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之中人来人往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天色渐晚琳琅满目的大红灯笼将夜幕中的庭院照的灯火通明,赵家作为当地十里八乡有名的戏班,有喜事本应宾客满堂,可是现在却显得冷冷清清,大部分与赵家有来往的人都怕沾染晦气纷纷推辞了喜宴,诺大的庭院内三两桌酒菜座位也空了大半。
“吉时到!请新人!”一位身着红色长裙外面罩着黑色用金丝装饰袍子的威严女子朗声说道,话落两名壮汉架着青年男子走入堂中,在其右手边是两名女子架着的赵小梅,看着被架到空中的赵小梅三人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尸体怎么会如此端庄,三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在赵小梅的背部有两条竹板呈十字形,竖向抵住赵小梅的腰,上部被包裹在她装饰华美的面纱里,水平方向的竹板连接着她的大臂与手肘,整个人被架着往前移动的时候才没有歪斜晃动。
高堂正中端坐的赵叔父看到二位新人神色复杂,正当司仪准备开始仪式的时候忽的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堂内烛火摇曳,突然间不约而同的发出“噗”的一声轻响,伴随着缕缕青烟堂中陷入黑暗,“来人!掌灯!”赵大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声,很快有人拿来了烛火将堂内重新照亮。猛的青年男子发出杀猪般的呜呜声,原本被两名女子架着的赵小美此时正站在他面前,大红裙摆在他鼻尖处来回摆着,发觉眼前有东西的他借着光亮往上一看,刚好对上一双暗灰色充满血丝的眼睛,赵小梅头颅微垂盯着青年,腥臊味扩散开来在地面上留下大片水迹,青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噗”烛火再次息灭,堂内重新恢复光亮时赵小梅不见了。
“吾女?吾女何呼?快寻!”赵大叔焦急的喊道,赵府上上下下开始寻找起来,院内翻了个底朝天半个影子都没见到,众人开始在外边找寻起来。“我靠……这赵小梅这么吓人的么……瞬移还贴脸杀?”刘旺摸了摸挂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洛海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起出生入死很多回的刘旺,这人这胆子……怎么时大时小的呢?院内的人已经跑空了,就在三人打算到外边看看的时候,一阵如黄莺啼鸣般婉转的唱曲声传来“门儿锁,放著这武陵源一座。恁好处教颓堕!断烟中见水阁摧残,画船抛躲,冷秋千尚挂下裙拖。又不是曾经兵火,似这般狼籍呵,敢断肠人远、伤心事多?待不关情么,恰湖山石畔留著你打磨陀……”几人听着这突然出现的唱曲声有些摸不到头脑,府内现在除了昏迷的青年应该没人了才对,怎么有人唱曲呢?三人寻着曲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院内小湖边,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的身影站在八角亭内吟唱着,曲调婉转悠扬,声音绵软甜蜜,略显僵硬的身体时而莲步轻移时而原地伫立,如青葱般的手指配合着步伐翻飞舞动,让人不由得驻足观看。“好美啊,这小腔调,听的人心里痒痒的,脑袋晕乎乎的!”刘旺不合时宜的话将众人的意识拉了回来,唱曲声戛然而止,下一瞬间一身红衣的身影出现在刘旺面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三人呼吸一滞,全都僵在了当场,“妾之曲入不得尔等耳?尔等不喜?”依然是软糯的声调,但是能明显从其中感受到危险,一阵风吹过,赵小梅头上的头纱缓缓滑落,一双暗灰色充满黑红色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