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与人寒喧终于进入大殿。
金弘殿的奢华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金碧辉煌差点意思,但其价值得翻上几倍。
韩露刚想赞叹一声,下一秒反应过立马端庄起来。
宴会还未开始,就有不少人前来搭话,韩露皆推了给她娘,自个搁旁边吃水果。
“韩千金,不知独自可曾孤否?”
“不曾。”韩露放下果子才抬头,却对上一张极为熟悉的木头脸。她揉了揉眼睛,最终埋头不语,对面的人仿佛早有预料般轻笑出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癫的事情!简直是尴尬至死,并且狗血啊!那个木头脸属下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韩露的内心在呐喊。
“敢问公子是?”终于在两分钟后,韩露调整好了自己。
“三皇子周念。”
“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韩露站起身行礼。
“不用。怎么韩小姐貌似不大开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殿下许是误会了,我现在非常开心。”韩露皮笑肉不笑。
“衣服很好看,颜色很适合你。”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感觉。
“殿下好眼光,这是家母细心挑选的。”
“嗯。”
那你怎么还不走开啊!!!
周念突然向前一步,仔细打量起韩露。
“韩小姐似乎很讨厌本殿下,一直都不正眼看本殿下,怎么?是我曾惹着小姐了吗?”
“怎么可能呢?只是近日这眼睛忽觉不适罢了,让殿下见笑了。不劳殿下挂心。”
“哦。”
“三哥。”一声轻唤,韩露循声望去,是六皇子周俞。反派一个。正收回眼时,却瞥到他身旁有一女子身形眼熟。
“等等,我问一个问题,这场宴会,来参加的除了各个世家,还有些什么人?”她一把拉住周念的衣服。
“还有首富金杳昔,音宫天才段俞…”周念还未说完,韩露便找到金杳者走向她的方向了。
周念应了周俞一声,缓缓走过去,发现刚刚他旁边那个引得韩露大惊的女子已然不了。
“六弟。”他正想问周俞有何事,周俞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别人说去了。
周念:……
“金杳昔!”韩露快步走上向去。
“刚刚那个人太像赵楠了,赵楠现在怎么样?”她拉过金杳昔的手焦急地问。
金香昔叹了口气道:“赵楠失踪了,祁东莞不知怎么地走水了,等我醒来,雪萧儿就告知我她失踪了。”
“那么刚才那个女的极有可能是赵楠,我们得想办法。”
“不行了,距离开宴只有十五分钟了。”金香昔看着灭下去的那桂香道。
十五分钟后。
“皇帝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入耳,业弘帝缓缓步入,并坐于龙椅之上。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入座。”
“谢陛下。”
众人坐下。皇子坐在左侧最前,权臣坐于右侧最前,世家之子坐于右,才子富贵坐于左,年纪相访为邻,,男女互相交叉落坐。心机不少。
宴会自然有乐,皇帝一个眼神,太监宣了舞团进来。
乐起,舞起,韩露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这首曲子《江吟西》,是近几年流行的曲子。丘山非澜舟地,名日吟西,有二江,名吟江与西江,此首曲子就意在写吟西二江的风景多么雄奇壮阔,后衍生出国家安定,人民赞美之意。韩霜练这首曲子练了二月有余,显然此曲已成了才女才子必会。所以…如果皇帝来了兴致让人表演才艺咋办?
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舞女的红衣袖轻盈的流转,脚步卡着鼓点,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过极。曲子进入高潮部分。动作与乐器配合的更加动人心弦。在所有人沉迷于这开阔壮奇的意境时有一白衣女子忽立于舞女之中。
“她是谁啊?”不禁有人发出疑问,刚才陛下提及时也曾说《江吟西》的演奏向来只有红衣。
她只停了几秒未动,下一秒随着音乐轻轻舞动起来。
皇帝皱了一下眉,看清楚女子模样后手中刚拿起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皆停下交谈和吃喝。
“告诉朕,此人是谁?”皇帝盛怒。
皇帝也不知有此人要献舞,那此人还真胆旦大包天。皇帝看向三皇子周念。
周念得了令,起身向前问道:“汝乃何人?还不跪下认罪,擅闯宫宴,胆大包天!”白衣女子睨了他一眼,仍旧不语不跪,独自舞起来。
“来人!拿下!”周念又说。
两名禁卫军正欲上前,那白衣女子竟然就到了陛下跟前。
“草民赵氏女,参见陛下。”她低声说。皇帝瞳孔一缩站起身来。
“放肆!来人拿下此等狂徙。”周俞连忙大喊。
这一喊好像点醒了众人,众人齐站起来紧紧盯着白衣女。周念的木头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异,被韩露瞧见了这才仔细看那女子。像极了…周俞身旁那个女子…赵楠!
