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西南北的绿皮火车马上就要发车了,小翠挽着大叔的手与我和刘二麻子兄道别,小翠是笑着的,我觉得她是发自内心的笑。火车驶出站了,践行渐远直到销声匿迹,这是一趟开往西南北的火车,西南北对于小翠来说是一个陌生未知的地方,但却也是她的归宿,小翠是应该笑的,她的确也是笑着离开的,她不笑谁笑呢?
离别的前一晚,我和刘二麻子兄还有小翠三人去了我们最初结识的地方喝酒。在酒桌子上我问小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小翠喝了些啤酒有点醉醺醺了,小翠说她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打拼这么些年一无是处,她说她原本以为她能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能在这座城市里打拼下一处属于自己的足浴店,可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了,一座十几平米的足浴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可能要在这里耗尽半生才能打拼下一处属于自己的小店,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说她累了……
刘二麻子兄以祝福的口吻对小翠说“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都希望你往后能过得幸福。”小翠笑着说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为了生活奔走半生直到自己变成一个叽叽歪歪风貌已逝的徐娘,她说她很幸运,在自己风华尚为逝去时傍到了一个有钱的大叔,小翠还说此次离别大概率是再也不会相见了,她拿出那个红包分别递给我和刘二麻子兄,她对我们说她提前把我和刘二麻子兄的结婚份子钱给随了,此一别相去甚远,日后我和刘二麻子兄结婚时她若不能来还请多多担待。
那一晚,我们三人都喝了很多酒,扯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蛋,我们三人曾经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而今离别在眼前,没有人哭只有笑声,我知道这其实才是最令人难以抒怀的,就像北岛的那一句诗一样“你没有如约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曾几多个日子的夜晚里我辗转反侧,我问刘二麻子兄小翠真的会幸福吗?刘二麻子兄只是淡淡的回一句“各人自有天命。”我问刘二麻子兄所谓天命是什么意思?刘二麻子兄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往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说“这个季节是西南北的稻子丰收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