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大？”

　　“......”

　　“名字？”

　　“你明明知道。”

　　“你们打算干什么？”

　　“果戈里，你还想知道什么，你不就是计划的制定者？”

　　灰羽渐渐冷静下来。

　　很明显对方在拷问方面并不专业，少女正在慢慢整理思绪，开始思考逃跑——

　　“啊，疼疼疼！”

　　蒂丝茵朵一言不发来到翼精灵的身边，将精灵耳旁的一根羽毛扯了下来。

　　翼精灵的人体结构和人类基本相同，但他们没有耳朵，却有一双功能性更强的“翼耳”。

　　“疼痛有益。”

　　斯南很贴心地帮助翼精灵整理好领子。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果戈里，你这个变态，恶魔。

　　翼精灵敢怒不敢言。

　　在蓝星，斯南在研究所的时候，也会帮负责管理消耗品犯人的同事做笔录工作，见识到折磨摧毁一个人的方法就是让他长时间内无法精神集中。

　　例如美丽国的水刑。

　　“你听说过‘剥壳’吗？”

　　斯南指挥蒂丝茵朵，开始对翼精灵灰羽动手。

　　“你，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灰羽的大外套首先被脱下来，露出少女苗条纤细的身体，翼精灵顿时惊慌失措。

　　“首先是衣物，就像打开坚果外壳，一件一件，慢慢脱掉。”

　　“然后就是人的毛发，体毛，接着是皮肤、眼珠、鼻子这类的器官，这时候要使用特殊的药剂，不能让对方流血而死。”

　　这是什么酷刑，灰羽听着斯南的话身体忍不住颤抖，翼精灵感到寒冷，她的红毛绒内衫又被脱去了。

　　接着是鞋。

　　手中捧着翼精灵的长筒鞋，蒂丝茵朵干巴巴地望着斯南需求帮助，眼神传达出一个意思：

　　有味道。

　　蒂丝茵朵的嗅觉比较敏感，好吧，我来。

　　“不，不要。”

　　灰羽试图挣扎，但普通人少女根本无法反抗属性远超常人的斯南。

　　鞋子被脱去，少女的白色厚绒长袜也被脱掉，露出一对娇小白嫩的脚丫。

　　“我，我知道了，我会说的。”

　　灰羽简直要哭出声来了。

　　“我们问，你答，如果你想死我也很愿意动手。”

　　蒂丝茵朵模仿女骑士特莉丝的声音冷冷地说道，灰羽更加绝望了。

　　居然连水星之剑也在这里，我被绑架到了哪里，我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灰羽知道以季科夫的性格，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来救自己的。

　　翼精灵只能寻求自保，自己好歹在酷刑下坚持了十分钟，也算对得起将军的照顾。

　　“说吧，我帮你向公主殿下求情，保证你可以活下来。”

　　“真的？你，你用血契发誓！”

　　提到血契斯南就想起和蜥蜴人的约定，时间紧迫，自己就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我看你是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斯南被翼精灵的话逗笑了，“你觉得你配和我谈条件？”

　　“咦？呀！疼疼疼！”

　　蒂丝茵朵又拔下来一根灰羽的羽毛，少女痛地疯狂扭动挣扎，连同椅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很久以后，斯南才知道对于翼精灵来说，拔“翼耳”的痛楚基本等同于人类拔指甲。

　　“请，请不要折磨我了，关于理维基人的事，我，我都会说的。”

　　说出这句话后，灰羽流着鼻涕，声音哽咽。

　　说到底灰羽是一位翼精灵，根本就不想为理维基人牺牲。

　　上个月，翼精灵少女才独自一人过了自己的成年礼，还想等着干完这活后还能赶上家乡的飞翔日。

　　自己只不过被迫为族里的老人做事，帮助他们和季科夫传话而已。

　　“很好，这才是乖孩子。”斯南绅士般地取过手巾，为女孩拭去都已经渗出蒙眼布的泪水。

　　“我是季科夫将军的临时助手，我的名字叫做灰羽，今年十八岁。”

　　季科夫将军？斯南没听过这个NPC的名字，第一反应以为是灰羽捏造了一个人来欺骗自己。

　　“季科夫，弗曼湖伯爵，理维基的战争英雄，一个和超凡无缘的凡人。”

　　蒂丝茵朵用月丁香的语气简单介绍了一遍季科夫的信息。

　　季科夫对于理维基来说确实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连蒂丝茵朵都能对他产生印象。

　　接着，不需要再提问，翼精灵少女直接一股脑说出了理维基人的计划。

　　理维基人的目的，就是在马利恩西昂地下墓穴杀害掉斯卡瑞德的公主月丁香。

　　当然有一个重要前提，就是绝对不能被任何势力察觉到这件事是理维基人干的。

　　“季科夫将军最精锐的部下会通过血脉药剂伪装成血族，他们都是有名的强者，公主的骑士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了这次行动，这些理维基人选择失去自己作为人的一切，国家、亲人、朋友、面貌、血脉、名字。

　　这群人决意死在地下，即便是未来斯卡瑞德的人找到他们的尸骸，除非动用时空级别的神术和国宝级的不洁器具，否则绝对无法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听了翼精灵的话，斯南恍然大悟。

　　斯卡瑞德人对血族恨之入骨，如今自己的公主死在血族的地盘，作为世界第一强国的斯卡瑞德必须要报仇。

　　斯卡瑞德人有仇必报。

　　在理维基的国土上，斯卡瑞德人将要和自家的血族封臣爆发战争。

　　“季科夫这是在将整个理维基拖入战争。”

　　蒂丝茵朵看向斯南，忧虑地说道。

　　斯南有些不解，作为国家英雄，季科夫为什么会因为血族要将自己的国家拖入战争？

　　“季科夫将军为理维基战斗了一辈子，直到半年前，他的私人医生断定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找上了我们（翼精灵），他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必须要完成一件事。”

　　“那就是对血族的复仇，他要将血族从理维基彻底根除，即便他的行动未来一定会将这个国家变为焦土。”

　　季科夫看得很清楚，仅凭借理维基已经不可能对付血族。

　　这群吸血鬼已经控制了这个国家，连沙皇都接受了血族之血以获得长生和血族的支持。

　　怀有执念的人一旦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那么就会彻底疯狂。

　　“所以，这位憎恨血族的将军就让世界上最恨血族的帝国来攻击自己的祖国。”

　　斯南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有些唏嘘。

　　“公主殿下，果戈里大人，灰羽就是一个传话官，真的什么都没参与，能放过我吗？”

　　两个小脚丫不自然地摩擦着，灰羽可怜兮兮问道。

　　斯南给了蒂丝茵朵一个眼神，白发少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