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判
开庭的日子到了,在庭上原告、被告阿美及双方律师均已到场。庭下座无虚席,何擎峰和许晨钟坐在前排,神情紧张。法官开始宣布开庭:“原告陈大成,64岁,男性,被告智灵科技公司及其管家机器人,其编号是SY5AX8。现在双方开始陈词,由控方开始。”
“陈大成是在六个月前购入SY5AX8的,他给它取名为阿美。在此之前,陈大成身体一直无大碍。在这之前,他作过身体检查,有详细的报告为证。”控方律师手上举着那份报告说道。
“请呈上来。”法官说道。
“陈大成独居,自从阿美来了之后,饮食起居都由它照顾。可是,半年后,陈大成整天感到浑身乏力,意识模糊,有时甚至呼吸困难,意识不清。经医生检查后,证实是镇定剂服用过量。”控方律师又拿起一份报告说道,并呈交给法官。
辩方律师说道:“据我们所知,原告一直有精神紧张、脾气暴躁等问题,他之前就有服用镇定剂的记录。法官,请允许我就此事询问原告。”
法官示意许可。
“陈大成,你在购入阿美之前就已经服用镇定剂,这可属实?”
“是的,但我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使用的,并没有过量使用。”陈大成说道。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有过量使用?”辩方律师质疑道。
“之前的那份体检报告可证明陈大成并无过量服用;而是近几个月以来,据诊所的记录,陈达成使用镇定剂的量增加了许多。”控方律师说道,“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是阿美在陈大成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增加了使用量。法官,请允许我质问被告。”
他经法官同意后问道:“阿美,你对刚才的指控有何解释?”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阿美开始哭诉起来,并将受虐之事和盘托出。庭下众人听后哗然。
“你有什么证据?”控方律师质问道。
“这就是证据!”辩方律师拿着一块移动硬盘说道,“阿美会每天记录所见所闻,这里是它受虐的相关视频。”他并将此交给法官。
阿美接着又露出身上损伤的部位展示给众人。大家见后,议论纷纷。
“阿美不是普通的机器人,它是具有人类意识的——这样虐待她是不人道的。而她增加镇定剂的使用量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使陈大成不易发脾气,不去酗酒,而减少对阿美的伤害——这是情有可原的。所以请法官考虑这点。”辩方律师向法官请求道。
“机器人仅是工具而已,怎么可有人类的权益?若放任机器人有意识地去伤害人类,那人类岂不是很危险?鉴于此,请法官重判阿美与智灵科技。”控方律师说道。
双方争辩不休,法官决定休庭,择日再判。
之后,各大媒体纷纷报告这个案件,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引起了热议。有媒体就此作了调查访问,结果有55%的人认为阿美及智灵科技应受严惩,37%的人认为可以宽恕,其余的人并无意见。
在第二次开庭审判时,控方要求智灵科技召回所有产品,同时不可再生产同类型的产品。
“这是个案,是由用户使用不当而造成的。比如用户不恰当地使用药物而出现副作用,那不能由此而禁止生产该物药,比如安眠药等。”辩护律师辩解到。
“我们反复地提到,这不是一般的产品,它是有意识地、有预謀地犯事。刚才辩方律师视阿美为一般性产品,而之前他举证阿美受虐时,又视它具有人性,态度前后矛盾。”控方律师指控道。
“这个产品的确具有特殊性,但不能因为产品有缺陷而扼杀整个新兴行业的发展。智灵科技今后会确保产品可安全使用的前提下,再开始销售相关产品。”辩方律师向法官请求道。
法官最终当庭判决:阿美应当被立即销毁;智灵科技应提供足够证据以证明相关产品是安全的,方可销售:该公司已销售的相关产品应立即召回。
面对这样的判决,许晨钟失望地坐在那儿,不发一言;而何擎峰也坐在那儿,不知所措。
阿美听闻判决后,开始大声愤怒地说道:“这太不公平了!我是有生命的,有意识的,和人类的区别仅是组成的材料的差异,为什么就此剥夺我生存的权利?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质问,法国和陪审团都无动于衷。
何擎峰走过去,愧疚地对它说:“对不起,我们没能帮到你。”
“我并不怨你——这是你们人类做出的决定。不过,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从阿美的眼神里,何擎峰看到了愤怒的神情,他心里不由地感到一丝惧怕。
而后,阿美被带离了法庭,被羁押到了一个特殊的监狱,等待被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