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阵烤鸭的香味。
惨无人道啊,白沥又在折磨我了。
“你会不会饿,想不想吃?”
这语气,也太像单南星了吧,这唱的哪出?他不会又是想着法子要害我吧?
“不知好歹,爱吃不吃。”
我倒是想吃,你给我封在相机里,我怎么吃?
“那你就出来,陪我吃个饭吧。”
白沥说完后,我只感觉像是突然困在山洞里的人见到了光明,空气都新鲜了。
原来,我还是可以出来的。
白沥把烤鸭包着饼之后递给我:“吃吧。”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的张开了嘴,白沥先是迟疑了一会,随后竟然真的喂到了我嘴里。
我放到嘴里嚼了嚼几下,瞬间幸福感满满。
不知道是不是我飘了,我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人不坏,要不是因为白茜竹,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
白沥嘴角微微上扬:“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都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随手包了一块烤鸭放到嘴里。
我一边嚼一边看着他:“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正要杀要剐还不是看你心情,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要不是舍不得我家南星,我理都不会理你的,随便你处置罢了。”
白沥安静的吃着,等到吃的差不多,他再次将我丢到了相机里。
“放心好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有你陪我玩,我才有趣。”
因为不想跟他对话,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骂他的话,盘起腿开始神游。
虽然这种场景也经历了几次了,但每次当一束光打进来,一个人的脸映在上方时,我依然会不习惯。
在我好奇是谁时,他出现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是他,单南星,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白沥打开了我的搞笑视频,我只觉得激动不已,这肯定是我早上陪白沥吃了烤鸭的原因,他居然对我放水了。
我只需要等着单南星结束后,再有一个人,我就得救了。
可等着我的,只有单南星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的脑子好像真的不好使,也把白沥想的太仁慈,如果说是我刚死那会,单南星可能还会哭的不行,但后来我变成鬼了,跟他上演了久的人鬼情未了,他现在看到这些怎么可能会哭。
“你为什么给我看小夏的视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单南星抱着相机就开始跑,后面白沥紧追不舍。
没多久,白沥便被远远甩在后面,看不见了身影。
我这才知道,白沥这回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在我消失的那天,他和锦榆孟白良已经开始想各种办法打探我的消息,锦榆甚至去求救了执行长,执行长于阴阳老叟处取得阴阳镜,得知我被白沥困于相机内,他们等了好久才等到白沥找到单南星,单南星趁其不备,携相机潜逃,于前方和锦榆会合。
在我终于回到单南星家时,我才发现,我高兴的太早,相机是被单南星抢走了,可我依然困于相机内,白沥所有修为与这相机绑定在一起,除了他,我想要解困于相机,怕是有点难。
锦榆和孟白良拿着相机看了半天也没个眉目,将相机丢到桌子上,一脸的泄气。
我此刻所说所想,他们半句也听不见。
“我们还是去找阴阳老叟吧。”单南星提议。
于是,单南星抱着相机,三人开车来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四周都是青苔,十分阴冷,也只有阴阳老叟这种奇奇怪怪的冥者才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阴阳老叟,是连接阴间与阳间的媒介,七月十五,鬼门开,阴阳老叟现身于人世,活人死人皆可见。
除了七月十五这天外,活人要想见到阴阳老叟,需得用牛眼泪擦眼方可见,因为来的匆忙,他们并没有找得牛眼泪。
锦榆见到老叟,十分恭敬的行礼。
“她在相机里,有人用尽全部修为与此相机绑定,若要救她,还需送回此人手中,不然,惹怒此人,双方同归于尽,那时,再无解救之法。
阴阳老叟缓缓说出让人绝望的话。
锦榆复述给单南星和孟白良后,单南星握住相机的手一下子抓紧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苏老师抢回来,现在又放回去?会不会太离谱了?”孟白良一脸的不可置信。
单南星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地抓着相机。
“老叟,是否还有别的方法?”锦榆转过身继续问。
阴阳老叟看了看相机,摇摇头:“白沥是个极具天赋之人,其禁锢非一般人能解。”
这下,绝望的更彻底。
三个人回到单南星住所时已经是晚上了,跑了那么久的路,最后只得到这么个结果,别说他们了,我都自闭了。
“小夏,难道我们真的要将你再送回那个人手上吗?”南星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恼。
然后是孟白良的声音:“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锦榆也附和着。
单南星的语气更加低沉了:“我知道了,我想和小夏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等到锦榆和孟白良进去房间之后,单南星抱着相机,擦了擦屏幕,“看着”我说:“小夏,他们都说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将你再还到那个神经病手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比较好的?”
将我还给白沥是最好的选择,连阴阳老叟都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还给他,我们别无他法。
也许,单南星也一样听到了我内心所想,他拿着相机便出了门。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屏幕上出现了白沥的那张脸。
“苏参夏,你看,你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手心。”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小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怎么不放过我?如果你真的有办法,现在会乖乖的将她送到我手上?”
接着,我便听到了捏紧拳头和拳头打在脸上的声音。
南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哈哈哈哈哈.......单南星,你终于爷们了一会。”
还好,不是南星受伤。
南星在打完他一拳后便离去了,在白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方时,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被打的还挺狠的,本来十分白净的脸上一片重重的淤青,嘴角也有血。
是什么感觉呢?好像有点......心痛?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对一个将我困在此处的变态感到心痛?
苏参夏,你绝对是同情心又泛滥了。
“是不是觉得心特别痛?”
嗯,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将全身修为与这个相机绑定,你被困于相机,我有任何伤害,你也会分担一半,你就慢慢受着吧。”
这下是真的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