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鬼门针传之公卿文羽

第12章 猝发电故

  大姨家新盖的毛坯房,就在她家旧舍的旁边,那本是我姥爷去世、家中败落后,我姥姥唯一可以落户在我大姨家的栖身之所。

  可就在大姨家房子刚刚盖上不久,家中却突然传出了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甚至是全难接受的噩耗。

  那就是我最和善、慈爱的大姨夫,竟患上了肺癌晚期,并且,凭医生初步简略诊测,我姨夫他,估计也就还有一个来月的活头儿了。

  我姥姥便就是那时患上的小脑萎缩,或许,也是因为受了这点儿刺激,而直接导致的吧。

  不到一个来月的时间,我曾跟随父母三次探望大姨夫,亲眼看着那个活生生的健康人,慢慢被病痛折磨成了瘦骷髅。

  犹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我站立门槛边,瘫坐在炕上的他看到我后,那张早已枯干的沧桑脸庞,却仍旧努力挤出笑容,使劲抬着胳膊给我递吃递喝。

  因看他瘦得都没了人形,当时的我内心恐惧不已,不懂事儿的我,非但没有伸手去接大姨夫向我递来的东西,且竟还害怕的独自啜泣了起来。

  须臾转头间,我看到我妈、我爸无不泪眼婆娑,心内早已悲伤泛滥。

  许久时间,我方才明白,那是一种哀伤莫名的恸哭。

  多少年后,梦回午夜间,我大姨夫那凄凄凉凉的沧桑微笑,就如同一个惨淡到极致的定格画面,在我脑海不时盘旋,挥之不却。

  且后来,我方才真正晓得,我跟大姨夫之间,竟还有如此不可说的神秘渊源。

  就在我大姨夫头去世的前一天,住在我大姨家的姥姥,终于被我父母接走,直至我大姨夫过世后,从此我的姥姥,便只好被迫由子女们来轮班抚养了。

  当时的我大舅因立战功,长居城市高楼,再加上早年间跟我姥姥闹了点儿不愉快,所以几乎都不怎么回乡。

  我的母亲,是他们四兄妹里,身体最为孱弱的那一个,再者我们家当时的生活条件,确是一言难尽,所以我姥姥根本无心给我妈造成累赘。

  二姨虽精神欠佳,但家中生活条件还算不错,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她们家吃鸡蛋都不是论一个一个煮的,而是论一兜子一兜子(一兜二十来个)煮的,还有她家能够经常吃到肉。

  总之,因老家的破旧房屋,早年间因故变卖,大姨家又安排着娶儿媳妇,我妈当时又旧疾发作。

  所以我二姨家,便也就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初患小脑萎缩,也就是已患轻微老年痴呆的,我姥姥的第三长期住所。

  而那年我的姥姥,刚好八十岁整,也就是她口中常念叨的,将死弥留年岁了。

  且也就是在那一段时光里,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姥姥,方才对我讲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诡谲小秘密…

  那年暑假姥姥刚好轮班到我家,而我也终于盼到了去大姨家小住,这个梦寐以求的日子。

  一日,因吃完午饭闲来无事,索性瞎溜达,见大姨家新房地上,不知从哪里抻出来了根电线,那电线头上有个很显眼儿的破插头。

  我路过那处,本能用脚踢了一下,本刚欲迈步离去的无意间,竟看到那插头一侧被电烧得,一头出来一头进去的。

  许是真应了那句老话‘好奇害死猫!’

  也不知怎的,我当时连想都没想,甚至都感觉,像是受了什么东西蛊惑似的,鬼使神差下,我竟拿起那插头,伸手便就直接去拔那个短进去的一头。

  顷刻间,待我还未反应过来时,我捏住那个短插头的手,就已经严严实实地,似整个粘在其上。

  我真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是个连接电门的,备用电插头,可等我感觉到后,一切早已为时已晚。

  其实在我刚被电流吸住的那一秒,大概还本能地甩了下手,但是遭受强烈电击的我,却倏然顿感全身僵硬,一个重重趔趄,便硬生生摔倒在了地上去。

  可若说来也是惊奇,哪怕当时我心跳快要停止,甚至几近濒临弥留之际,但自始至终我的意识,却还都清晰的很。

  越发短促的呼吸,仿佛随时都会闭塞而滞,耳边清晰可闻的‘咚咚’心跳声,似乎也可能随时停摆而顿。

  但就在我双眼迷离,自觉瞳孔即将慢慢扩散的,濒危之瞬~

  未料登时,就在我眼及之地,空旷门槛边,懵懂间,貌似一个穿着粉色朝服锦袍,脚踩莲叶蓬底,头带大荷花官帽的仙人,竟不知何时赫然莅降与此。

  眼熟,甚是眼熟~

  已然开始浑浊不清的模糊意识,重重敲击着我的心房,它仿佛在用尽最为一丝生机,警示着我大势将至。

  ‘姥姥~救我…姥姥~’心底的呐喊,似乎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没错,我认出来了,她绝对是我的姥姥!还是穿着寿衣略微年轻时的姥姥~

  早前曾听我妈说过,自我姥爷过世后,我姥姥便也就早早的,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套,亲手缝制的寿衣。

  只不过她老人家具体什么时候做好的,我妈却早已忘记,许是她当时年岁还太小吧,所以就连我姥爷究竟是何时去世的,她都不太清楚。

  那是一身姥姥亲自绣的,荷花朝服锦袍,她除了绣有精致的鞋子、裤子、袍子还有官帽以外,听大姨跟我妈说,她老人家最为宝贝的,便就是她不管走到哪儿,都会随身携带的‘荷花锦枕’。

  且后,若不是当年我姥姥头过世时,我曾呆在她身边侍奉,想来这一辈我可能都不会知道,藏匿于她老人家枕头之中的,重磅大秘密罢!

