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到新的人出现,相机屏幕一直处于开启又断开的状态,映在屏幕上的一直也就只有白沥。
在我以为白沥是不是已经忘记的时候,他出现了。
他看着我的几个搞笑视频,一遍又一遍,我都怀疑是我太好看了还是太像傻子了,值得他反复咀嚼。
“苏参夏,你拍这些视频的时候,内心真的快乐吗?”
这是灵魂拷问?我拍这些视频的时候......应该是快乐的吧。
“如果我因为这些视频哭了?你会不会感谢我?”
心里顿时叫苦不迭,大哥,你别整我,说好的十次机会,剩下六次了,你这明摆着要耍赖坑我一次啊。
“或许,我会放过你也不一定。”
这话说出来你相信吗?
“哈哈哈哈哈.....不相信就对了,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的下一位友人。”
我在心里已经骂他一万遍了,面上还要装作乖巧懂事的点点头。
“不用骂我,因为你就算骂,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游戏吧。”
就这样,我见到了下一个他所谓的我的友人颜宁。
颜宁是我大学做交换生时的一个小学妹,她主动来跟我做朋友,我便义无反顾的照顾她,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一般对待,后来莫名其妙的,突然对我不再理睬,而且还当着我的面丢了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就这样,我们不再联系。
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三年多了,白沥绝对是刨了祖坟了,连她都可以找来。
颜宁看着白沥为她准备的搞笑视频眉头紧锁,看起来,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
看完之后也是面无表情。
“你如何看待这个视频博主的搞笑视频?”
“哗众取宠罢了,视频里的人是我学姐,我们也曾经交好过。”
“那可以方便问下,为什么现在不交好了吗?”
“不想交好了就不交好了,我受不了她对我那么好,凭什么她比赛就可以拿奖,她喜欢的人就会喜欢他,我不爽,她还傻乎乎的把我当妹妹,傻子,这种人,跟她交好?我是哪根筋不对了?”
说完扬长而去。
“苏参夏,你看你,自认为自己是朵白莲花,结果呢?真的有谁会记得你的好吗?她们永远不会记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坏人做一万件坏事,只做了一件好事,别人就会觉得,这人其实也不坏,而好人做一万件好事,做了半件坏事,别人就会否定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认为这人不过如此,之前肯定是装出来的,坏人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好人就该一直小心翼翼,一刻也不敢放松,你觉得合理?”
好人和坏人,原本就没有明确的界定,人性是复杂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我们都要去做坏事吗?
“我懒得跟你争辩这个,你还有五次机会,自己自求多福吧。”
五个人里两个看我搞笑视频哭的人,这概率,我可不得自求多福吗?
“走吧,我们去见下一个。”
我只能“乖乖”的跟他走。
白沥开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车,然后车停在一个自建房的面前。
这个房子看起来像是发生了白事。
这......是白沥和白茜竹的家?
白沥带我走进了客厅,客厅南边一块区域,墙上挂着白茜竹的黑白照片,案几上摆着些瓜果香烛。
“没想到我会带你来见我姐是吗?”
这我能想到才有鬼了。
白沥将相机放在案几上,开始播放起我的视频。
单南星说的没错,这人真的就是个神经病,在死人面前放搞笑视频,多大的不敬。
“苏参夏,如果我姐可以原谅你,我便原谅你。”
如果你此刻可以看到我的表情,一定可以看到我给了你一个白眼,白茜竹能不能原谅我,你能知道啊?
“她并没有堕入轮回,而是被关在冥府等待审判,因为她生前害死了你的好姐妹在前,自杀在后。”
那你折磨我干嘛,就因为我鬼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不爽?既然白茜竹还没轮回,你去救她不就好了,某人不是号称与执行长也能交涉一二的吗?还不是只会找软柿子捏。
“我为什么要救她?一个死人,我可不想养着。”
完全的精神分裂,一会姐弟情深,一会又不管人家死活了,够矛盾的。
“苏参夏,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跟你玩个大的,前面就当是开胃小菜,这才是正餐。”
我又喜提新的剧本了?
“你不是自诩跟林锦榆是多么多么好,跟单南星如何如何相爱吗?那我们就打个赌。”
你肯定是疯了,谁要跟你赌。
“你要搞清楚形势,主动权在我手里。”
那你这是在跟我商量?你这是在通知我。
白沥不再理我,而是把相机从案几上拿起来,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这是一个大概十五平方的房间,墙面刷着浅灰色涂料,床头贴满了各种电影的海报,床头一个长长的书桌,台面中间放着一台电脑,两侧是魔方、数独册、数字华容道的模具等,看的出来,他很喜欢玩这些益智类游戏。
他放下相机,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转起了魔方。
我生前看过一档节目叫《最强大脑》,里面有个我很喜欢的盲拧选手,开始只是觉得这个选手白色的头发很酷,后来看他一路参赛,越来越喜欢,你别说,白沥转魔方的样子跟他还挺神似。
转了一会,他可能有点无趣了,又摆弄起了相机。
“苏参夏,我们来玩数独吧,你要是赢了,我就满足你一个条件。”
包括放我回去和南星团聚?
“不包括,条件我说了算。”
那算什么满足我一个条件,就知道逗我玩。
这样想着,白沥已经放我出来了。
他努努嘴,示意我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随口递给我一张数独纸。
让我一个从来没玩过数独的人比赛,能有什么成就感?
算了,我试试呗。
于是,我们同时开始填起数字来。
这数独远没有我想的难,二十分钟后,我得意的把数独纸递给他:“我真是聪明伶俐,第一次玩就能这么快的填完,快夸我。”
白沥白了我一眼,随手把自己填完的数独纸夹到了数独本里:“不过是给你找了个入门级的,便宜你了。”
一点肚量都没有,小气。
“说好满足我一个条件的,我是不是可以说了?”
白沥摆摆手:“今天就这样,以后再说。”
话音刚落,我再一次被收进了相机里。
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好想吃单南星亲口喂的西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