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钢管落地的声音清脆明了,这三棒子打在肉体上的每一下他们都听见了。
但是他们没有听见那个狗腿子再叫唤了。
他,是死了么?
所有人的心里都提着一口气。
肖希久把钢管撂下后,一步一跳地走向了中央:“才玩了几下而已,没尽兴,接着浪吧。”
灯亮了!但音乐还是没打开。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着那人,他们发现那个狗腿子的脑袋已经被打烂了!
血浆和脑浆留了一地,而且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更为可怕的是,明明脑袋都被打烂了,他的嘴里居然还在不断地一口一口吐着血。
他……居然还吊着一口气。
这是半死不死的状态,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有肖希久还在那里一直笑。
这就是肖希久的游戏。
肖希久其实是故意把粉给他的,等他吸完粉后,再借此题目发飙,先是叫人打断他的腿,看看他刚吸完还会不会感觉到痛。
结果他给出的答案正符合肖希久的口味。
先是疼得不断叫唤,后来感觉没那么痛了,甚至还有些兴奋。
痛和快感并存,痛并快乐着。
三棍子把他彻底打废,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肯定挨不过这三棍,可肖希久知道,那人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也不算少。
身体素质早就超过了一般人,再加上刚刚吸完粉,所以肖希久猜测,他应该能挨住这三棍子。
现在那人嘴里还在不断喷着血,他每喷一次,肖希久就笑得越大声。
“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呢?”肖希久从中央又重新走到他的面前。
“你能撑过半小时么?啊哈哈哈!”肖希久蹲下来,用一种奇怪地语调狂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比起喝酒,他更喜欢看着别人痛苦地死去。
刚吸完粉后脑袋被打爆,刚开始的快感还不会让他那么快去死,他至少还会吊着一口气。
可白粉被吐出来了,所留给他的就只有脑子里的痛苦,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连咬断自己的舌头求死都做不到。
只剩下知觉……
吕剑松下的拳头又握起来了,他现在是真的想杀了肖希久!
真他妈是个畜生!杀人还不够,还要不断地折磨别人!
如果别人也这么折磨你,你会怎么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折磨你么?”肖希久自顾自地说,“因为我爸也是被别人折磨死的,你身为我的小弟,是不是也应该体会一下这种痛苦呢?”
说完之后,肖希久忽然收敛了笑容,好像他所做出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不好玩。”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身边的一个小弟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子就扎进了那人的心脏,断绝了他的生机。
肖希久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朝着沈桓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总觉得那个方向的某个人有些奇怪,可怪在哪里,他说不出来。
门口停着一辆车,肖希久上车后,他身边的小弟和保镖们都跟着去了,整个酒吧竟是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恭送肖总!!!”
黑色的小轿车在人们的山呼中驶远了。
只留下酒吧里不知所措的人们和一具残破的尸体。
沈桓看着远去的车辆,他的手心也出了冷汗,刚刚肖希久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怪了。
明明是一个目中无人的老大,却莫名其妙地往自己这里看。
他是发现了自己么?
如果是发现了自己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当场把自己干掉啊,毕竟他们有那么多人,如果一群人把自己围起来,那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啊。
可如果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话,那为什么会这么准确地看着这里呢?明明自己隐匿得很好啊,难道是蒙的?
没那么准吧?
沈桓想和吕剑商量一下这件事,反正肖希久走后人群就开始因为他刚刚杀了人而乱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
可他发现吕剑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且自己被他看得居然莫名有些心虚。
“算了,不分析了。”沈桓这样想道。
其实肖希久刚刚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吕剑的耳边,如果真如他说的,他爸是被折磨而死的。
那么折磨肖商的人,不正是沈桓么?!
可沈桓什么时候是这种变态了?!
如果真是沈桓折磨死的肖商,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桓岂不是间接地折磨死了刚刚那个吸粉的人么?
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肖希久折磨死的人里,沈桓是不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
吕剑不清楚,他觉得这种事情可能有些超过他的范围了,这是个连锁反应,引一发而牵动全身。
“先回去吧,我们今天已经够了,还有……这里实在是太臭了。”沈桓掩着鼻子对着吕剑说。
他看出了吕剑的不对劲,但这里实在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虽然他们说的话可能不会有什么人在意,可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啊。
那人呕吐的臭味已经飘到这里来了,而且尸体也开始变得有些臭了,实在是难以忍受。
“嗯。”吕剑点点头,跟着沈桓走出了酒吧。
无论自己想问什么,至少得等回到旅馆再说。
外面灯火通明,照样车马流息,吕剑忽然觉得,这世界好像不会因为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死了而会有任何改变,地球好像照样转,人们照样生活。
肖商是这样,刚刚那个死掉的不良青年也是这样,被沈桓杀死的那些该死的人好像都是这样。
也许只是会有一两个真正在乎的人的生活会有改变吧,而这世界其他的事或物,都不会因此有分毫的改变。
因为没有交集,所以也不会影响。
刚刚那个人死了,可能有人会开心,有人会难过……
开心的是那些曾经被他欺辱过的人,难过的,应该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了吧?
所以杀人所带来的,是什么呢?
一路上,吕剑看着沈桓,他发现沈桓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
从高架桥到这个酒吧,沈桓好像一直都是那种无喜无悲的状态。
这个世界上难道除了沈念,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可以在乎的人或事了么?
吕剑不相信,他隐约觉得沈桓的心里装着些什么。
那是除了沈念以外的重要的东西。
至于那东西会是什么,那应该只有沈桓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