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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 五毒图腾

五里雾中的四个星期 由拳儿 5196 2024-11-14 07:48

  笔龄跟淡仟顺着滑道进入了另一间房间。这里像刚被八国联军洗劫过,全是残破的碎瓷器。

  笔龄拿起一块碎瓷片,擦了擦,又放回了地上。

  “别动——”墙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谁?谁在说话?”笔龄张望着。

  墙上出现了五个图腾——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

  “呵呵呵。是我。”图腾在说话。

  “你是谁?”笔龄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墙壁。

  “我是五种动物中的一种,你们只要能大声喊出我的名字,我就能放你们出去。”

  笔龄、淡仟走进的这间房间,似乎和涧循、溪沙的房间是孪生兄弟。

  “有没有什么提示?”淡仟套着图腾的话。

  比起闷头思考的涧循和溪沙,淡仟机灵了许多。

  “天机不可泄露。”图腾仿佛被搅扰了午觉的老怪,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

  笔龄和淡仟陷入了沉思。

  说话的图腾究竟是哪一种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时,他们抬头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这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葫芦做的喷水口喷出一股清泉,走了一条抛物线落在了一只陶瓷棕色蛤蟆的嘴巴里。

  这蛤蟆……难道是蟾蜍?

  “蟾蜍!”笔龄大喊一声。

  墙上没有反应

  看来想得太简单了。

  笔龄继续观察着房间。

  墙上挂着一个时钟,上面的指针正逆时针旋转。时钟下方摆放着一面折叠的锦旗,笔龄走上前展开来一看,上面全是长长短短的划痕。

  这划痕……

  “对了,淡仟,你说这些长长短短的划痕会不会是摩尔斯电码?长划痕代表了‘划’,短划痕代表了‘点’?”笔龄的脑子回忆着电码表。

  淡仟在一旁看着。

  “不对,不对。”笔龄直摇头,“完全是一堆乱码,翻译不出文字内容。”

  “嗒。”墙上的时钟又走了一小格。

  “难道是这面钟?”笔龄抬头看着这面钟,“特地提示我们逆时针,在北半球,气旋是逆时针转动的,那墙上的图腾也生活在北半球?可这几种动物南半球应该也有吧,而且下水道冲水南半球才是逆时针。不对不对。”

  笔龄又走到了防盗门口,一盏白炽灯照射着他,他拉开了齐腰的栅栏门,在防盗门上敲了三下。

  故技重施,可是这防盗门不比刚才的电梯,这招不灵了。

  对了,也许……笔龄心想着,目光又落在了刚才的锦旗上。

  难道是一道划痕代表敲一次门?长划痕敲重些,短划痕敲轻些?

  “咚咚——咚。”笔龄试了试。

  可还是不行。

  “诶!”笔龄一拳砸在防盗门上,像一座喷发的火山愤怒地迸裂着火山弹。

  “也许,我们要从这些碎瓷片入手。”淡仟开了口。

  他拿起了一块瓷片:“你瞧,这块上面写了‘美酒’两个字。啊我知道了,是毒蛇,毒蛇可以泡酒!”

  淡仟立即大喊一声:“毒蛇!”

  图腾睡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反应。

  “诶,不如我们一个一个喊过来,总有一个是对的吧。”笔龄眼睛一亮。

  “好主意啊,这样我们可是开挂了!”淡仟砸了一下拳头。

  笔龄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蜈蚣!”他喊道。

  没有动静。

  “蝎子!”淡仟喊道。

  还是没有反应。

  接着笔龄喊完了壁虎和蟾蜍,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你这投机的办法不行啊。”淡仟的高兴劲消退了一半,只好反身继续在碎瓷片里翻找着。

  “五花马。”淡仟捡起一块瓷片掂了掂,“这又是什么?怎么不是五花肉。笔龄,笔龄?”

