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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叛变

天王行 开某人 3895 2024-11-14 15:38

  组员慵懒地躺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心里想着到这个帮派来真是对了。虽然组里的条件比起西区第一的林中会还差了那么一点,但一周里有好几天自己下午都是无事状态,不用操心工作的事情。

  突然间,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吱嘎声。组员一转头起头就看到了组里的老牌干部鹦鹉,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只是今天的鹦鹉似乎不像之前一样盛气凌人,手上也包了绷带。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叫陆河,似乎是刚刚进入这里的,还有两个自己从没有见过面。

  “大哥,你知道老罗去哪了吗?昨天晚上是你和他一起出去收保护费的吧。”组员赶紧跟上鹦鹉,问道。听到这句话后鹦鹉的脸狠狠抽了抽,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强忍着不被那人看出问题,回答道:“不知道,昨天走到一半看到个小伙子后,这家伙就跟上去了,天知道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啊……”组员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过他也接受了鹦鹉的说法,那个光头确实是一个看到年轻男人就会精虫上脑的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对了。”组员再次抬头望向鹦鹉:“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安……”

  “补充用具。”鹦鹉把钥匙抽入锁孔中。

  “在组长眼里,现在我也就只能做这些事了吧。”

  ……

  “那东西被放在哪里?”

  阴冷的仓库中传出了这样一声音,震落了水管末端汇聚的水滴。

  鹦鹉随着这个声音轻轻战栗,但此时的他早已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索性全部坦露了出来。

  “我没见过。李家的人把那支笔亲手交给组长之后,组长没让我们呆多久就把我们赶了出去,自己留下来和那些大人物进行了一场秘密谈话。但如果说在这之后谁最有可能知道那支笔在哪里的,那个人你应该也知道。”

  陆河略一思索,上下牙齿碰了碰,说出了一个名字:“安觉新,对吗?”

  “对,就是他。”鹦鹉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恶,“安觉新这几年窜的很快,一年前组长就让他主管组里的所有财政情况了。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说如果你们非拿到那个东西不可,安觉新这个人是不能放过的。”

  “进组四年就混到了这个肥差啊,相比之下你这个进组十多年的人怎么只能管管组里物品的补充事宜了啊?”陆河冷笑着踢了踢鹦鹉,毫无留情得嘲讽道。

  鹦鹉听闻后像是受了什么比之前的酷刑还要大的刺激,他蓦然抬起头来愤怒的盯着陆河。陆河没有被他吓到,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一个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废物,哪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害怕。

  僵持良久,鹦鹉最终还是只能不甘地咬了咬牙,没有多说什么。

  陆河素来是知道安觉新和鹦鹉之间的宿怨的,也清楚安觉新在组织里扮演了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在知道李家人真的交付给了组长东西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安觉新,现在既然连鹦鹉都有这个想法,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逐渐明了起来了。

  陆河从桌子的另一侧抽出了一把椅子,椅子腿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坐到了鹦鹉的对面,十指交叉放在两腿分开之处。

  “现在,让我们梳理一下现状。”

  听到陆河清冷的声音,鹦鹉努力睁开自己的青肿的眼睛,努力不让视野里的年轻人变得模糊,错过他的任何一句话。

  “你要知道一点,现在对你来说最危险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他妈的还能是什么,被你们三个畜生绑到这里难道还不够危险吗?

  鹦鹉心中不停怒骂,几乎倾尽了自己半辈子知道的所有脏字来侮辱这三人,以及他们的女性亲属。但心里再如何愤怒,刚刚被毒打过一阵,他也失去了在三人面前耍狠的胆色。

  看着鹦鹉的脸色,陆河摆出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一把抓着他的头发道:“不是被我们俘虏,而是你说出了这件事。是你说的话,让我们知道自己有能力去争一些事情。”

  陆河的吼声几乎震破了鹦鹉的耳膜,令他大脑嗡嗡作响。

  但缓过神来后,他也同时明白了陆河的意思。霎时间一股冰凉的刺激感从他头顶炸开,仿佛陆河刚刚的话是一盆从他头上倾泻而下的冰水一般。而从茫然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后,随即而来的更是被逼入绝境的无端怒火。

  “这不是被你们逼的吗!”鹦鹉突然间暴躁起来,几乎要挣脱身上的束缚。陆河见状无奈地起身,一脚就踢在了鹦鹉的肚子上,再次把他踢翻在地。倒在地上的鹦鹉头磕在了地面,还没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缓和过来,便又听见了陆河戏谑的声音。

  “你可以不说的。”

  鹦鹉感觉自己的头皮破了个口子,从中流出的血浸湿了自己贴在地上的脸颊。眼前事物因为刚刚那一脚带来的痛苦而变得相当模糊,同时陆河迫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口。

  如地狱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在他的耳畔响起:“你不说,被我们打死在这里,我们就不知道我刚刚说的那则消息的准确性,我们也不会去冒险,就算再熬个几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秘密,让我们看到了一条捷径。”

  “我没有想说……”

  “小孩子犯错之后会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你不是小孩子了,先生。谁会听你的话,组长?还是更上面的人?

