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木楠心中五味杂陈,心不在焉的接过短剑;为啥感觉,这个世界的女同志都那么彪呢。
林一主动往旁站,给木楠让出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不习惯。”
林一蹙眉,事怎么那么多。
低头踢了踢地上的怪物,惹来它的怒瞪。
“动手啊,还有人压下面哩。”
木楠动作利落的顺着骨缝将它关节卸了。
石柏迫不及待将自己抻成长条从它身下挤了出来,这时药剂的副作用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滩在地上一大团,太软塑不出形状,起不来了。
林一好奇的蹲下戳了戳,软软弹弹带体温像盛满热水的气球。
“别玩了,快把我捏好。”
“捏?”
“橡皮泥没玩过。”
沉默了一下,林一笑容可掬的捧起石柏,捏、揉、搓、拉。
木楠或看表情或古怪,单手握拳抵着嘴唇,想笑又不敢都快憋出内伤了。
只见石柏下肢粗短,十指扭曲、五官错位,整体比例极似粗制滥造的泥塑手办。
林一站起居高临下看了眼自己的得意之作,扭头笑盈盈道:“我捏的好吧!”
木楠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肆意:“哈、哈哈…”
“不行,笑死我了。”
“怎么可以捏得这么抽象,将肌肉脂肪恰到好处的堆到错误的区域并且用完了。”
石柏先就觉得不对,她本来比林一高现在怎么反倒比她矮了。
闻言,低头。
“林一,我要杀了你。”石柏河东狮吼震得两人耳朵嗡嗡作响。
林一捂住耳朵退到一道小声委屈道:“明明是你叫我弄的。”
“是我叫你弄的,但我没叫你弄成这样。”
石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更辣眼睛了。
“哐啷”
石柏掉下去恢复成一滩,团团的脸镶在上面,对两人怒目而视。
趁三人没注意自己,怪物将自己分解了想跑,脑袋都滚出去多远被木楠面带微笑的又踢了回来。
俯身低头音色低沉悦耳:“想去哪呀?跟我们打过招没。”
石柏和林一亦将视线投向它。
被仨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怪物欲哭无泪不服道:“你们都把我分尸拆骨了,还想怎么样。”
“哟,还能口吐人言呢,稀罕。”木楠一脸惊奇感叹道。
林一在旁冷眼接话:“它刚开始不就会说话,这会倒装起哑巴了。”
扭头看向石柏:“你不说要把它烧了,现在不就有机会。”
木楠笑眯眯道:“不用那么麻烦,打火机酒精我都有,谁来?”
林一放下抱在一起的手眉眼带笑道:“我来。”
用地上的枕头被子将他的脑袋、手脚全包起来,从木楠手里接过高浓度酒精淋在上面,点火。
浓浓的黑烟在回廊里弥漫,林一被薰得睁不开眼捂着嘴咳嗽个不停,另俩人跟没事人似的。
不一会烟熄了,怪物顶开头上的被褥,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里怨毒的看着仨人。
木楠怕它带着火蹦出来,一直在旁拎着椅子守着,随时准备将它拍回去。
稍等了会。
头颅上的皮肉烧尽,只留黑乎乎的炭状物体,木楠指挥林一进门扯了床单包起来。
蹲下瞅了眼独自生闷气的石柏,伸手搓拉塑形。
面似银盘、眉若细柳、指如削葱根,盈盈细腰禹禹碎步,端的是人如其名举世无双。
木楠变出张巴掌大背绘飞鹤祥云的青铜镜递给石柏,
石柏双手接过眉眼微挑,低头垂目昏黄的镜中有一个美人,生得夭桃秾李正在揽镜自顾。
手捧镜子笑得张扬,看够了将镜子还给木楠打趣道:“你还真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啥都有。”
“许久未见,如你这般夺天地之造化为己用的能工巧匠,真是屈指可数少之又少。”
木楠俊俏冷淡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恰似醉酒,盯着旁边轻笑道:“哪里,明明是你基础好,不多不少秾纤合度。”
听着两人的互相吹捧,林一面无表情心不波澜,甚至想睡觉。
“啪啪啪”
懒洋洋拍手打断两人。
两人疑惑不满的看向林一,知音难觅知己难求他俩说的正起劲呢,一点不懂审时度势。
见两人看向自己展齿一笑道:“知道你俩一见钟情难舍难分,要互诉衷肠等会儿再诉,多的是时间。”
“现在先介绍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遇上点事儿总不能总你呀我的叫。”
“哦,忘了。”
“家住何方就不需要了,反正大家都已经死过一次,也基本回不去了。”
石柏冷笑:“你这人惯会破坏气氛。”
“算了,我姓石名柏,岁寒知松柏的柏。”
木楠:“姓木名楠,家人希望我生得高大挺拔,前程似锦。”
“林一,取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
两人侧目木楠:“大气。”
石柏:“返璞归真。”
林一笑而不语,若真如此便好了。
“对了,大家找到什么线索没?”
“一起拿出来拼凑拼凑啊!”
