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最新一期的报纸,头版头条是某位著名科学家有一世界性的发现。这倒使我怀疑起世界的真实性来,我感觉自身的存在就很不可思议,至于越往深处想,就越感虚无。那些名人,说实话,我从未与他们握过手,甚至连面都从未见着,但他们却影响了我,我开始怀疑他们存在的真实性,这到底可不可能,或许我见到过,感受时,才一幕幕地物质出现,才会有呢?又接着往下读,第二版的头条是一位年轻而美丽的女子遭受暴徒枪杀,而警方正在大力展开追捕。这社会很正常,它不允许枪杀,不允许抢劫,不允许强奸;起码,刚刚报纸就对我说,有线索者还请联系有关部门,必有重谢。这无疑于大海捞针,不过,他很有可能会再次犯案。但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刚好的时间,刚好无聊,刚好读了这条新闻。我把报纸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留给我印象的不多,我放下了报纸。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我愣神的状态。打开房门,是楼上久居的老太太。我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她送了我一件亲手织的针织毛衫。我内心不会有过多的疑论,但也只存在很少的感激,总的来说,我邀请她进来坐坐。她看起来很担忧,她向我摇摇头说,“卡特不见了,今天一上午我都没见到它。”卡特是她养的猫,陪伴了她——至少我搬到这栋楼时就曾见到过。“或许是出去忙它自己的事了,也许是贪玩。”我空洞的劝慰没一点儿效果。“不会的,它平时就很温顺听话,它来过你这儿么?”老太太问我。我摇摇头,破平了她眼中仅存的一丝丝希冀。“它会去哪儿呢?”我听的出来,她说的很无力,就像蚕吐完它最后一茧丝。但蚕是圆满,老太太不是。她活泼泼地挣扎了一下,“那,你有没有见过它。”我再次摇头。她向我问了声好,失望地离开。门一直敞开着,我一直伫立着,靠在门边。一阵愉快地轻哼从下楼道传来,我没想到过要关门,就任凭她走上来看见我。“怎么了么?”她笑着问我。我机械般地摇头,这是第三次了。接着发呆。她好奇地往我房间里瞅了瞅。“要进来么?”准是我凄惨的模样打动了她,我天生如此,只是这天表现得尤为过分一些。她不忍拒绝我,答应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屋子内冷冷清清,但必要的以及符合我个人喜好的一应俱全。她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我在厨房泡好茶,走过来递给她。“谢谢。”她说。茶很清淡,貌似合她胃口。她好奇地打量我的房间,似乎从未见过这种风格。“像我一样的独居者都如此。”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今天好像见你很高兴?”我询问她。“是的,我今天碰到一只特别温顺的猫,纯黑的,两只纯蓝的眼睛漂亮极了,我逗了它一上午,只不过,它的脖颈上好像有一圈红系带,应该是家养的,野猫不会那么温顺。”估计她说的就是老太太的那只猫了。“嗯,那是楼上那位老太太养的,她刚才还来找过我,她没碰见过你么?”“啊?我带那只猫出去玩了,没在这里,真是很抱歉。”“这倒没事,老太太现在应该喜极而泣了,早先的事估计早就抛之脑后了。人们会遗忘先前种种的不愉快,只要在这种事上的遗憾被弥补过后,它回去了么?猫。”我问道。她看起来像是放心了,“应该回去了吧。”
我送她离开,这说的倒有点可笑,路程也就几个我的身高而已。“今天多谢您了。”我耸耸肩。她愉快地离开。恰巧,我又碰到老太太下楼来,脸上仍是愁闷,失神地喃喃道:“我的猫呢,我的猫呢......”我转身进屋,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