  陆河用手向上指了指。

  “就算你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又怎么样,那东西究竟有什么用连组长都未必知道。”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陆河蹲下了身子,带着一丝悲悯望着鹦鹉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你该思考的只有一件事,如果组长知道了说出这个名字,他会怎么做?先说好了,不管我们会怎么做,要是你不选择和我们合作的话,组长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你觉得他会听你解释吗?老牌干部先生!”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像炸弹在鹦鹉的耳边和脑子里炸开。鹦鹉疯狂地想捂上耳朵,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个恐怖的结局,即使这个结局自己曾经看过好几次,鹦鹉也不敢相信它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真的不可能吗?

  组长真的会念旧情吗?

  还没等他捋清楚前后关系,思路就又被陆河粗暴的动作打断。陆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蹲下身子抓住鹦鹉的头发,竟然就这么把他的头提了起来。

  “你最好希望我们成功,不然你会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怎么办?该你做选择了?”

  “等等,让我……”

  “快选!”

  “让我想……”

  “选啊!”

  鹦鹉张大了嘴,无助地看着陆河愤怒得无与伦比的脸色。他平时所谓的冷静和城府全部被刚刚遭遇的一切击碎,像个孩子一样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做出选择。

  “我……我……”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牙齿不住地打战,涨红着脸,眼前闪过一些前人生中的一幅幅画面,宛如死前的走马灯。

  “我……”

  胸中最后一口硬气卸去,鹦鹉在全身颤抖之中低下了头,同时也哭着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我……知道了,我会合作。”

  “呼。”

  四周突然安静,再没有刚刚如怒潮拍案般惊人的动静。陆河心中也长舒一口气,反手松开了鹦鹉的长发,直起身子来。后者仿佛被抽去了一身骨气,和一条死虫一般瘫软在地。

  “好表现。”在一边看着全程的何强朝陆河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少来。”陆河没好气地低声回道,“老子还担心这家伙真是硬骨头,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还白白得罪了三口组,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不可能这么硬气。”一向沉默寡言的徐生瞥了仍倒在地上,心惊胆战的鹦鹉,道,“混混就是混混,嘴上说着自己多么狠辣,多么讲义气,出了事比谁都溜得快,膝盖也比最迂腐的书生还软。”

  “色厉内荏,说的就是这种人了啊。”何强有感而发,却被陆河用手肘一撞,笑道:“就你有文化,成语用得一套一套,你想考研啊。”

  就在两人打趣同时,徐生默默走到仓库角落里,一处阴暗到无人问津的角落。角落中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声,与鹦鹉同行的光头就是被徐生打晕过后扔在了这里。

  鹦鹉和光头同被徐生一击制服,但鹦鹉显然醒的更早一些。不过光头醒的也不慢,加上陆河刚刚闹出的动静不小,实际上他只比鹦鹉晚了几分钟便清醒过来。

  而他很快便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一声不吭地躺在角落中,实则听到了陆河与鹦鹉之间几乎所有的对话。直到徐生朝着他的位置直直走来,他清楚自己的伎俩瞒不下去多久,这才摆出刚刚醒来的样子。

  徐生一把撕掉他嘴上的胶带,痛的光头龇牙咧嘴,但后者很快意识到若自己再不对这三人有所表示,怕是性命难保,当即强忍着疼痛谄媚道:“几位大哥,我也,我也能入伙……”

  话未说完,光头双眼却突然圆瞪,只见瞬息之间,一柄小刀莫名出现,刀身尽数没入光头喉咙当中。

  “你……”

  光头嘴巴一张,汩汩鲜血从口中倒流而出。徐生眉头一皱,反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拔,扑哧一声,刀刃破开皮肉的刹那,象征着地下城中又一条生命的逝去。

  魁梧的身躯砰然倒地,鹦鹉看清了徐生动手杀人的全过程,更觉胆寒。此时,陆河竟不知不觉间来到他的身后,举手拍在他的肩上,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别怕。”陆河手掌用力,痛得鹦鹉龇牙咧嘴,“我们现在可算是共犯,这是世上最为牢固的关系,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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