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费劲，又白费事儿两天。”

　　林莫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水杯里的水洒的到处都是，他也懒得理会。

　　他们已经盯着那个大屏上无数个小分屏看了两天了。

　　没有线索，没有任何指向，他们只能把何禾宿舍附近家门口，推前半个月的监控一点一点的看，连她出门倒垃圾的动作都得放大，全凭这几双眼睛一个一个盯。连门口的狗都叫一声都不放过。

　　“你们这样没用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莫转过身，冯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拿着一份年底交接武器的名册，站在门口。

　　“你不了解的冯顾问，我们这种手段虽然比不上你们那种先进科技，但是不代表它没用，它原始费力但是它也可靠。”看得出来林莫对这个突然跑出来横插一句，指手画脚的毛头小子很不服。

　　“我是说不管是你的传统手段还是我的科技手段，都没用。”冯勘很淡定且冷静的说出来。语气不重却很坚定。

　　林莫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冯勘，他到要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

　　冯勘打开了自己的随手平板，随意的在屏幕上不知道点了些什么，然后打开了一个好像什么程序什么的东西，在平板上朝着电子大屏的方向一划，一份看起来是什么名单还是记录的东西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何禾家的门窗开启记录，她家的门窗锁都是指纹电子锁，每一次的开启关闭程序里都会有记录，我在那天第一次开启门锁的时候就查过了，所有的开启关闭记录都是她本人的。”

　　冯勘顿了顿，快速的划着那份记录。

　　“所以？”

　　“所以除了她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人通过门窗进入过。除非她自己把人带进来再带出去。但是现场没有拖拽痕迹，死人也不会走过去给他开门。”

　　“那不就是什么方法都没有，不管是笨办法还是新办法。”

　　冯勘又划了一下，屏幕上的名单关闭了。林莫他们陷入了沉思，难怪看了这么久的监控一点头绪都没有。那就意思最后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冯顾问，又有什么高见。”林莫抬眼扫着他，他倒是想听听这个突然把他们所有工作叫停的人有什么高见。

　　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林莫看不上科查部。冯勘其实说这番话也只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和认真，其实他之前就知道林莫的很多英勇事迹，他针对他并不是因为个人原因，技术的推进和科查部的成立让他有很多挫败感，他理解。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没有丝毫头绪，他只能如实的告诉林莫，科查部没有办法。

　　林莫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四个字“自以为是”，你看我就说吧，科技也并不是能解决一切。虽这么说，可是他更一筹莫展了，半年开一次工，结果还这么不顺利。

　　无法定性那怎么结案？种种迹象表明没有凶手，但是没有凶手，人怎么就没了，他们总不可能去和何禾的父母说“你女儿身体机能突然停止，自然休眠沉睡了。”何禾又不是机器人。

　　这谁信啊，太能扯淡了，自己骗自己都骗不了。更况且何禾的背景并不简单，她是江河工业的千金。说这话怎么交代的了。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

　　查？

　　往哪儿查？

　　查什么？

　　全队的人都看着林莫，等林莫给出下一步的方向。

　　“明天再去一趟何禾家吧。”

　　他长叹一口气，说完就一屁股扎在了办公室的沙发里，整个人瘫在那儿，今天又要睡在办公室咯，他摸着这个老战友。

　　……

　　-------

　　第二天早上，林莫是被周末的泡面味儿勾醒的。这个百年老品牌的红烧牛肉面味儿，依旧勾人口水。

　　大家草草吃了桶泡面，便去了案发现场。

　　今天大晴天，工业园区门口的路没有那么泥泞了，还算好走。

　　林莫站在那天秘书在楼下站立的位置，看着二层的窗户。

　　拉住半个的窗帘。

　　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半，按照现在夏天的时间，七点半应该差不多是太阳落山的地方。那个时候何禾应该是准备拉上窗帘。

