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斌似乎不是很信任那两人，我心领神会，便不再追问。这个世道，对人多加提防是对的。

　　“我知道粮站的位置，我给你们带路。”

　　鹿村很大，村子中间是两条道路形成的丁字路口。粮站要通过路口往南再走三里。

　　进村例行扫描，顺利来到粮站。只见粮站大门敞开着，刘文斌皱起眉头。

　　“看来又白跑一趟。”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卫东海如是说。

　　出乎意料的，里面还有一大堆白面，一袋一袋整齐码放。三个人不说话，默契地一人一袋绑在车后。刘文斌看我发愣，给我扛了一袋。

　　“鹿村……这的人是不是出事了？要不……”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弟弟，走吧。再晚我们四个也出事。”

　　本来期望能碰见鹿村的人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可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天渐渐暗下来，环顾四周没看到丝毫人间烟火。

　　总不至于全村都消失了！

　　到了上井村村口，刘文斌趁另外两人扫描之际悄声告诉我：明日正午在此处碰头。

　　说完他又故作大声地说道：“弟弟，明日傍晚我们还来，到时候一起啊！”话一出口，两人面色一紧。

　　听到我说“不了”，那两人脸色才缓和下来。

　　告别刘文斌一行人，我藏好蓝色通行证往家走。走到河堤，远远看见一个人在路上徘徊。走近了，发现是姜海。

　　“你去哪了？”他质问道。

　　“找粮食。”我偏偏头，给他看车后绑着的面粉。

　　“你怎么能出去？无人机没扣你？”

　　“这你管不着，我又没耽误你项目。”

　　“姜芒，你找死别牵扯别人陪葬！老老实实呆着对我们大家都好。咱们村家家户户有麦子有玉米有谷子，撑个一年半载没问题。你少英雄主义作祟强出头，害了大家！”

　　我被他一番言论气笑了。是，村里有麦子玉米，想做成饭得磨成粉吧。

　　“你不觉得是因为你没按计划走，害得大家没法出去找粮食，没法与外界沟通？还有你每天让人从早忙到晚，偷摸磨面的工夫都没有。麦子玉米倒锅里就能吃？能吃一年半载，呵呵，一年半载之后呢？大家一块饿死？！反正我现在有办法出去，你少来管我！”

　　姜海急得跳脚：“就是说不明白了！我有我的计划！资源整合再分配，你懂吗？现在到处危机四伏，你明目张胆出去抢人家粮食？”

　　我气得血气上涌：“谁告诉你我抢的？让开！跟你废话这么多！”

　　回到家，姜麦见我一下哭了出来。

　　“你这熊孩子！不声不响跑出去，你妈快急死了！”

　　“我不是和姜珂说了吗。”我问姜珂，“你没跟爸妈说我去鹿村？”

　　姜珂鹌鹑似的缩在角落：“说了。不说还好，说了被打了一顿。”

　　“你们哥俩吆，是要气死我！”

　　“妈，你看我一点事没有，还带回来一袋白面。”

　　“哥，你胳膊……”姜麦喊道。

　　扭头看，胳膊肘混着沙土血淋淋的。

　　“嘶！”

　　“你说你自打回来，旧伤加新伤，就没利索过。你可别再出门了，听见了吗？”我妈拧着我耳朵嘱咐。

　　入夜，我躺在床上，看着用豆油制作的小油灯陷入迷茫。

　　鹿村，到底还有没有人？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村里人？或者我应该再去一趟查清楚？刘文斌他们好像在各处搜集粮食，我是不是应该多带几个人去鹿村？只不过，我应该怎么搞到蓝色通行证？刘文斌那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