  淡仟一扭头,发现笔龄正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淡仟暗自心想。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是李白的诗歌!”笔龄瞪着眼睛说道。

  “你是说,这些碎瓷片是一副拼图?”淡仟的手在抖。

  “没错!快把它们拼起来!”笔龄冲了过来。

  笔龄和淡仟根据瓷片正面的字迹,复原了李白的诗歌《将进酒》。

  可是依然没有出现五毒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明明已经复原成功了,怎么找不出五毒的线索呢?”淡仟蹲了下来,在拼图旁研究。

  想着想着,淡仟拿出了一个硬币抛着,一下正面,一下反面。

  “干嘛呢?别开小差。”笔龄说道。

  “阿,我在想呢。”淡仟说着,收起了硬币。

  “诶,你这硬币抛得好,也许,这拼图像硬币一样,有正面,有反面。”笔龄看着淡仟。

  淡仟也看着笔龄。

  “说干就干!”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将进酒》拼图,一片一片地把瓷片翻了过来。

  一只壁虎显现在了反面的中央。

  笔龄激动地握着淡仟的手:“成了成了,终于显真容了。”他放下淡仟的手,霸气地指着图腾大喊一声:“壁虎!”

  淡仟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心想:笔龄的劲儿好大。

  一盏红色的探照灯亮了起来。

  探照灯将光束打了过来,照射着图腾下方的水池。水池里的翻涌着,汩汩泉水冒着泡。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喝——了——它。”

  这令两人始料未及。

  淡仟问道:“笔龄,怎么办,喝还是不喝啊?”

  笔龄站在那儿,像是一个寒冬里的浪子,正犹豫着要不要用最后的一个铜板换取那个烤糊的烧饼。

  这时,声音再度响起:“喝——了——它。”

  图腾封印般的声音像一道道锁链,朝着密室里的两人包围了过来。

  淡仟有些害怕:“笔龄,这个声音好像已经掌控了一切啊,不按它的意思去做我们会不会死啊?”

  笔龄紧锁着眉头,咬紧着牙关。

  此时,一个葫芦瓢从上方降了下来,舀了一瓢液体,伸到了笔龄的面前。

  图腾一步一步向笔龄紧逼,一点一点压缩他的选择空间。

  笔龄伸出手,碰到了葫芦瓢的柄。

  葫芦瓢寒意阵阵,仿佛刚从地窖的冰窟里复活了过来。

  笔龄的手缩了回来。他思索着、思索着……

  这个水瓢有什么玄机吗?笔龄心想。它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提示我?

  要不联系一下涧循?

  笔龄一边想一边把手伸向了口袋。

  信号全无,涧循和溪沙生死不明。

  笔龄此刻需要冷静。

  他跟淡仟做了个手势:“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笔龄沉思了片刻,忽地起身,决定先做个小小的实验。

  他拎起水瓢,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倾倒了一些。图腾没有反应,桌上的草纸却泛起了一阵泡沫。

  这个纸张……能被溶解。那……

  这时,笔龄的目光又落在了葫芦喷泉和陶瓷蛤蟆上。哗哗地水声似乎指引着他。

  笔龄满腹狐疑地看着陶瓷蛤蟆,又疑窦丛生地看着壁虎图腾。

  蛤蟆的嘴巴,张开的。壁虎的嘴巴,空心的。

  蛤蟆在接水,难道……

  难道是要把液体灌进去?

  对了,所谓“喝了这些水”,也没有指明是让谁喝,也许就是让图腾自己喝!

  笔龄举起了水瓢。

  “你是想把这些液体灌到壁虎的嘴巴里?”淡仟问道。

  笔龄看了看淡仟,点了点头。他试探着把液体对准壁虎图腾就是一洒,大声喝道:“要喝还是你自己喝吧!”

  淡仟捏了捏手心,心一阵发紧。

  只见洒落的饮料顺着壁虎图腾的嘴巴流了进去,图腾内部用来支撑重量的柱状草纸被溶解了,叮铃哐啷,图腾塌陷了一半。

  “笔龄,厉害啊!”淡仟如释重负。

  “呃,一身冷汗,一身冷汗。”笔龄又舀了一瓢,“你功劳也不小。”

  说着他又往图腾上泼洒了几瓢。

  此刻的五毒图腾像被击穿了命门的将军,兵败如山倒。不一会儿,整个图腾都塌陷了。

  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两人眼前。

  笔龄和淡仟互相竖了个大拇指,爬出了房间。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这栋大楼由一间间的隔离房间组成,分别亮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的灯光,也许是当年研究病毒用于关押试验猴子的场所。

  淡仟往四周围一看,忽然有了发现:“笔龄,你看,钥匙!”