金香昔和韩露一同察竟不对。
“吾乃神女赵楠,尔等放肆。”白衣女站定身子,放声说道。众人议论纷纷,皇帝示意众人不要有所动作。
金香昔和韩露却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声音、这语气、这说话姿势怎么可能是赵楠?冒牌一个。
“此人是假的神女!”周俞走出人群,挥手让禁军上前并对皇帝说:“禀父皇,儿臣在江南朝阳区山隐住时曾见过盛传的神女赵氏,确叫赵楠,但此人决不是她。”
韩露立即反应过来了,此是周俞自导自演!太不要脸了!
但问题所在是皇帝为何似乎很惧神女。
皇帝不再言语,点头同意周俞的做法,并挥手示意周念随他去。
—场相亲的宫宴,在此结束,众人互相寒喧几句后离席。
“父亲,女儿想与朋友说几句话,可否在马车那儿稍等一下。”韩露问。
韩盛环顾四周问:“可是金小姐?”
“正是。”
“那无妨,我们等你。”活落韩盛挽上韩母先走一步。金杳昔婉言拒绝旁边的搭话的人后走向韩露。
“赵楠刚失踪不久,宫中就有人假冒她,显然是周俞的局。”
“嗯。不过为何皇帝怕神女的感觉。”
“不知,我刚刚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人,皆无人回。恐怕得你问问韩相?”
“是如此。赵楠失踪,那雷盛涛和王怜池呢?”韩露忽想起来。
“雷盛涛还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但其他都好。王怜池他天天在院子里练武,闲时等王怜城的信,没什么不对劲。”
“不行,金杳昔你估计得赶快回江南了。你记不记得赵楠曾说过雪萧儿是穿越前那个女生,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说她染了风寒,不能传染给宫里人。遭了!在我昏睡的三天里掌事的就是雪萧儿,偏偏十几年不起火的祁东莞走水,烧的还是赵楠隔壁屋。雷盛涛也还脑子抽着风,这一切应该是她安排好的,我一醒来就会赶上宫宴,那么祁东莞就归她了!不行,我得立马走。京中事情交给你了。”想清楚后金杳昔立马就走了。韩露上了自家马车,琢磨着问点事。
“露儿,聊好了?不多聊会儿?”
“不用了,她有点事。爹,女儿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问。”
“你想间陛下和神女的事情。”
“嗯。”
“你刚出生的时候,民间盛传神女赵清采预万事,晓天命。陛下得知后找人寻到她命她入官见圣。她不从,竟将那传话的给杀了。后来陛下便下令缉拿她,她伏了案。皇帝亲自到天军里问她为什么不愿入宫。她说她的孩子要出生了,在那时进宫,恐么给宫中带来大祸,又因为侍郎对她动武她便反抗,不料她丈夫以为有人要杀了赵清采,从屋中提了一把杀猪刀一刀下去了解了一条性命。皇帝又问为何不是她丈夫的罪呢?她回答了一句话,几乎是癫狂地说,你会不得好死的。剩下的话我就不知道了,陛下散开了所有人单独与她谈话。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然赵清采便被放了,自那以后宫中所有人被限制不能提起神女一事。”
“当真是离奇。那神女真能预未来,晓过去吗?”韩露接着问。
“能啊。世有世奇,世奇分三类:一类是像我们一样的有权、势和财,称人奇;一类是习武之人,将武艺精进到至精境界,得大成,称为武奇;最后一类便是异奇,像江湖流传的可控人心,赵清采的神谕都归于此。”
“天何以生此奇?”韩露问出了那个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韩盛微笑着面对韩露说:“世乃万物,万物乃世,若万物皆乱,则世乱;若万物有奇,则世有奇。奇,一灭一生,世之结也。”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
奇中存生,亦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