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又奋力的摇头。
这模样和我刚才看到的花容截然不同!
她怎么……
我记得在宾馆的时候,花容穿的就是这身睡衣。
“花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等着,我马上救你!”
说了句,我急忙跑过来,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绳子竟然挽的是死结,而且还是那种粗糙的麻绳。
花容被反绑着的手臂上已经出了血,看的我莫名的有些心疼。
越着急,越是弄不开。
可随着我往开弄着绳子,花容摇头也越来越厉害,好像她想阻止我解开这绳子一样。
只是因为慌乱,我忘了,这会应该先弄开花容嘴上的布条。
弄了半天我弄不开,心一横,抓起撬棍,将连接花容和旁边柱子上的绳子砍断,扛起她就要跑。
她扭动了几下身子,啪的一声,连带着我,我们两个全都摔倒在了地上。
“我在救你,花容你疯了?”
她没有搭理我,只是拼命地要把嘴上的布条磨掉。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帮她扯了出来说:“花容,到底怎么回事?”
花容瞪着眼睛:“谁让你来的,你疯了?剑生,你快走,你上当了,咱们两个留在这里谁也活不了,你快走啊!”
花容这么一说,我心中更痛,总觉得自己像是个累赘一样,不断地连累身边的人。
我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以后你再给我解释。”
哗啦!哗啦!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是从我头顶上传来的,紧接着一滴粘液吧嗒一下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我的魂差点给吓没了。
一条蛇,很大的一条蛇。
那颗脑袋如解放牌卡车头一般大小,身子都在外面,只要脑袋耷拉在房梁上。
这房梁上木制结构,被这条大蛇压得咯吱咯吱的响,听声音随时都可能要断掉一般。
一双和灯泡一样的眼睛正盯着我,不停地吐着信子。
更怕的是这条蛇的眼睛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像血一样是通红通红的,头上还有两个硬疙瘩。
古代的传说中有这样一个说法,万物不吃人,人是最具有灵性的东西,除非食肉动物饿极了,否则一般不会对人下手。
可是吃过人的动物,尤其是吃了很多人的东西,一双眼睛就会变得血红无比。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传说,蛇三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廻,廻在水中再活五百年成蛟,头生硬疙瘩,即龙脚的雏形。
也就是说着条蛇已经不能称之为蟒了,而是蛟,已经生角,随时都会化龙。
而且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黑龙!
五行中黑龙大凶,是极其恐怖的一种东西,一旦出世,势必天下大乱。
我脑中纷乱不堪,就和这条蛟对视着。
它口中的粘液不断地滴在我的脸上,我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木讷的,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它。
卡车头大小的蛟头将整个庙宇的上面都已经覆盖住了,我们只要出去就一定会钻进它的大嘴中。
只要它想吃我们,一张嘴,便可将我们吸入腹中。
看到这条蛟出现在我们面前,花容原本紧张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反倒是有些意兴阑珊了。
“呵呵!”
她摇了摇头:“看来今日是我们命该绝于此地,你呀,你真不该来!”
她说着话,我却根本没心思回答。
这东西和我们梦境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梦到的是在外面它已经把花容给吞进了肚子里。
可这一刻却没有,蛇信子不断地往外吐,看着十分的骇人。
咬咬牙,我知道,再不发难就晚了。
这种大蟒全身上下全都是鳞片,上面的结实程度怕是用撬棍扎不进去。
只有从它腹部下手。
但也十分危险。
大蛇的腹部有跟硫酸一样强悍的胃酸。钻进去被沾到一点,估摸着最轻也得皮开肉绽。
甚至没来得及挣扎,我就已经死在它的腹腔。
这还是能进去的情况下。
就在这条蛟吐信子的时候,我仔细的看过它的牙齿。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细密的蛇牙,被咬一口,肯定是必死无疑。
嘶!
既然不能对付它,我一咬牙,心一横,我听说过,蛟化龙之前会有灵性,它虽然吃过不少的人肉,但是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我便大喝一声:“黑龙,你可能听懂我的话?能听懂点头一下。”
我本来是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的,只是想要试一试,看看这条蛟会不会活过来。
我这么一想,那条蛟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不光是我没有想到,花容也十分诧异。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是要吃了我们?”
实际上它要真的打算对我们下口,我和花容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也十分的忐忑,死死地握着撬棍。
这条蛇要真的打算吃我们的话,我就算是死,也要让它半死不活。
我已经报了必死拼命的决心,就连呼吸都凝滞了。
可接下来,这条蛟做出了一个让我更加错愕的举动,它竟然冲我摇头?
摇头?
它不是要吃我们,我心中大喜过望:“那你是要带我们出去?”
大蛇又一点头,这下子可是把花容都给看傻眼了。
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
毕竟刚才见到这条蛇的时候,我以为它要下口,可是等了那么久它都没动,所以才想试探性的问。
不然它要吃我们,早就动嘴了。
大蛇似乎也能知道我的戒备在一点点的消失,便将巨大的身躯落了下来。
脑袋压得很低,除了还在吐信子之外,到十分的温顺。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必要跟我们耍心机,它要吃我们易如反掌,所以我现在反倒不怕了。
见大蛇俯下身,我试着在它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很滑,也很冰凉,蛇毕竟是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