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法器(二)
“什么？鬼魂还能变法器？”云纤然无比诧异地问。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觉得法器应该是怎样的？”小白正了正神色，高深莫测地问。
“嗯……不知道。”云纤然仔细想了想，然后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想一下什么意思？”小白来了个平地摔，然后一脸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世界的表情，质问。
“嘿嘿……”云纤然尬笑。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这世间任何一种东西，都可以诞生灵智，你身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甚至一个纸片，只要留存的时间够久，就都可能拥有灵智，这个过程在上古时期其实可以很快，多则百年，少则几年十年。也因此上古时期异兽横行，天地间混乱无比，但随着人间灵气的枯竭，这一过程被无限的放大，到了现在也就几部不可能了。说白了，就是你们所说的成精，成怪，只不过有的是从无到有，有的是从低到高。就像你们人，原本就是猿猴，但是你们成长了，你们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进化，你们进化了。”小白摇头晃脑地解释。
“那这么说，岂不是人间应该有很多可以拥有智慧的物种？”云纤然问。
“对，按道理说是这样的，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顶端压制？就是一大片树林里，小的树木，会被大的，高的树木压制，不管过多少年，除非大树死去，不然小树永远也长不大。其实，动物也是一样，人类进化的太快，其他的物种跟丢了节奏，所以人越长越高，底下的才处于萌芽状态，就被人遮蔽了，等他们想要发展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人不仅在进化，更在繁衍，弱肉强食，所以他们不仅没了发展的机会，反而还得想方设法的躲避人类的捕猎，因此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小白解释。
“那你们妖呢？为什么也有灵智，不是会被压制吗？还有你刚才说是他们没有了发展的机会，那现在你看人类思想转变了，不在捕杀，会不会很多年后他们也会生出灵智？”云纤然瞬间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这就不得不说天赋了，问你，灌木长得过乔木吗？当然不能，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呢动物想超越人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总有意外，比如一些异种，就是和人类一样拥有长成乔木的资质，即使在顶端优势的压制之下，也能从夹缝中长大，这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血脉。龙凤两族，是自打上个纪元毁灭，遗留下来的物种，也就只有这两族，而且十分稀少，他们用自身的能力，加快了清界，也就是人间的进程，以自身的血脉散入世间万物，也正因如此，新生的物种才有了修炼的可能。用捏种方式来说，就是人获得的血脉比较多，比较高级，就像人们自己，也说自己是龙的传人。当然光有血脉是不够的，而且相当不够，真正能从人类这种顶端优势里走出来的，是那些觉醒了血脉的生物，比如新生龙族，新生凤族，麒麟一族，青丘一族，东皇一族，等等……他们觉醒了，为了生存，曾和人间界，甚至上界，开展了大战，也就是上古神话故事中，偶尔提到的神魔之战。最后龙族携麒麟族，进入龙祖开辟的太虚界，凤族和人类共同进入上界，东皇和青丘等等小族，进入妖神东皇太一创造的妖界。原本这几界互有沟通，但自打天道断绝，这种沟通也随之断绝了。还有若是几界互有沟通，人类没有了捕杀，动物或许有赶上人的一天，不过前提是人类已经不能进步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何况天道断绝，就算他们有这种天赋，也很难有赶超之资。”小白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深邃而神秘。
“原来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是真的！”云纤然开玩笑般地道。
“嚯……其实不然，动物仍然有可能，只不过需要前辈的呵护，就比如那条二哈，虽然是成妖了，可是智商，啧啧啧……”小白想到了那条蠢狗，忍不住地咂嘴。
“二哈？是狗吗？”云纤然疑惑。
小白一下子想起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偷瞄了洛书一眼，只见洛书那双死鱼眼似乎点上了点生气，也正注视着自己。“对对对，就是狗，真的是蠢到家了，没见过那么蠢的狗。”小白慌忙接茬。
“狗挺聪明的啊，成妖了应该不会太差吧。”云纤然自言自语。
小白成功地圆了过去，不自觉地擦擦头上本没有的汗珠，长舒一口气。
“嗯……哪天我倒是想见见那条二哈，可以不？”云纤然突然问了一句。
