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曦光,月没野茫。远山不见全,些许予隐雾。须然今日不知为何冷漠了许多,太阳也明显,在雾中隐隐约约。韩露今早醒来只觉头疼,想起昨天得出的结论,不由皱起眉头。
她转身至案边提笔想写些什么,却只是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开。
周野来信的战况有很大的古怪,幸亏班长他博学多才,对古代这一块研究更甚,再有娄关等忠臣辅佐,平定叛乱只是时间问题。现已开春,粮草方面供给也跟得上。至于漓宫的布局,使她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他们对这些情况一清二楚,操控局势更是深藏不露,那么她们同学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漓宫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们有可能从万漓和他们身上得知穿越的秘密,界时……不堪没想。
顿时,似有阴风吹过,韩露不由地心里发毛。她迅速计算了回到大梁的时间,又避开众人送走信鸽。
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大局了,鬼知道万漓来了,是先杀她还是控制她,小命要紧。
经过特训的信鸽就是不一样,不过三日就抵达大梁京城,韩家接到消息,忙安排人手接应。于是趁着夜色,韩露学着古装剧里的逃走情节换了身蒙面黑衣,摸着墙根逃跑。在遇到几个人的惊险情况下,韩露很幸运的出了须然。韩家不愧是名门世家,人手充足,遍布天下,在不远的一个驿站处韩露便与韩家人相遇了。为首的是韩露来的时候见过的一个木脸男子。
他握刀将双手一合道:“属下见过大小姐。”仍旧冷冰冰的。
韩露点头答应,示意累了要休息。
翌日清晨
韩露在不安中度过一个安全的夜晚。早晨木头脸敲了好几门催她起床,于是韩露如同行尸走肉般穿好衣服下了楼。自从开春以来,衣服不用穿太多,她终于懂得了如何快速且有效的将衣服穿好。
“小姐,请用早膳,随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老爷交代要早点回去。”木头脸道。
韩露一听,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又喝了几水便说:“行了,走吧。”木头脸露出一秒的错愕后将银子放在桌上领韩露上了马车。
在休息、换乘、休息、换乘……后韩露受尽颠簸回到了韩府。而当朝丞相韩盛在门口等了许久。
在韩露得到的记忆中韩盛共有三个儿女,嫡长女韩露,算术方面出众;嫡子韩戈,年纪轻轻就已经任命礼部侍郎;庶女韩霜,琴棋书画、君子六艺,样样精通。但韩盛毕竟不是寻常人,偏宠这个喜好把自己关在房里算术的大女儿。
重视和偏爱到了前天儿子出意外摔了腿,但他在这里等韩露回家。
“露儿!”老父亲一看到马手上的标志便走下阶梯来。随后挥手,然后一阵锣鼓喧天。
“恭迎大小姐回府。”韩府全体上下一齐道。
韩露听见这动静,身躯一震。心想:街坊邻居们你们真的没啥想说的吗?
丫鬟眠秋扶她下了马车,老父亲立马搭上手,说:“哎呦,露儿来,欢迎回家,中午吃顿饭,晚上陪我和你娘进宫参加宫宴,可否?”生怕她现在跑了似的。
果然,人不可能一直好远的。这恐怕才是韩盛催她回来的目的。
“自然,容我先去换身衣服。”韩露不用猜都能知道中这顿饭必定是一大家子全在。在眠秋和她挑了半个时辰回到正厅见过各位长辈们后,真正的挑战来了。
向来不常见亲戚的韩露遭到诸如此类的关怀:
“妹妹正值好华年,怎的不挑个夫婿?”“侄女是打算何时招夫啊~晚不得了。”果然,催婚是个古今的通病。
忙学这会儿,下午韩母与韩父愣是在韩露屋中挑了一个时辰的衣服。
“行了,就这件吧,听我的。”
“行吧,这件。”见韩盛也应下了,眠秋接过衣服呈给韩露看。
是件浅青绿色的,最外层,通常采用轻盈透明的纱质面料,如蝉翼般轻薄,这衣裳以细腻的丝绸为底,融入了金线银丝的巧妙勾勒,使得整件衣裳在绿意的基底上绽放出淡淡的奢华光泽。领口与袖口处,繁复的藤蔓图案,绿叶缠绕,鲜花点缀其间,色彩斑斓而不失和谐,仿佛能嗅到那一抹淡淡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还点缀着各种绿色的小物件,如小巧的玉佩、精致的香囊等。
美之至极。
韩露花了十多分钟终于把它穿上,然后迈着原主那优雅的步子随韩母上了马车。上来韩露才发现不对劲,按理来说参加宫宴的人都是皇亲国戚和世家权臣,那理应赴宴的当是夫妻二人,或携长子亦或是儿女怎么就只带他一个?再宠也不能有违礼数吧了。
“爹,怎的只有我同你们去?弟弟和妹妹不去吗?未免……”
“陛下的旨意,点名要携你来,所以我才催你快点赶回来嘛。”韩盛解释道。
“为何?”
“正如那些亲戚所说,陛下也觉得你老大不小了,今晚这宴主上,聚集了各家公子小姐,意在相亲。至于我们家,权大了些,陛下想要我们做的是霜儿下嫁寒门或小家,而戈儿娶的不能是权富大家。以免我们家风头太盛,他不得不削减弱我们的权力。”
“所以陛下觉得你一心痴迷算术不会牵扯太多,对其他家也没什么大影响。”韩母将其中缘由道给韩露。
韩露内心:合着说我啥也不会呗。文科难学的要死啊,更何况这是古代科举制欸。
“陛下也是为韩家着想,韩家大多文于朝堂且对他忠心耿耿,异心者我们自己都容不下,所以他愿意让韩家掌权,让韩家享福。但人言可畏,人心不知道会如何揣测。我们得为自己牺牲。但无妨,露儿你看不合眼,不合心意的话我们就不选。弋儿已经同意了与苏家小姐定婚,他们挺聊得来的,霜儿明年先考举,若中了便允她与王家少爷定婚,若没中,让她去游历几年再说,我看那王家少爷未必能安心与霜儿相守。”韩盛接着话说。
话刚落,马车停下,小厮道已至了皇宫前几人便下车徐徐走向大殿。
傍晚的微风抚平那微微燥热,未知的权谋就此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