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瞳！”姜川在门前喊了一声，没有人应，他回头望了庄月明和钱珊一眼。
就在这时，阴风一阵，门咯吱一声开了。
三人相视一眼，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屋雪白的报纸，地上化开了一淌红色的液体，李木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笑容。
姜川立即冲了过去，查探他的情况。李木瞳的小腹上插着一把刀，很明显是被人刺杀的，他还有一丝气息。
“李木瞳！还记得我吗？”姜川趴在地上，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是谁杀的你？”
“他……”李木瞳始终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笑容，“微笑杀人魔……我……我终于看见他了……原来是这样……”
“是谁？”姜川急着问道。
庄月明一个箭步向前，将李木瞳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眉心上，瞬间，眼前现出了一个场景。
还是同样的房间，本尊倒在地上，似乎十分虚弱的样子，血，在地上流着，看来这时他已经被刺了。面前，站着一个人的身影。
“我……我终于看见你了。”李木瞳的声音断断续续，十分吃力的样子。
那人背对着他，声音有些低沉：“看见我又如何呢，我本就是不存在之人。”
“我……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抬起了头，说道：“生命之所以有意义，在于他会停止。”
“为什么……被你杀死的人，都会……都会露出笑容？”李木瞳迫切地问道，他担心自己的疑惑在尚未答清前就死去。
“我们交换吧，你告诉我答案，我就告诉你答案。”
“什……么……答案。”
“这幅画，你认识吗？”那人伸出手，正拿着一幅画，垂了下来现出整幅画卷。
这是……庄月明心中一颤，似乎窥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这个人是？”那画是一个人，白色的眼瞳，如瀑般的长发，粗如铁棒的手臂。
“你是记者，见多识广，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驱魔师。”李木瞳眼睛一亮，说道，“上古传说黄帝蚩尤大战，属下驱魔师收服万魔邪物，成为万世尊敬供奉的对象，后南明永历帝为了抵御大清，受方士蛊惑，炮制出一套训练驱魔师的方法，最后催生出一堆不人不鬼的怪物。”
那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收起了画，道：“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答案吧，把你的问题，再问一遍。”
“为什么……被你杀死的人，都会……都会露出笑容？”李木瞳瞪大了眼。
那人没有说话，缓缓回过了头。
突然，庄月明眼前一黑，恍然过来，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而李木瞳，笑容已经僵硬，停止了呼吸。
钱珊走向前，刚想问什么，挎着的包突然一阵折腾，从里面蹦出来一个影子，直接窜上了李木瞳的脸。正是走马灯，伸长了鼻子，从耳朵里伸了进去，贪婪地吸食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走马灯的身体越吸越胀，挣破了身上捆着的绳子，从崽子竟变成了成年人大小。
“哈哈哈，丑八怪们，我的灵力增强了！我说过，会让你们后悔的。”走马灯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声，甩出了自己的长鼻子，拍向了庄月明。
庄月明伸出手，抓住了它的鼻子，面无表情，手指微微用力。
“好疼好疼，快放手！”走马灯扑通一声，疼得趴在了地上，“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好吗？”
“原来你可以说话啊？”钱珊惊讶地说道。
“吞噬了人类的灵魂后，有一段时间是灵力大涨的，能够说人类的语言。”走马灯的声音明显弱了，回答道。
“我们是原本打算放了你的。”姜川站起身来，双手抱胸说道，“可是看你这个样子，迟早要危害人类。”
“怎么会，我可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走马灯咧嘴笑道，“几千年了，我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还让他们在死时感受到幸福。”
“但是你吞噬了他们的灵魂。”钱珊说道，“那不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小姑娘别瞎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灵魂在我肚子里让我灵力大涨。”走马灯急忙解释道，“但待会灵魂就会从我体内排出，我也会恢复原状，我只是净化他们的灵魂。”
“真的？”钱珊狐疑地望着它。
“当然是真的。”走马灯苦口辩解道，“哦对了，你们在找的那个微笑杀人魔，我好像有一些线索可以告诉你们。”
姜川闻言，急忙问道：“真的？你有什么线索？”
“这个嘛。”走马灯笑了一声，道，“我说出来，你们就放了我。”
姜川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庄月明，后者点了点头。
“行，你说吧。”姜川道。
“那可以让这位大哥，先把我的鼻子放开吗，疼。”走马灯又提出了一个条件。
庄月明松开了它的鼻子，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走马灯收回了自己鼻子，像卷尺一样缩成了一个圈，架在脸前，说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只是二十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个人，几千年来我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什么人？”听到二十年前这样的字眼，钱珊心里一颤，立即问道。
“一个孩子。”走马灯答道，“一个快死的孩子，我进入了他的梦中，但是他的生命里丝毫没有快乐的事，就在这时，他突然扭过头，好像看见了我，和我对视了一秒。”
“然后呢？”庄月明问。
“然后他醒过来了，活过来了，这样的人，我从没见过。但是那样一个人活着，会变成世界的阴影吧。”
“他叫什么？”姜川紧接着问。
“他，没有名字。”
姜川望向庄月明，不安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一股阴郁如同一块痰郁结在喉，久久无法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