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经理叫的太惨了,我被他的惨叫声吓住了…………
朱经理全身抽搐着,哼唧着,忽然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我害怕有人听见刚才的叫声闯进来,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吗啡,出了办公室的房门。
宋宝玲从走廊外面跑了过来,看见我停下来:“怎么了?”
我把吗啡藏在身后:“没事……朱经理有点情况,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宝玲看着我,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开门进去了。
宋宝玲躲在一边,看着我:“他的……怎么还不拿出来?”
我说:“医生说了,需要手术。”
宋宝玲看着我手里的杯子:“你拿杯子干什么?”
我啊了一声,不回答她,走到朱经理的身前,一下子泼在了他的脸上!
朱经理哼唧了一下,似乎醒了。
宋宝玲有些奇怪:“不是要手术吗,你弄醒他干什么?”
我说:“手术不要清醒吗?”
宋宝玲笑了:“笨蛋,手术都要麻醉的。”
我咯咯笑了。
朱经理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宋宝玲,立刻哼唧起来:“宝玲!救我!……宝玲!救我!……宝玲!救我!……”他伸出一只手,向宋宝玲求救,只是够不到宋宝玲。
朱经理痛哭流涕,哽咽着:“宝玲!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送给你的东西,我不要了……求求你,救救我吧……呜呜呜……”他有些泣不成声了。
宋宝玲说:“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现在的情况,只能手术了,没有其他的办法。”
朱经理又哭诉起来:“宝玲!……呜呜呜……我们家三代单传啊……呜呜呜……”
宋宝玲看着朱经理涕泪满面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你对我图谋不轨,都是你自己的报应,但是我宋宝玲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如果我真的有其它的办法,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你放心吧,等你手术完了,我一定把你平安送回国,毕竟咱们是一起出来的。”
我感到羞愧,钦佩宋宝玲的光明磊落,侠义心肠。
房门忽然开了,医生进来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各种刀具,钩子,钳子,各种型号的针具,几副手套。
四个大汉跟了进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我看了看四个大汉:“医生,他们这是要……”
医生放下托盘,拿起那管吗啡:“我怕患者忍不住痛苦,会乱动,反而误伤自己,所以让他们来帮忙,按住患者。”
我有些提心吊胆,看了眼还在痛哭的朱经理。
宋宝玲拉了我一下:“快走吧,别耽误医生手术。”
我答应了一声,被宋宝玲拉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见医生蹲在地上,正在给朱经理扎针……
我和宝玲回到赌厅的右后角,艳娇正在铺毯子。我想把手臂从宋宝玲的拉扯中抽出来,刚一动作,宋宝玲就掐了我一下,我求饶地向她笑了,宋宝玲不依不饶,非要拉着我走过去。
正在拉扯前,艳娇转头看见了我们,她大大的眼睛瞪着我,恨不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
我只好用力拉开了宋宝玲,走了过去。
宋宝玲在我身后,狠狠捶了我一下,我急忙跑到了艳娇身边,装作没事人一样,帮忙收拾行李。
艳娇瞪着宋宝玲,一动不动。
宋宝玲无所畏惧地走了过来,坐在毯子上,挨着我躺了下来。
艳娇气急了,一边拉开我:“不用你管!”她把我拉到自己右边,用自己隔开了我和宋宝玲。
艳娇瞪着我:“你们干什么去了?都做什么了?”
我正在害怕,忽然看见有人走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招呼他们。
艳娇没有再追问我。
宋宝玲起来帮我翻译,原来想要去把一楼的女人火化了,我正愁无法脱身,急忙叫上张大哥和几个男船员,一同下了一楼。
我们一行人收了停尸间的七具尸体,全都抬上了天台。
夕阳西下,已经黄昏了,海面一片红光。
张大哥他们准备柴火,我和其他人准备把救生艇里的人收了,可是当我们走到船尾栏杆处时,向下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救生艇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16号救生艇里面,那只丑陋肥大的血乌鸦孤零零地站着,它用两只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们,仿佛是在看一堆美味的食物。
我看着血乌鸦的眼睛,感到一阵恐惧。
血乌鸦看着我,呆了一下,它转过身,在救生艇里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啄食救生艇地面的腐烂内脏。
“可能是触手怪把尸体都卷走了。”宋宝玲说。
我说:“如果是那样,触手怪的胃口……”
我们商量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在天台边上,将七具尸体火化了,骨灰撒进了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