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带着小答,来到了白河公爵的府邸,他虽然用匕首试过,自己真的伤不了小答,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拿捏不准。
要知道白河公爵可是用战功换来的爵位,他虽然已经七十高龄了,但一身武艺还处于白发城的顶端。
纵观整个白发城,如果论纯粹的战斗技术,能够跟他比美的,就只有尖刀营曾经的两尊大佛,霍顿和蒙奇。
洛林自己虽然伤不了小答,但白河公爵可就不一定了。因为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在白河公爵面前,他只怕连一招都走不过。
小答第一次来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深深的自卑使她只敢拉住洛林的衣角,紧紧的跟在后头。
管家招呼两人坐下。
在等待公爵的同时,小答终于敢说话:“这个……白河公爵说话算话吗?”
洛林也是一身冷汗,他低声骂道:“到了现在,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自己是否能扛住公爵的三刀。”
小答怕他,不敢反驳。
洛林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担心,白河公爵已经把说话放出去了,只要我在家族里面,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硬扛他三刀而不死,他就会帮助我们。”
“他要是食言,一张老脸就要没地方搁了。”
“现在整个贵族圈,都把我当成笑话来看,因为任谁听了公爵的说话,都会明白他这是在戏弄我。”
小答却低声道:“但我也不是你家族的人啊……”
洛林却笑道:“刚才进门的时候,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就没听到,我是怎么跟管家说的吗?”
小答还没进门,就慌得找不着北了,哪里会留意洛林说过什么?
洛林继续道:“我说,你是我的妻子!”
小答小脸一红,慌忙道:“你怎么能乱说?”
洛林耸了耸肩,一摊手,无奈的道:“不然呢?你让我怎么说?说你是一只总是缠在我身边,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小苍蝇吗?”
小答“噗嗤”一声,笑道:“话说小苍蝇最爱缠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林想想,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有点恼羞成怒,骂道:“好啊,现在连你都敢绕个弯骂我了?”
他伸手想去弄小答。
小答娇笑着避开。
然后,两人忽然都反应过来。
这个画面怎么都容易让人误会。
洛林干咳一声,拉着小答坐了回来,才道:“总之,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在教堂登记了,只是最近事多,来不及举行婚礼。”
小答的脸更红,忙不迭的点头。
洛林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手心全是汗。
小答感受到他的紧张,也把手握紧,希望能给予洛林勇气。
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弥漫开来,小答心想:“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两人一直从早上等到黄昏,白河公爵才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
白河很讨厌洛林,这个白发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但不学无术,而且男女关系混乱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两人已经整整等了一天,怎么赶都赶不走,他才懒得搭理洛林。
洛林说明了他的来意。
白河公爵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拍桌子,大骂道:“就凭你小子也敢消遣我?”
洛林和小答何时感受过这力敌万军的盖世气魄?
洛林全身颤抖。
小答更是吓得躲到了洛林身后。
但洛林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紧咬着牙关,也是悍然站了起来,回敬道:“难道当年连破八城的白河将军,现在已经老到,连一个小姑娘的挑战都不敢接了吗?”
白河眼皮一跳,洛林的反击,竟然让他看到洛林父亲的影子。
当年洛林的父亲,也是和洛林一样的小白脸,但他杀起人来,却是半点不含糊。
白河咬了咬牙,恨恨的道:“好!很好!”
然后,他又扭头看向了小答,说道:“小娃娃,老头子今天就要砍了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瞎了眼,跟了个要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小答本来吓得亡魂直冒,但她听白河如此诋毁洛林,却不愿意了。
她站了起来,挺起胸膛,说道:“你才是小白脸!”
白河闻言,呆了一呆,然后哈哈大笑。
他捋了捋自己满脸的白须,笑道:“我说错话了,小娃娃你不瞎,不瞎,你的眼光毒得很。”
小答怔了怔,忽然感觉这个凶神恶煞的老爷子,原来也有可爱的一面。
白河让管家送来一把大刀,他一手持刀,一手则抚摸着刀刃。
他对小答说:“我这把刀砍了上万人头,破过上百城门,但处女的血,它还真的没有尝过……”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小答,又撇了洛林一眼,摇头道:“嗯,错了,你不可能是处女。”
小答本来十分紧张,但听到这老不休如此说话,她又不服了,骂道:“你才不是处女!”
白河又是一呆,失笑道:“我就说你这娃娃不瞎,连我不是处女,你都能看出来。”
小答登时绷红了脸,气鼓鼓的瞪着白河。
这一刻,她自己都迷惑了,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地位崇高的老人面前,她竟然没有了与生俱来的自卑和妥协?
几人来到庭院。
白河说道:“小娃娃,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他大刀就往身侧一摆,华丽的庭院变成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一种从死人堆里孕育出来的杀气,劈头盖脸的就将两人镇住。
小答感叹:“这……才是公爵大人的真正面目啊!”
她紧紧的闭上眼,脑袋都歪到一边,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来吧!”
白河实在不想杀小答,不过他更不想洛林没完没了的来骚扰自己。
他想着,就让小答受一点伤,知难而退好了。
所以,一刀挥出,十分谨慎,如果是寻常少女,在这一刀之下,最多受点皮肉之苦。
但刀锋碰到小答,竟然“嗡”的一声被弹了开去。
小答手臂的衣服是被割开了,但连一丝血水都没有流出来。
白河骇然道:“你怎么懂得神秘东方的铁布衫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