  房间的正门口挂着一把光洁如新的钥匙

  “真的诶。”笔龄把钥匙托在掌心端详:“这钥匙要么是新换过,要么就是用特种钢制作,一点锈迹都没有。”

  “让我再来试试!”

  淡仟说着从笔龄手里抢过钥匙,插入了门上的钥匙孔。

  笔龄急忙喊:“别乱动!”

  身旁一声巨响,房间真正的门打开了。

  “吓死人了。还好只是开了一扇门,没有触动别的机关。淡仟你可别胡来啊,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别前功尽弃了。”笔龄擦了擦头上的汗。

  “是是,对不起。哦对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涧循他们了。”淡仟说道。

  “没错,找涧循跟溪沙。”笔龄边拿着手机边说:“但是这里没有手机信号。”

  “那我们只能用原始的办法了。涧循,你在哪儿?”淡仟喊着。

  “溪沙,听到了回一声。”笔龄也跟着喊。

  这时,隐隐约约地,困在房间里的涧循听到了笔龄的声音,他的眼皮翻动着,随着笔龄又一声大喊涧循的名字,涧循猛地张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都被散了劲,又躺倒了下去,脖子无力地耷拉着,头倒向一边。

  他中了迷药。

  “溪沙,你怎么也晕倒了?”涧循躺在那儿呼喊着溪沙,摇着溪沙的身子,“溪沙,溪沙。”

  “额……”溪沙被摇醒了。

  “溪沙,太好了,你醒了,你怎么也倒了?”涧循虚弱地问道。

  “我中了迷烟。不过奇怪,迷烟你应该也中了,你又中迷药又中迷烟,怎么反倒比我先醒?”溪沙迷糊地睁着眼睛。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涧循撑着地板坐了起来,心里暗暗在想: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的体质比你好呗。

  “涧循,溪沙你们在哪儿——”笔龄在呼喊。

  “我也听到了,是有人在叫你,好像也叫了我。”溪沙坐了起来。

  “我听出来了!是笔龄的声音!笔龄,我们在这儿,一个房间里!”涧循呼喊着。

  “淡仟,你有没有听见,涧循好像应我了,我们安静。”笔龄给淡仟做着向下压的手势。

  “喂,笔龄,你听得见吗——我们在这儿——”涧循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了,听到了。哎——听到了——”笔龄欣喜若狂。

  “我们刚从密室里逃了出来,你们的房间里有没有冒出的饮料,把饮料撒到图腾上面,图腾就会塌掉——”淡仟大声呼喊着。

  “刚才是有水龙头喷出饮料,可现在没有了,我们该怎么办?”涧循用尽力气喊道。

  “房间门还可以从外面打开,可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哪一间——”笔龄回应道。

  “你们看到的房间都有什么特点?”涧循脑筋转得很快。

  “分别亮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光。”笔龄回应道。

  “我们的房间是绿色光——这下知道是哪一间了吗?”涧循接着喊着。

  “不行,绿色光也有几百间,实在是太多了。”笔龄喊道。

  该怎么办?笔龄抿着嘴唇。突然他灵光一闪:“有办法了!涧循,你走到窗边来,我们就能看到你了!”

  “不行啊!房间的窗是毛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涧循喊道。

  “傻瓜,走到窗边会有影子的,我们就能发现你了!”笔龄笑着说。

  “那也不行啊!窗户很高,我们跳不上去啊!”涧循喊道。

  突然,涧循也灵光一闪:“影子?有办法了!”

  涧循从地上捡起一块瓷器的碎片,朝天花板上的吊灯扔了过去。“啪”,灯泡被打碎了,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啊,涧循,我看到了,有个房间的灯突然暗了,是你干的吗——”笔龄激动万分。

  “是的——”涧循喊道。

  “好的,我们知道你们在哪儿了,等着,我们马上来救你们!”笔龄喊道。

  笔龄和淡仟赶到了房间门口,用挂在门口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四人终于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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