林一掀开衣服率先从裤腰里抽出牛皮纸袋。
木楠紧随其后。
石柏看着面前如出一辙的举动,嘴角抽搐;大家的行为还真类似。
摊手:“我什么都没找到,只在酒店前的木楼旁边一栋,健身房地板下发现了17具高度腐烂面目全非的尸体。”
“男女老少都有。”
木楠将离婚协议递给石柏简单概括了一下:“这座酒店原本属于一个叫陆毅行的男人及其妻子,后两人因病先后去世,将所持有股份全部转给独女陆雅园。”
“但不知何故,陆雅园从始至终并没有掌管和经营这家酒店,而是由丈夫兼女婿赵丹阳代为持有股份进行管理。”
“而又在2018年10月7日,向赵丹阳提起离婚诉讼,并要求其返还所代持股份和其它财物商铺。”
见木楠没有要补充的,将纸袋递给他清清嗓道:“我这找到的是三份检查报告,和五张偷拍照片。”
“女,赵悦(七岁);患有X染色体连锁隐性遗传病。”
“女,成乐(二十岁);孕十四周,羊水穿刺显示无异常,里面有她和男人的亲密照。”
“而且我在安全通道里见过她,穿红色制服和细高跟很漂亮,但以肌肉僵硬程度而言,绝非活人。”
石柏皱眉翻看着照片抬头猜疑道:“你说赵悦和赵丹阳间会不会有联系。”
木楠抱臂从容道:“说不定他俩就是父女。”
林一将离婚协议从头到尾仔细翻了一遍:“可这遗传病又是什么,若照片里就是赵丹阳以他的身高体形,实在不像是携带佝偻病基因的人。”
石柏轻声道:“难不成是陆雅园?”
木楠手抵着下巴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林一将合同卷成卷拍拍手:“没有证据的猜测都是不成立的,我们需要找出这一事件的完整因果链。”
“你说他们都死了吗?”
木楠无甚感情的发言:“感觉不像是有人活着的样子。”
林一抹了把脸郑重其事道:“假设;当时我在房间看到的就是案发时的回溯。”
“陆雅园已死,楼下的美人头就是她的。”
转身拎起床单包的头骨:“这就是赵丹阳。”
“哪他和成乐是怎么死的,赵雅园剩下的尸体到哪儿去了?”
石柏举手提意:“要不,我们把这具怪物身体搬到楼下,看看你说的美人头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两人赞同,无头无手脚的怪物肚子突然开始快速膨胀,林一提着包裹木楠拉着石柏。
“快跑,它要炸了。”
石柏被带着跑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刚躲到一个拐角,它就喷涌而出溅的天花板墙壁全是粘稠混着碎肉的暗红液体。
石柏亲眼看到墙壁冒出白烟被腐蚀出道道斑杂的凹痕。
后怕的拍拍胸口轻声问道:“你…”
“唔”
木楠原本盯着前面,忽然听到动静回头。
就见林一脚边滚落着一块散开的床单,里面是一堆黑色粉末。
她正双手用力的掐着石柏脖子,石柏刚捏出的漂亮天鹅颈被挤得变了形,两端粗中间细像个沙漏。
木楠忙上前帮忙,谁料她力气大的离谱硬是掰不动,石柏像只离水的鱼,实际却没受到多大伤害。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若换个人怕是早窒息而亡了。
眼见她双目赤红失了神志,木楠无法。
转身用万能钥匙开了旁边的门,从里拖出张椅子照着林一手臂砸下去。
一次两次,直到听到骨头断裂声,林一终于松了手倒在地上。
即便石柏身体具有延展性,还是被林一留下了一圈青紫掐痕,可想而知她用的力气有多大。
“咳咳咳”
石柏捂着脖子咳嗽几声。
一脸烦躁无语道:“她怎么办。”
地上林一手臂不正常的充血肿胀,木楠扔了椅子无奈道:“自然是等她苏醒,总不能扔在这里就不管了?”
“对了,你那有低级修复液吗?我用得差不多了需要留几只以备不时之需。”
“有,你应该也是经历过几次的老人了吧?这次的世界怎么感觉比以前危险多了。”
“现在都还没有进入正题,就出现这种难度的开胃菜,等真到了地方也不知这次还能留下几个。”
木楠泰然自若道:“尽人事听天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你到是看得开。”石柏转身着了眼室内。
“要不把她拖进去,在这站着也是站着,倒不如进去休息一时半刻。”
木楠点头,单手抓住林一一只脚拉着向室内走去。
“嘭”
林一头撞在门框上,石柏五官皱在一起,看着都替她肉疼。
别一会儿起来,给人撞傻了。
酒店规则不知如何运行,雨歇云收余霞成绮。
林一被一阵烤鸡味馋醒,先是看向大快朵颐的石柏、木楠二人,随后低头看自己皮肤油光蹭亮肿成猪脚手臂。
“我这是咋了。”
石柏不知从哪里搜罗出一盒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满是油汁的嘴唇,字正腔圆的解释道:“刚才你想掐死我,被那边那位敲断了手臂。”
见木楠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那份吃完,又伸手过来抢自己的,忙伸手去护。
“我还没吃饱呢。”
低头将自己不爱吃的挑出放他碗里:“嘞,给你。”
林一疑惑:“你俩关系何时这么好咯。”
石柏抬头茫然道:“有吗?”
“对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一叹气:“赊账”
“可以”
林一又在系统的见证下赊了200积分的东西,喝下她喂到嘴边的药忧心忡忡道:“你说我要多久才能还清这笔债务?”
石柏思考一瞬不确定道:“运气好一个世界,运气不好两三个世界。”
林一倒吸冷气:“你们都这么存不下钱的吗?”
石柏白她一跟:“废话,回了商城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你还真当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啊!”
木楠在旁打断两人:“其实只要够不要脸,在商城当乞丐乞讨也是可以活着的。”
石柏吐槽:“那不就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
木楠:“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质量?首要任务难道不是生存嘛。”
林一稍微想了下那画面果断拒绝:“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