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兵报国
老兵没有名字,因为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人家都叫他狗娃,骂他是狗养的儿子,年轻人比较气盛,特别是别人还说着他的母亲,所以老是跟人打架,也许是过惯了清苦的日子,身子骨就是比常人硬朗一些,十个八个人都不能打倒他,而且狗娃也越来越能打。
某天,年轻的狗娃捡到了一把剑,这把剑是一把钝剑,而且十分笨重,狗娃母亲想着让狗娃从军,日子或许好过些,于是在家里磨着这把钝剑,夜以继日的磨着,总算把它磨开了刃。
便交给了狗娃,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你从小没有名字,现在既然捡到这样一把宝剑,不如去从军报国,谋求一些出路,这剑上刻着两个字,虽然母亲也不认识,但是你既然没有名字,就用这个名字吧!”
狗娃当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字,便拿着这把钝剑参军,因为是母亲夜以继日磨开了刃,他当然不愿意沾上什么脏的东西,所以没事就喜欢拿出来擦擦,这一擦就是五年,五年他较好的朋友很少,也很少人与他交流,因为天下平安,人民幸福,他这五年也是勤奋练剑,配合他的身法,在同龄人当中,已经十分出色。
直到许诺斩下许国庸的脑袋,天下乱了起来,他才认识一个战友,整天教他读书写字,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剑上的字叫做“报国”,于是,按着他母亲的想法,他的名字也叫做报国,听说要打仗,报国也看到了京城之前的混乱,便让战友帮忙写下了一张纸,写满了他对母亲的感情,可能没有尽孝的机会,便留下了绝笔。
当他写完之后,突然才明白,母亲并不认识字,所以便草草起笔画了两幅画,意思大概也是如此,虽然母亲没能教会报国识字,但是教会了报国用图案表达自己的思想。
不管曾经的狗娃还是谁,当背上赴死的觉悟上战场,就是以身报国,所以报国带着“报国”这把剑,想着要以身报国。
报国老兵捂着身上的纸,心里想着自己简单的一生,总算到了不简单的时刻,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守将,欣慰的笑了笑。
“信念……”
报国想着这个词,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他也秉承着这个活着的信念的话,也就不会死了。”
那个教会报国识字的人,刚上了战场,便牺牲了,本来是一处刀伤,不是很深,但一直冒着鲜血,他手里一直攥着一瓶药,知道交给了报国,才闭上了眼睛。
脸上写满了欣慰,他是一名混编军士兵,也是一名英雄,这个止血药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觉得报国比他更厉害,所以把药留给了报国,想让报国看到反叛军被平息的那天。
“我会记得你的,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报国从身上取出一颗红枣,放在嘴里慢慢嚼了嚼,这种清新的感觉,让他又回到小时候母亲给他摘枣吃的时候。
报国正在回味时,一个反叛军便露出头来,报国也是反应迅速,一剑给反叛军头给削掉了一半,便又开始慢慢擦着剑上的血污。
“打扰人家回味童年,真是该死!”
他吐出了枣核,便把剑又收入剑鞘内。
一边的守军喊了一嗓子,又灌了一口血,整个人都难受的很,真是难得装了一回逼,马上就要来遭罪。
虽然人不能出喊出点声响,但是手里的刀剑可没有停歇的意思。
守军和报国二人掀楼梯,砍脑袋,吓得这些爬云梯的人也是心惊肉跳的,上面一阵死寂,反叛军还时不时掉半个脑袋下来掉,反叛军开始臆想着上面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一两天过去了,这个城墙的小角落也是迟迟攻不下来。
虽然反叛军一个接一个往上爬,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上面的是何方神圣,怎么兄弟上去的越多,下来的越少,云梯架上没多久就给翻了下来……
想的越多,就让人越怕,于是下面的人都硬着头皮壮胆。
“上面无论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也挡不住几万人马的践踏吧!”
反叛军的速度没有慢下来,但这么久的大量消耗性行为,让报国和守军二个人开始乏力,于是只能靠着聊天强打精神,说是聊天,其实也就是报国的自言自语。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不会也叫狗娃吧?那我们两人有缘分嘛?我正好有了个新名字,你就还是好好用我的旧名字哈……”
守军没有办法说话,也说不了自己的名字,只由的报国一个人说话,报国怎么说他也无从解释,因为他一想着说话,口里面的血就灌出来了,所以为了活着,就只能先闭嘴。
虽然两个人又乏又累,但这是战争,又不是娱乐,于是两个人只能开发出自己的潜力,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就是掀云梯和削脑袋,饿了渴了就去翻死去的兄弟们的兜里的食物,没有吃的喝的就扒衣服,就开始嚼嚼布,咽咽口水,下雨了就张口痛饮一番,这些人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是存储的容器,就是跟着下面的人耗着,看谁意志坚定,熬的住。
没有补给,报国用着自己的意志,在城墙上守着,刀砍得有些发卷,但锋芒却能划开反叛军的身体,报国虽然有些饿的乏力,但砍向反叛军还是不留余力。
两个人就一直重复着这些动作,他们不搭云梯了,报国就低头往下看,看他们准备收兵回营还是调整休息,做好下步战斗准备。
“脖子好点了没有!”
听见报国的问候,守军点了点头。
看着守军微笑着,报国也没有想着太多,便坐在这里,自言自语了起来。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浓密的箭雨迎着二人而来,两人左右弹开,抱着一具尸体,往身上一抱,便裆下了许多的箭矢。但露出去的部位可不好躲过,这两兄弟也是绝的很,一人射中右手,左手安然无恙,有人射中了左手,右手安然无恙。
“哈哈哈,年轻人,你跟我这个简直了。”
报国一下子笑了起来,但守军却没有笑出声来,一个是说不了话的原因,还有就是他要倒下了。
他身上中了一箭,恰好正中胸口,守军直接软倒在了地上,没有一点力气再支起身子,嘴里的血掩盖着含糊不清的话。
“一定……一定要……守住啊!老……兵!我……就先……”
没有等他说完,他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
报国眉头紧锁,开始摇了摇头,又是苦笑着。
“怎么会,明明有人挡着呢,怎么能射倒胸口呢……”
报国看着尸体,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见这个“挡箭牌”,胸口直接往下陷了进去,报国拿起了“报国”,做的就是要保家卫国。
“我一定会守住京城,守住这里!”
报国眼神坚定,皮甲也勒不住那股子血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