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师徒虐

　　云纤然感觉身体的气流失的太快，自己境界太低，如此消耗，根本不是办法，于是破釜沉舟，将剩余不多的气，更大功率地输出。土龙猛地加速，小蝶迅速躲闪，然而还是没能及时闪过，龙鳞将小蝶刮了个人仰马翻。不过毕竟不是什么致命伤，只不过被阳气烧的无比痛苦，小蝶迅速调转方向，迅速逃跑。

　　云纤然见一击失利，第二击紧接着跟上，巨龙身体一甩，尖锐的龙角直顶小蝶胸口。火力全开的巨龙，小蝶完全难以招架。纵使提前闪身，还是被再一次刮中，腹部白烟直冒，加上刚才身后受得伤，小蝶现在整个就是一个烟饼，四处冒烟。鬼力被消耗不少，伤势已然是不轻了。也就是鬼不会吐血，不然小蝶恐怕早就流血流死了。

　　这时巨龙再一次调整了身姿，双眼仿佛发射出摄人心魄的目光，惊天威势直扑小蝶而来，小蝶只感觉浑身僵硬，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兴趣，呆呆地浮在空中，引颈受戮。

　　巨龙猛地冲下，只见小蝶被巨龙迎头顶住，随后直扑地面而去，在一声巨大的轰响之中，巨龙被撞得粉碎，化成了一座土丘。

　　云纤然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体内在没一丝多余灵力，软软地倒了下去。老李还处于小蝶被打败的兴奋中，完全没注意到云纤然倒下。

　　就在云纤然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了云纤然的后脖领子，如拎小鸡一般，把云纤然拎起。“本事不大，胆子不小。”洛书平淡如水的声音传来。

　　云纤然疲惫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洛书，小声咛喃，“师傅！”

　　“别废话，吐纳。”洛书不容置疑地道。云纤然乖乖照做，屈腿盘坐，五心向天，开始吐纳。

　　阵法里，小蝶也迅速吐纳恢复伤势，刚才在巨龙即将触碰到她的刹那，小蝶使用了空间跳跃，果然这一下云纤然没有支撑住，在巨大的喜悦下力竭了。于是小蝶迅速抓住机会，开始吐纳。小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空间跳跃可以跳出中村翔的八卦阵，却跳不出云纤然的，甚至小蝶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空间。本想趁着机会赶紧恢复，等差不多了，制服云纤然然后逃跑，可是谁曾想，这里竟然还躲了一个高手。小蝶干脆躲在土丘之后埋头恢复，也不管那人是否发现自己。

　　半个小时后，小蝶已经恢复七七八八，站起来就要逃跑，空间跳跃再次发动，又一次，小蝶撞到了头，蹲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冒着火光的头发，那是被阳气灼伤的。

　　“什么情况，阵法为什么还没消失？”小蝶痛苦地喝问。

　　“为什么会消失？”一个清淡到冷漠的声音响起。

　　小蝶僵硬地回头，大地瞬间恢复混沌的漆黑，不远处洛书那双死鱼眼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自己。

　　“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可能是她师傅？你不是走了吗？你们关系明明那么恶劣？”此处没了别人，能操控阵法的必然是云纤然师傅，所以小蝶脱口而出。

　　“徒弟蠢了，有什么办法。”洛书不带丝毫生气地道。旁边的云纤然不禁低下头，红了脸。

　　“上仙，我们之间肯定有些误会。”小蝶慌忙解释。

　　“什么误会，你叫我一声上仙，我就真的是神仙了吗？对，当然不是，那我本来就是神仙，你说我不是，我就真的不是了吗？”洛书嘴角挂着微笑，可是小蝶却被那微笑吓得肝颤。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一睁眼就天道断绝，还能遇到个留在清界的神仙，不可能！”小蝶不可置信地大喊。

　　“看来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修炼，还知道清界，这可是古代修士对这个位面的称呼。”洛书阴冷着双瞳看向小蝶，杀气如实质般扑向小蝶。

　　小蝶几乎要跪下，颤抖着说道“修，修炼过，跟一个，一个茅山的叛徒，学习的。”

　　“那你早有预谋，没猜错，是被你杀死的那个骗子吧。他教你修炼之法，你还杀他，这说不过去吧？”洛书就像机器一般问道。

　　“是他求我杀他的，他想化僵，需要被阴气震碎内脏而死，保留全尸，然后葬在风水眼里，才能化僵，他教我修炼，我帮他化僵。这是交易，但我没想到，他的修炼方法有问题，我会变得暴躁，所以我就停止修炼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地暴走。”小蝶解释道。

　　“果然……”洛书冷冷一笑，恍若雪崩现场，阴冷的杀气，裹挟着巨大的重压，直扑而来，直叫人在那如山峦般的压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蝶直接跪下讨饶。

　　“僵尸呢？”洛书问。

　　“走了，他死后两百年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小蝶跪伏在地，不停颤抖。

　　“恢复多少了？”洛书问云纤然。

　　“七层。”云纤然乖乖回答。

　　“那看着，我是怎么用阵法的。哎！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洛书先是对云纤然说道，随后冷冷地对小蝶知会一声。

