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阿鑫比我早到几分钟,正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说养神有些不贴切,准确的说,他震耳欲聋的呼吸声我在楼道就听见了。
“晨儿,”凳子刚被我拉出来,阿鑫的呼吸声就转换成了语句,“你早点买的什么啊,真香。”
“靠,吓我一跳,”我轻怼他一肘子,这小子还真能识味寻踪,“你没吃?”
“我昨睡得晚,今起来迟了,没来得及买,你给我掰一半,”反正不用我点头,他有这个自主行事的主动性。
“你右边咬伤的已经好了?”看他吃的起劲儿,我手底下开着电脑,随口问着。
“马马虎虎吧,”阿鑫说的含糊,多半嘴里嚼肉的缘故,不过他很快纠正我了句,“咋又记岔了,我咬的左边。”
我扭头一脸你小子耍我呢的表情,“我前两天就说是左边,还是你纠正的我是右边,这次我记得老清了!”
“我说你这最近脑子就是不够用了,”阿鑫还抱怨上了,“你小子也没搞对象啊,咱对我的事这么不上心?前两天吃虾你就记错了跟我犟,现在又犟。”
你都跟朋友因为什么事拌过嘴?反正肯定不会比我俩无聊,因为他究竟吃饭咬到哪边舌头争了半天,最后要不是晨间例会,我觉得我俩能争到吃中饭。
凡事但求马马虎虎,不能深究,这你一旦较上真,就是烦恼的开端。
晚上下班我硬要阿鑫去我家唠唠,纵使他理由一堆,也没摆脱得了我的死缠烂打。
人一进门我就按捺不住了,脱了衣服就把昨晚上的作案工具翻了出来。
“怎么个情况?”阿鑫看看人脸面具,又看看我从箱子阿里掏出来的书本台灯,“今夜准备干票大的?抢劫书店?”
“想啥呢,”我开始一一向他讲解面前这些东西的故事,从打不开的台灯到洗衣机上的小说,从被别人追赶到我追别人,一件不落。
途中台灯还讲熄火了一次,我还给它插上了电。
我不知道阿鑫听明白没,但一定是听恐慌了,他抬起胳膊叫我看他根根竖起的汗毛,“晨儿,今晚要不咱俩回我家睡,一是你家不太平,二是,你讲完了我今晚也睡不着了。”
“你得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没说是假的啊,虽然有点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常理,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阿鑫难为的挤出一句,“但,我信你。”
阿鑫思索半天,又吐出句,“不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建议你换间房子。”
“我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坚定的看着他,“要是这房子真是这世界程序里残留的bug,你就不想钻这个漏洞一探究竟吗?”
阿鑫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程序漏洞挺好,我就想当个给这世界凑数的,拯救世界,还得靠你啊,”他说着,手搭上我的肩,“晨儿,不是我不够兄弟,是今个太困了,”说这话时,阿鑫鬼鬼祟祟的瞄了眼我的房子,“你要不跟我回去睡,我就自个回去了。”
我明白了,他还是不信,顶多是被鬼故事吓到了。
“晨儿,我真走了啊,”阿鑫拿起外套,临出门时还好心的提醒了我句,“晚上睡觉把你新买的小绿台灯开开,壮胆。”
我无奈的站在门口目送他,“蓝的,”还说我记性差。
直到十点多我洗完澡躺下,摁开台灯,打开小说...
“啪”的一声,我合上手里的书本扭头,这玩意什么时候变的色?前两天还是蓝的,今个还真叫阿鑫说成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