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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

天王行 开某人 3194 2024-11-14 15:38

  清脆的咔嚓声一闪而过,鹦鹉推开了安觉新办公室的大门,身后的陆河、徐生紧跟着走了进去,何强留在楼梯口等待。

  ……

  “安觉新是干部,他和其他组员不一样,是个文职人员,所以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平时就在里面批各种文件。我在组里面除了补充物品,还管理着每个办公室的钥匙。虽然每个干部办公室的钥匙使用都需要得到审批,但我有办法直接拿到安觉新办公室的钥匙。呵,这算我为数不多的特权了吧。

  安觉新有个习惯,下午两点的时候他会准时下楼去买一罐啤酒,在楼下喝完然后上楼,除了这个时间段,安觉新整天都泡在办公室里。所以下午两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明天早上我会把他办公室的钥匙拿出来,然后在下午他不在的那个时间段找一个借口进入他的办公室,我们必须在那个时候从他的办公室里找到那支笔。”

  ……

  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飘过,鹦鹉闭上眼睛,想把脑子里的屈辱感甩出去。

  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话。

  这么想着,徐生和陆河已经开始搜索安觉新的办公室了。安觉新的办公室里摆着一张大木桌,上面堆满了纸质文件,旁边放着一只笔尖还没收回的圆珠笔,椅子正对的方向上放着一叠全是手写的账目。陆河只是一看就觉得头晕目眩,不敢想象自己身处的组织居然有这么多的资金项目。

  除了书桌,墙边还竖立着一个不高的书架,里面摆着的不是什么闲书,而是和桌上一样的账目。

  “快点啊,安觉新要是来了之后和组长确认我就逃不掉了。”一边的鹦鹉焦急地对专心翻找的二人说道。

  “闭嘴。”陆河一边打开抽屉一边回敬道,“有这功夫多帮我找找。”

  又翻找了大概三四分钟,徐生紧皱着眉头一张张清点书架里的最后一叠文件,依然一无所获,都是几年前的旧账。他转头看向陆河,得到的只有一张同样无奈的脸。

  这时他们二人同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徐生抬头发现是何强在门外有节奏地敲击,示意他们安觉新快回来了。

  陆河与鹦鹉见状更加焦急。特别是鹦鹉,他在翻找时的手一抖,散落出几张文件,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赶紧把它们重新收归好,但手心已经出了一阵手汗。

  唯一依然冷静搜索的人是剩下了徐生。他将书架最后一格关上,开始检查书桌,看看有没有被陆河遗漏的点。

  “已经到三楼了。”门外的何强再也无法忍受,打开门直接冲着陆河他们喊道。

  “徐生。”陆河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动作迅猛但表情依然平淡的人

  徐生彻底明白抽屉里没有什么异常,他开始轻轻敲击书桌下方的空间,直觉告诉他这个书桌里一定有什么异常。

  脚步声仍在逼近,何强分辨出安觉新已经到四楼了。

  “徐生!”

  找到了,这里是空心的。

  徐生赶紧钻入书桌的下方,在一片黑暗中勉强看清了一个钥匙孔。

  脚步声扣着他们所有人的心跳,仍在逼近。

  没时间了。

  徐生当机立断,顾不得掩藏作案痕迹,手臂筋肉紧绷,一拳打穿了夹层外的木板,带着些许木屑将里面的文件一口气扯了出来。也不管有没有损伤,拿到之后就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从大楼的另一侧逃走。

  待到杂乱的脚步声从办公室撤走,安觉新微胖的身影才在楼梯口隐隐浮现。

  ……

  “这……你们要找的东西明明是钢笔,怎么会拿到文件?”

  看清那些文件的样子后,鹦鹉不解地问道。

  “时间太紧了,我没有找到钢笔。但这些文件被安觉新藏在一个很隐秘的角落,我觉得可能有用,就拿回来了。”徐生回答道。

  “这样不是反而会惊动安觉新吗,如果他发现了自己的文件失踪……”鹦鹉刚想说话,陆河便粗暴地打断了他,“闭嘴。”

  鹦鹉一惊,赶紧闭嘴不语。陆河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徐生,以为他在自责,便拍了拍徐生瘦弱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没找到我们要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我回头去摸清他回家的路线,总有机会下手的。”

  徐生没有回答。事实上陆河也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后再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安觉新也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打穿的木板,这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大,也许明天他就向组长请求庇护了。

  沉默在空气中扩散,鹦鹉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知道要是这次事情失败了,第一个遭重的就是他。陆河这三人大不了脱离组织浪迹天涯,但自己若失去了组织的依靠,不说必然会面临的组织的追杀。即使组长真的大发慈悲放过自己,自己那么多年来在道上的仇敌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失去组织的黑道就是死狗一条,这已经是道上的共识了。

  “可为什么安觉新要把这些文件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鹦鹉道。

  “应该有问题。”

  一个鹦鹉意想不到的声音回答道。

  “什么?”陆河和徐生一下子来了精神。

  一直都在端详着文件的何强抬头说道:“这些账目有问题。”

  ……

  安觉新一张张翻阅着文件,突然停顿了一下,往回翻了一页。

  两张文件的位置放反了。

  是负责修订的下属疏忽了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安觉新总今天下午回到办公室后就感觉有点不对。文件也是,很多文件莫名其妙多了些折痕,就像被人翻过一样。

  应该不可能吧。

  他这么想着,心底的不安却更加强烈。他本能性地伸手往书桌下方的木层里摸了摸。毫无缝隙的木质结构总能让他有莫名的安全感。

  这是什么?

  粗糙,尖利的质感。

  是什么?

  安觉新心脏漏了一拍。他扔下自己握着的笔,爬到书桌下的阴影里,在那里他看不到往日里可见的钥匙孔,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破洞,洞边的尖刺根根刺入自己柔软的心房,内侧的黑暗几乎在刚刚自己看见的它的一瞬间吞噬掉自己的心神。

  他像疯了一样跑出办公室,可一脚刚刚踏出门,他就发现自己只能茫然的怀疑每一个人而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喂,你。”安觉新暗自吞下一口口水,强装出平时宠辱不惊的样子,对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组员问道:“今天有没有人进过我办公室?”

  “啊,有的。是鹦鹉,他跑到这里来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补给。”

  “混蛋!”安觉新大吼一声。

  “为什么让他进来?”

  组员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因为……以前的话……都是直接让他进去的……”

  安觉新现在无暇顾及这个愚笨的组员,只能默默在心里不断刻下鹦鹉的名字。这时他的冷汗终于无法被止住,很快就浸湿了后背心爱的衬衫。

  “他是几点来的?”安觉新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两……两点的时候。”

  “两点……”安觉新的手指甲几乎嵌入血肉中。

  已经晚了。

  夜晚。

  带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他走上了楼梯。楼道间只有他一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他紧张,焦虑。距离发现这个事实已经过去了超过六个小时,可他的胃液依然翻滚的令他感到难受。

  他的手放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企图用这点金属质感缓解自己的不安。

  他打开房门。

  迎接他的是微弱的光亮。

  等等,光亮?

  安觉新睁大了眼睛。

  熟悉的空间映入他的眼帘。可在他的座位上,坐着三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而自己恨之入骨的鹦鹉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他们身后。

  “安先生。”中间高个的年轻人对他笑道。

  “我们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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