　　因为从现场勘察来看，窗帘的前几个勾确实掉了，应该是重力拖拽导致的。可能是由于何禾在拉窗帘时突然倒地所引起的。

　　可这并不能指向什么。

　　林莫站在楼道里，看着何禾家门口的那个监控，红灯一闪一闪的。

　　这个监控他们看过了，没有异常，除了何禾出去，很少有人来找她。看来这位江河工业的千金有点另类。

　　何禾的公寓里很干净，黑白色的主调，放满了很多潮玩，她储物柜里也整整齐齐的放着很多电子穿戴设备。

　　时髦小富婆。

　　“莫哥，莫哥。”周日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

　　林莫抬了抬眼，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盖上了盖子，看着急忙慌的周日，“年轻人能不能稳重点。”

　　“莫哥，出事了。”

　　“亚特兰蒂斯，死人了。”

　　林莫愣了一下，不是吧，半年没开张，开张一次就两起，他胡乱的摘下了脚套。

　　真是祸不单行，这个还没结果就又来一个。

　　亚特兰蒂斯是平津区有名的高档小区，各种电子服务机器人在小区里到处都是，什么自助咖啡厅，自助超市。那儿住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林莫一路开着车来了亚特兰蒂斯，跟门口的保安交涉了好一会儿才放了进来。

　　“这高档小区的保安都不一样，都说了是警察还非得让去和业务管理高层打批条才让进。都死人了，警察说话都没高层好使，他这就是妨碍公务。我都可以拘他。”周日愤愤不平的说着，他今天是狠狠的体验了一把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林莫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并不大理会，反正都那德行。

　　出事的地方在亚特兰蒂斯#8-15，独梯独户。

　　又是指纹电子锁，估计冯勘又来了，林莫扫了一眼门上的锁，大家都爱用这东西，反正他是觉得不保险。

　　死的是一个导演，很年轻，年纪轻轻的就蓄了胡须，大概也就29.30的样子，其实。林莫见过他，桑梓潼，前几天的创世发布会，他也参加了。听说也没出过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好片子，当导演也就是玩玩，毕竟家里有钱，唯一让人记住的就是几个月前因为找了一个十八禁小女朋友气的他老爹吐血要告他，今天报案的就是他那个十八禁的小女朋友。

　　他倒在自己书房的地毯上。太阳穴的位置有瘀血。其他地方看起来没有明显的伤痕。他们初步推测是这家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重力撞击太阳穴导致引发的死亡。很像意外。

　　有钱人啊，林莫看着这装修陈设，站在客厅中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闻出什么了？”冯勘闪现在客厅。他正在摘掉手上带着的手套。

　　“花花公子的味道。”林莫睁开了眼，桑梓潼的家里有一种男人用的特有的香水味，有点魅惑。他低头撇了一眼冯勘手里的随身平板。

　　“这个小东西今天又怎么说那个锁？”

　　“家里的锁，除了他本人还有一个人常启用程序，不过那个人是报案人。”

　　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十八禁女友？别说，林莫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他还挺想看看气的桑梓潼老爹吐血的十八禁女友是何方神圣。

　　他招呼了一声，让人带他去看看这个报案人。

　　还没走近，就听见车里有个人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但是那声音听着没女的嗓子细，但是也没男性的粗犷，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听的他直抓头皮。

　　林莫塞了塞耳朵走过去，谷蓝和几个女警围着一个男人一边递纸巾一边劝。

　　嗯？他摊了摊手，满脸问号的看着周日，人呢？那个十八禁小女朋友呢？

　　周日也无奈的摊了摊手，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他，眼前就是他要见的人。

　　啥？林莫直接被干懵逼，桑梓潼的十八禁小女朋友？是个大老爷们？这体格看起来比桑梓潼都结实，这能十八禁？这货看着比自己都高，这直接摧毁了林莫曾几何时身为一个男人在深夜对十八禁的理解。

　　呃……

　　他看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大男人，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也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安慰自己。虽然已经放开了，不会再有人攻击歧视这种同爱，但是林莫接受不了的是十八禁白月光的崩塌，塌的稀碎。

　　算了，勘察完现场，提取完物证回吧，看这样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了，让谷蓝走走流程把该问的问了就行了。

　　……

　　办公室里，林莫安心的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安局给他的戒烟棒，两眼放空，还在试图重建起十八禁白月光。他悠然自得的等着尸检报告出来，直接一个桌角撞击，意外身亡，顺利结案！

　　不亏是我警局第一队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