小白差点从洛书肩膀摔下去，“我我我刚才说哪了，哦，对，说到了万物皆可有灵，其实人的魂魄，本来就是灵的一种，像小蝶这样的，能够寄居在某一件物品之中，就说明。她的执念很强，其次就是她和这件物品的契合度比较高，还有就是她的灵比较纯粹，这三者就造就了小蝶鬼魂和物品之间的这种联系。总有这种联系的物品，就相当于具备了一种资质，而这种资质，就是成为先天法器的一种先决条件。只要净化了这种灵魂，再将其收服就有概率可以使其变为法器，同时这个灵也就有了新的名字，器灵。”小白道。
“什么？那岂不是说，你有两层楼，那么多的法器？”云纤然不可思议。
“有概率，懂不，是有概率，万一净化收服完了，灵变成傻子了，那有屁用，或者净化了，人家自己执念没了，去投胎了，也有个屁用。”小白道。
“哦！我还以为能发一笔呢！”云纤然有些失落。
“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啥，我问你，假如小蝶没了空间跳跃这个能力，你觉得，如果她被净化了，又被你收服了，你要她有用吗？梳头帮你消除静电吗？那和把木梳子有啥区别？多个人聊天吗？晚上你敢喊她出来吗？再或者，要是个马桶有了这种资质，你也净化来当法器用吗？指望打仗的时候，臭死人家吗？或者拉完了帮你擦屁屁吗？他敢擦你敢让他擦吗？”小白一番灵魂拷问，让云纤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原来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你刚才说这是先天，那还有后天呢？”云纤然问。
“你不是有吗？”小白道。
“哪？”云纤然比小白还要迷茫。
“那把剑就是喽。”小白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云纤然。
“哦，有什么说法吗？”云纤然接着问。
“后天法器就是器物自身生出灵智，当然也是有一定条件的，比如呢杀过很多人，再比如呢听过很多经书，受过很多香火，沾染了许多书卷气，龙气，杀气，血气……都有可能产出灵智，这样的灵智从原本的器物中产生，首先和原本的器物契合度饱满，其次不必担心没有用处，随后灵对器物的加成，是全面的，培养的好，就真的可以和电影里的剑仙一般，御剑而飞，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当然也有缺陷，缺陷就是不一定会有如小蝶这般特殊技能，虽然说小蝶这技能本来就几乎没概率出现，最多来个分神基本就是最好的了。”小白说到最后摊了摊手，似乎对后天法器也很无奈。
“哦，那我的见剑灵呢？”云纤然问。
“哦豁……你在想屁吃，如果有剑灵了在送给你，不说老吴家家底到底得多厚，就说给你了你驾驭的了吗？”小白一语问的云纤然哑口。
“那把剑已经有了很重的煞气，只要你和它多多沟通，孕育出灵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要是再用点血培养培养，估计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吧！”小白又道。
“真的吗？那我赶紧养养。”云纤然立刻就兴奋了。
小白和洛书的眼神齐齐瞄向云纤然，那眼神仿佛再说，“干啥啥不行，整事第一名。”
另一边，钟馗身边站着柳含烟，一同看着远去的几人，“你跟人家姑娘唠什么了？”钟馗问。
“看洛神挺纠结的，悄悄地帮他一把。”柳含烟撑着纸扇笑嘻嘻地道。
“哦吼，胆子大了是吧，洛神的事，你也敢插一脚。”钟馗略带嘲讽地道。
“反正比你这除魔天师胆子大，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给人跪了。”柳含烟丝毫不客气地反讽回去。
“嘿，你丫胆子真大了，信不信我丫大鞋拔子抽你。”钟馗说完就拖脚上的靴子，作势欲打。
“他还来干啥了？”钟馗还没打下去，柳含烟又问。
“找我借了点功德，消了那梳子里女鬼的怨气，顺便用功德改变了女鬼的体质，现在基本就是道体，元灵了，难得的先天法器。”钟馗若无其事地说道。
“等等，嘶……你这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说吧到底花了多少年的？”柳含烟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严肃地问。
“也就咱仨一人两百年吧！不多。”钟馗把脱下的鞋拿在手里，脸上一点也不在乎地道。
“多少，六百年你直接就给了？你丫能不能再怂一点，当年那虎躯一震，百鬼臣服的霸气呢，人家要你就给，你丫脓包吧！”柳含烟立马就愤怒了。
“我是你大哥你骂我脓包，你丫胆子越来越大了，我抽死你……”钟馗愤怒地举起靴子，扔了出去。
柳含烟也早就预料到，说完撒腿就跑，没跑几步，扑通一声被从地底冒出的一个胖脑袋绊倒。
“哎呀！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用脑袋绊人。”柳含烟趴在地上呻吟。
“我说二哥屁股着火了，你踩着我脑袋了。”王富曲捂着脸，从地里钻出一个脑袋道。
“老三，你下回能不能不突然打地上冒出来。”柳含烟捂着膝盖道。
“啊……谁呀这么没有公德心，你个鳖孙大半夜乱扔鞋拔子，打你老子脸，当心生孩子没屁眼……”王富曲刚一放下手，一只靴子直接盖到自己脸上，一个鞋印印的清清楚楚，王富曲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