  须臾缥缈中,姥姥穿着她绣的荷花锦袍,就那样轻轻飘落于我身前,默默无言间,她竟然对着我笑了,而且笑得还是那般慈和、安泰…

  我慢慢微闭起双目,自知已致弥留之际,在对她挤出最后一个,平和且无欲无求的安逸笑颜后,用意念跟她、以及这个人间道别。

  ‘丫头~没事儿,有我们保着你呢~’

  不知是否为临别错觉,倏然闻及左耳呓语,一轻声甜语过后,瞬间,我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生的意识。

  当我缓醒过来时,睁眼间却刚好撞见,午睡刚醒的我大姨。

  她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说刚刚我妈给她打电话,说早已糊涂了许久的我姥姥,这阵儿突然又清醒了过来,非说想我,让我白天睡觉千万别着凉。

  大姨见我全身僵硬,就躺在那硬梆梆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跟我说话也不回,见势不妙,她当即便急忙把我抱了起来,然后非常吃力地,把我抱回了她房中去。

  随后,见躺在炕上的我依旧说不出话来,我大姨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她过后曾无意对我说过一次,她说我大姨夫头过世之前,就是我当时那个样子,所以那天她是真的吓坏了。

  不过好在,当我大姨又急急忙忙地抱起我,刚欲出门去找大夫时,没想到我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然后弱弱开口说了句‘我没事儿,就是困得有些动不了…’

  那次的触电经历,让我心悸良久,可当我回到家,想要向我姥姥寻得解惑时,不想她老人家的神智,却又开始自发陷入了,新一轮的糊涂痴傻。

  看着当时思维错乱的姥姥,非得将一块钱说成是一毛钱,把十块钱说成是一块钱,不知怎的,当年方才年仅十来岁的我,竟总感到有些莫名地心疼,且为此不知偷偷抹了多少次眼泪。

  而从我大姨家回来后,也就不到一个星期左右吧,在头开学赶作业时,莫名间我会经常突然感到,左耳朵的耳廓中间处,时不时的也说不上疼、说不上痒的~

  总之,就是会偶尔如针刺一般的,扎约一下,且左耳还会时常伴有,特殊的耳鸣。

  其那特殊的耳鸣症状,在我越靠近白丧事儿时,还有每逢鬼节前后,突发病症,便就越为明显。

  起初,我身体的变化端倪,理应便就是自此开始的,可惜我那时年少,糊涂不自知而已。

  后来照镜子时,我曾无意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左耳廓沿上,竟突然生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痣来,且若不仔细深究的话,估计旁人断是发现不了的。

  当然,哪怕我本人,也只是透过镜子,才能使劲看见个模糊小点儿。

  不过久而久之,随着左耳针刺触感逐渐消失,我便也就再没怎么注意过,我这奇怪的耳朵了,除了偶尔感冒发烧,左耳的中耳炎闹得厉害点外…

  冥想至此处,我不禁非常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我左耳,昨夜脸庞的冰凉暗幽之息,仿佛仍在耳边回荡~

  我登时有感而发,不知所谓,竟貌似突然拾获意外之解,后当即动身,径直走向了,我家大客厅的穿衣镜那处去。

  凑近镜子仔细观瞧,果不其然,就在我左耳廓沿旁的中间,当年那一个星星点点的小黑痣,不知不觉中,现在竟已长成了,犹如没煮的小米大小。

  且眸光闪烁间,我发愣紧盯,见那小黑痣边缘稍浅、其中渐深,越到那痣的中心,却越为深深的黑褐色了。

  可又让我感到尤为不明的是,虽这看似只是长在我左耳的,一个普通小黑痣,但伸手摸去,它却根本不鼓不凸,若真较起真儿来,它反倒是更像一个胎记之类的标志呢~

  又或许可以抽象的说,它更像个被什么点缀于我耳际,经过这日久年深的沉积,已开始被慢慢晕染摊开的,针点笔墨。

  总之也说不来,我这左耳的黑褐色痣点,它究竟是怎样衍生,且如何又会突然寄生我左耳的。

  ‘可他为什么偏偏~非要在我这左耳,危言传语呢?’

  ‘为何当年我姥姥也是这样,对着我的左耳朵说话?’

  ‘为什么我双耳康健,未生耳疾,可我右耳不疼不痒,偏偏左耳就这样稀奇古怪的,甚难自愈呢…’

  ‘应该没错了,想来这一切的一切,应绝对都跟我这左耳黑痣,肯是有些干系的,嗯!看来得从这地儿着手,方能揪寻源头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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