　　小蝶还在诧异，混沌的地面突然变成土地，大地也震动了起来，随后一根根土刺破土而出。小蝶见形式不对，立刻弹起后跳。土刺接连不断地刺出，小蝶不停地躲闪。

　　先是和云纤然一样的粗短土刺，随后土刺越来越长，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了一根根泥土凝聚的长枪，然而并没有结束，泥土在像石头转化，一开始是枪尖，随后是枪头，最后整根枪都是石头凝聚，伤害自然也是不停地增高。

　　一开始的粗短土刺，小蝶还应付地过来，等到土刺变成长枪，小蝶飞行的高度不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多处被划伤。小蝶以为只要飞到更高处，枪也一样打不到，没想到，长枪伸长两三丈，纵使小蝶飞高，也无济于事，身体愣是被刺出好几个窟窿。小蝶被枪头带着狠狠地摔到地上，痛苦地鬼嚎。

　　“懂了吗？阵器不只是那一个形态，坤位也不就是只有土，阵法，那一亩三分地里，是你的天下，你想它是什么样，它就可以是什么样。”洛书似乎总是那一个语调。

　　云纤然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不停地点头眨眼，强调自己学会了。

　　“接下来是土龙。”洛书又道。

　　只见洛书一只手伸出，便指为托，小蝶躺着的地面迅速隆起，一只狰狞的龙头张着血盆大口，从地面穿出。咬住小蝶冲向空中，然后猛地扎进土里，穿出，扎入，突出扎入……远远地望去，就好像一条龙，嘴里叼着一个人，不停地做着出水入水的动作。只不过当事鬼简直要崩溃了，胸口积蓄的压力，就如被高压锅闷住的沸水，无法发泄，总感觉下一秒会爆炸，但却又坚挺地撑着。小蝶在脑子里不停滴问，“为什么鬼不会吐血，为什么不会吐血。”然而，鬼不会吐血就是不会吐血，还得不听忍受，身体撞击地面，地面如豆腐般裂开，去出水般出来，再入撞豆腐般裂开，同时不停地遭受阳气的灼烧。洛书似乎故意降低了阳气，伤口处只有阳气灼伤，却始终不能致命，只能在痛苦挣扎。

　　“看清楚了！”小蝶还在不听地摔，然而洛书突然道。

　　云纤然睁大眼睛，只见阵盘突然转动，小蝶还被叼在空中，直接由坤卦进去艮卦，艮卦之中，是连绵无尽的大山。土龙进入艮卦的瞬间，化成岩石巨龙，原本庞大的身体上，长着苔藓，小草，在天空中飞过，就像跨越荒古，复生而来的纪元遗孤。孤傲地俯视天下，于崇山峻岭之中徘徊。

　　这时，山动了，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又如战场杀伐的骑兵，左冲右突。刹那间地动山摇，岩石迸溅，无可匹敌的洪荒伟力，只让人心生怯意，除了臣服，除了逃跑再无其他。

　　接着是坎位，坎为水，进入坎位，荒山巨龙，化作巨大的水龙，身体瞬间长大数圈，身体全都是充满着激流巨力的水浪。身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中有巨兽翻腾，惊天威势，轰隆巨响震耳欲聋。下一秒，水龙身体之上坚冰覆盖，一头透明水龙，瞬间化为坚冰巨龙，身体每动一下，就走白霜洒落，足以冰冻一切的寒气，让空气都仿佛化为固体。身下滔滔巨浪消失，一望无际的冰原，让人望而生畏，就连人间极冷之处，恐怕也比不过此处分毫，天上比拳头大的冰雹，如帘幕般的暴雪，让人根本不敢去触碰。

　　巽位，巨龙眨眼间消失，小蝶感觉自己躺在了风洞里，上下浮沉，同时飓风那足以将大山卷起的力道，仿佛要把自己的鬼身撕碎，放眼望去，除了直插云霄的飓风，还是顶天立地，的飓风，就连空气仿佛都带上了风的力道，若是吸一口，小蝶毫不怀疑，人绝对会被从内而外的被撕成碎末。

　　乾位，小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巨龙嘴里，不过这次无比尖锐，锋利，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被身后这头钢铁巨龙，碾成粉末。下方，是剑山，真正的剑山，山是剑做的，石头是剑，树是剑，就连空气仿佛都带着剑气。纵使自己只是在天上飞，被气流划过，小蝶都有一种被剑气切碎的感觉。

　　巨龙停在乾位，阵法消失，巨龙也随之消失，小蝶如同死狗一般掉落在地上，摊成一坨。毫不怀疑，这如果是个人，这会儿，该用方便袋装起来了，不然风一吹，铁定是散了。

　　“剩下三个卦，你还是不要体会了，我怕等一会，想把你撮起来，都有点难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有点数了，再动手，我会让你连梳子都不剩。”洛书用足以割断钢铁的眼神，看向一动不动的小蝶，牙齿碰撞出的声音，却让小蝶恍如掉进了万丈深渊。

　　小蝶流着眼泪，抬起手，一点金光飞入云纤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