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是我们在几百年前就提出来的，这个观点一直持续到今天——2120年，一个崭新的全球数字化时代，智能化时代，我们极力摆脱不可再生能源对发展的束缚以及环境污染这个世界性难题。我坚信依靠科技可以翻天覆地，甚至打破我们曾经从未想过的问题！去认识我们从未想过的世界！”
热烈的掌声响彻会场，久久不息。
冯勘坐在台下和台上慷慨激昂演讲的女人对视了几秒，两个人都微微点头示意。
女人穿着宽大的卫衣的在台上演讲，头发随意的扎起来，带着一个圆眼镜，看起来整个都是生活中的随意状态，但是她的演讲确一点也不随意。向怡之，冯勘的同门师妹，毕业以后冯勘去了科查部，而向怡之留在了校研究院跟随着导师。
“老师最近还好吗？”冯勘去后台的时候，向怡之一早就在等他了。
“老样子，不过他还是不怎么肯见你。也不愿意别人提起你，倒是自己桌子上老摆着和你的合照。”
冯勘低头不语，目光闪烁带着些迟疑和内疚。他没有留在研究院继续科研而是进了科查部，在老师看来留在研究院不及尘世，钻心研究是科研人自始自终坚持不懈的责任。而他入了科查部，在科研的路上便断了，入了官场入了仕途无非是对科研的放弃。
所以老师一直不愿意见他，觉得他有辱科研人员赤诚的心。
“师兄，我可不信你有闲情逸致来听讲座，有什么事？”
冯勘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他还是把许淮北的事儿说给了向怡之听，不过他不会说的那么详细，只言片语大概也只是说了说许淮北魔怔的事情，还有关于他的猜想。
“所以我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游戏会对人有精神操控。”
向怡之想了许久，对于游戏带来的影响这个话题很多年都没有过一个准确的定论，虽然长时间的沉迷游戏确实对于人的身体有一定的伤害，但是游戏对人的精神操控？国际上也没有过定论，只是有过猜想罢了，无一例外都被推翻遗忘，因为这项研究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科技的发展，游戏几乎也是不可避免的存在，所以对于它的影响几乎都是被遗忘的。
“长时间沉迷游戏，确实会引起神经症，也有个案例说游戏导致精神紊乱，但是那种一般都和玩家的心理因素，社会家庭因素种种原因有关，都是出于一种沉迷行为是主动引导诱发，但是精神操控这种被迫引导感觉有点不太理想吧。”
“游戏对于人的感官无非就是影响视觉听觉，要达到精神操控，除非是幻觉？催眠？这听起来多少是大费周章了。”
冯勘若有所思，许淮北如果是因为游戏导致精神紊乱，那么前几个大概率也是，但是精神紊乱是会持续一定时间的，而且怎么会那么精准的刚好针对他们几个。
“哦对，不过你这个猜想我看到过，那是一篇早以前的论文。”向怡之划拉着手机递给冯勘。
“关于VR游戏操控人体神经猜想。”
论文只能看到摘要正文被锁了，冯勘只能看着那不长不短的摘要皱着眉，这篇论文的发表单位就是冯勘他们毕业的大学，要看全部应该可以向学校试着询问一下吧。
向怡之猜出来冯勘的想法，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别想了，那篇论文是STAB锁的，我们根本没有查看权限。”
STAB？科学技术管理局？这个作者，马骉？他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人？不过每年要版权的论文很多，被锁无法查看，冯勘也并没有多想。
“所以我的猜想有没有可能得概率。”
“从目前现有研究结果看概率很小，但是从理论和我个人来讲是有可能的，老师曾经不是也提出过吗，不过很快遭到了质疑。”
冯勘想起那年让申报新课题，老师提出这个猜想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人不反对，因为这个猜想的结合性太强，所以也就搁置了，当时老师还说可惜了一个伟大的研究。
……
空气中凝聚着一种潮湿的气味，天边的乌云正在往这边涌，林莫的头像个大摆锤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坐在礼堂门口的树下打瞌睡。
本来和冯勘一起在里边听向怡之的演讲，但是那些学术性乱七八糟的东西听的他犯困。
“别睡了，走吧。”
冯勘一屁股坐在旁边递给他一瓶冰冷的水，给他一下整清醒了。
“你说的那个高人怎么说？”林莫咕嘟咕嘟的喝着，水顺着脖子留到领口，然后他用手摸了摸嘴。冯勘嫌弃的看了一眼掏出一张纸扔过去。
“她说目前没有相关研究支持，但是从理论角度不是没有可能。”
林莫没有说话，眯着眼点了一根烟。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滴，泥土味儿夹杂着潮湿的气味。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儿。
许淮北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已经是脑死亡状态了，引发原因不详。只是有些很轻微的神经衰弱但是也不至于引发。从许淮北之前的状态，林莫也只是感觉可能是游戏导致了他那种奇怪的行为举动，当然这也只是猜想就和冯勘的猜想一样。他们没有直接证据。
如果许淮北真的是因为游戏对神经的操控，那么前几个呢？何禾他们？也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那怎么偏偏刚好是针对他们几个人。真的会像傅立叶说的那样，是一场无止境的屠杀和复仇吗？
嗡嗡——冯勘接起电话，说了没几分钟。
“科查部在十日游戏的注册用户里边找到了他们九个，还有那个游戏设备，他们都有。所以……”
林莫突然猛地直了直腰打断了冯勘说话“所以这是不是能断定，十日游戏和他们九个人，还有前面几个人的死亡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某种联系？”
冯勘点了点头。
“十日游戏”它真的是引起连环杀人的主导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