开美眸,一抹白影闪过,漠然道:“仙化一式,惊虎林山震!”
话毕,沐含香周身散发着汹汹白焰,天地间凭空而来一股狂风,她的身后,一头巨大的白虎虚影勾勒而出,王者之风呼啸而来,威震天下!
吼嗷——
如小山一般大小的白虎仰天长啸,气浪滚滚,在旗袍女子的控制下,踏天而行,径直朝那道百丈血影冲了过去。
远处的叶秋见状,轻藐一笑,身形融入血影中,如小山般大小的白虎,相比较于百丈血影,不论是形体上,亦或者威势,差点不是一点两点,而是被后者彻底碾压!
擎天血影左手持掌,右手攥拳高高举起,眼见白虎奔至近前,它右拳轰然砸向白虎,一寸间的发力,竟夹杂着剧烈的暴风!白虎身如小山,但动作灵敏,丝毫看不出臃呆,它一瞬间避开了擎天血影砸开了巨拳,而后转头一口咬住了那血影巨臂,猛然用力撕扯开来,竟撕裂出一条裂缝,浩瀚的血气倾泻而出!
白衣男子面色阴沉,若有所思。
吼嗷——
白虎怒吼一声,不退反近,踏着虚空如履平地,飞奔至擎天血影的后方,后腿猛然发力,飞扑向它的首级,展露出锐利虎爪,眼见将抓破擎天血影的后脑勺时,异变徒生,只见它的身前与背后,瞬间转换,擎天血影怒目圆睁,轻喝一声,双掌化爪,紧紧抓住了白虎的身躯,浩瀚无垠的力量涌入白虎体内,吞噬着它的一切生机!
旗袍女子凝聚出来的白虎,如有意识一般,哀嚎连连,庞大的身躯逐渐黯淡无光,转瞬之间便消散在了虚空中。
沐含香见状,讶异万分。
擎天血影仿佛注入了强大的能量,双手高举,周身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威势,雷霆电光肆虐八方!
旗袍女子感受到强大至极的气息袭来,回眸求助一般地望向巅顶之上的男子。
风无尘浅浅一笑,微点颔首,示意沐含香放心,心头传念道:“香姨,回来我身边,这出戏,你好好看着。”
旗袍女子不禁疑惑,但还是很听话的朝男子飞去。
此时,风无尘缓缓伸出右手,意念勾勒出仙海之中的惊天戟,而后伸出左手放至在上方,徒然擒拿,转瞬之间便将长戟中的器元取了出来,再看右手上的惊天戟,如凡铁一般,少了神兵的神韵。
惊天戟收起来后,在男子左手上,悬浮着一团淡金色兵气,凌厉逼人!
风无尘左手猛然一握,成团的兵气化作三道金色气息漂浮在空中,他双手划动,仿佛是沿着某种轨迹,兵家炼兵的轨迹。此刻,三道气息逐渐变化,一杆金色虚戟,一柄金色虚剑,一把金色虚刀!
以男子为中心,三件虚兵以三个不同方向,飞掠而去,在空中暴涨百丈不止!
善水山——
巅顶之上,伫立着一位气势恢宏的长发男子,其身上的官服,由这青山绿水之气凝聚而成,时不时有淡金色铭文浮现。
擎宸望向远方的血色天幕,周身散发着淡金色气息,双臂环胸,淡金色气势突然高涨,在高空中露出一尊威严金身,高达百丈有余的金身法相!
金身法相,屹立于高空中,高高举起双臂,威严道:“北岳山神,领剑!”
望归河——
望江女漂浮在河面之上,周身水气滔天,淡水色气势,恢宏凌人,此刻急剧攀升,在虚空中露出一尊肃严金身,一尊高达百丈的金身正神!
金身正神,矗立在虚空中,伸出巨大的手臂,肃穆道:“南江河神,接戟!”
……
在一处崇山峻岭之间,破败古刹前,脂苑矗立在半山腰上,全身充斥着恐怖至极的如虹威势,她衣袂飘飘,回眸一笑,“红尘,来世再见。”
恍惚间,她如谪仙一般,气势汹汹,一尊高达百丈的本命法相,屹立于山巅,举起手臂,轻喝道:“妾身脂苑,奉命持刀!”
这一刻,风云再起,若从高空俯瞰而下这方地域上,便能看到显露出巨大法相的山神、河神与狐仙,纷纷接住离开风无尘的兵器,而后踏空而行,矛头直指正中心的擎天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