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手上一直拿着那根撬棍,打蛇打七寸,比起毒蛇,这蟒蛇,我还能应付得来。
心一横,继续往前走。
随着臭味越来越重,我的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只是看不清楚。
往前走一走,砰地一声。
我的脑袋像是给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一股热流顺着脑袋便流了出来。
这下子疼的我龇牙咧嘴,但我不敢叫出声。
抬手摸了一下,我便是一愣。
琉璃瓦?
这种触感绝对是琉璃瓦。
这可是山谷之下,虽然宽阔,但绝对不适合居住。
上面可是万丈悬崖,掉下一块硬币大小的石头都能把人给活活的砸死,在这里建房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掏了掏兜,我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火柴。
这是我最后的光源,所以下来的时候一直没舍得用。
这会被撞了一下,我便打算看看面前这是什么。
点着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亮,虽然还有浓雾覆盖,但是我离这琉璃瓦已经很近了。
这微弱的火柴便能让我看清楚这下面是是什么。
是一个角,成散装,在角的上面,有一尊泥像。
不像是寺庙中的那种泥像,什么佛陀,仙尊,或者是龙图之类的。
这种角一般都是寺庙的顶部上的那种图腾。
我一看,很是惊讶,哪有寺庙修的这么低,顶部会跟人的脑袋一样高?除非是……
我又仔细地瞅了一眼这雕像的模样,总觉得这雕像有那么几分的眼熟,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雕像做的栩栩如生,盘腿坐地,望天占星,十分的庄严。
终于!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是因为恐惧,一种来自于骨髓中的恐惧!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那还是我七岁的那一年。
我和几个山里的孩子打闹完回家后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梦到自己恍恍惚惚的到了一个山边。
在山头上站着一个妙龄少女,我看不清她的脸,梦境总是那么奇怪。
看不到,却总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十分的漂亮,而且,在梦里我不排斥她。
那女人望着山下好一会,就从空中飘了下去,一路往谷中走。
我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这个女人一起飘下了山。
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十分的刺激,若是在现实中,从山崖跳下去,怕是吓也吓死了。
但是在梦境中不会有那种感觉。
落地后,我跟着那少女一路往前走,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容貌。
但很快我就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大蛇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抓着一根铁棍,轮起来就朝着那条大蛇的脑袋上砸。
可砸着砸着,原本是一条大蛇的脑袋,却变成了一个孩子的脑袋。
那孩子十分的可爱,梦里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但那一刻他脑袋上满是鲜血,一脸怨毒的盯着我,说我杀了他,他要报仇,要杀了我,要吃了我,还要吃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我吞入腹中!
那个时候,我梦到这里就猝然惊醒了。
我还记得,我那时浑身冒汗,一夜的时间都不敢合眼,生怕脚下蹦出一条蛇来。
也正因为如此,我第二天就病了,病得很重,高烧烧到了39度,那个时候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嘴里一个劲说胡话。
听父亲后来跟我说,我濒临死亡之前,爷爷带着下了山,求山外的一个赤脚医生,使用了大量的偏方,才勉勉强强的把我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而这一刻,我面前的这个泥像的模样可不就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小孩的模样吗?
太像了,那晚的梦境和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太像了。
我仔细回想梦中那个女孩的模样,越想越是心惊肉跳,那模样分明就是花容!
而此刻我手中不正也手持撬棍吗?
可那个时候我明明只有七岁!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身子在剧烈的颤抖。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通灵,或者是虫洞世界将磁场改变了吗?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若干年前我梦境中的世界会在这一刻上演。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难受。
如果和我梦境中一样,在这个庙宇的后面,也就是我站着的位置的后面有一扇门。
这地方是被埋在黄沙之下的,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我急忙蹲下来,在地上摸了摸,我的脚下十分坚硬,好像是一块石板,十分的平整。
但是离开石板的位置,抬手一摸,下面竟然真的是黄沙?
“呜呜!”
我万般震惊之时,那庙宇中突然响起一个嘤嘤的哭声。
声音很小,但一听这声音,我便已经听出来,这声音果然是花容的。
该死!
我咒骂一声,跑到前面抡圆了撬棍,一棍子砸在了琉璃瓦上。
好在这琉璃瓦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被风雨腐蚀的厉害,看着还算结实,但是这一棍子砸下去,上面便哗啦啦塌了下去。
凹进去一个坑之后,我从上面砰的一下跳到了地上。
落地,我差点没摔得吐血。
这房顶离我踩过的地方只有一人高,可从这上面到下面,却足足有四米高。
也亏得这下面被黄沙覆盖,要不然这摔下来的一下,就能把我的两条腿给摔折了。
饶是如此,我还是一阵气血翻滚,躺在地上好大一会才好一些。
一坐起来,我便喊:“花容,你在吗?”
“呜呜……”
又是几声叫,声音很轻,好似说不出话来一样。
我紧握着撬棍,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边走过去。
一直到了跟前,我才猛然收住脚。
我看到了,花容确实是在这里,只不过此时的她原本洁白的皮肤上竟然留下了不少地伤。
那些伤口看着十分的骇人。
她蓬头垢发的,只穿着一身睡衣,某些位置也都露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嘴上也塞了个布条,没有穿鞋子,脚下都磨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