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家人拉着安抚着带回了家。过了许久，潘涛来找姜珂，两人在门口说了不少时候。

　　俩人说完话，姜珂过来告诉我，我离开后，和姜海一组的那几个人首先跑上去买了职位。姜海把那个黑色圆片贴在自己手背上，对准别人的手背，信用值就转走了。

　　有了打头的，人人都怕不付钱会摊个孬差事，都排着队给姜海转。

　　姜珂听潘涛说，每转一次都能看到姜海和对方的余额。村民们信用值大都在二十万到四十万之间，姜海的居然是负数，负二千多万。潘涛数了好几遍才数清楚。

　　我记得刘文斌说过，信用值没了人也会消失，姜海是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扰着我。

　　第二天，姜海果真就给了我好看。我们一家全部都发配到河里挖淤泥。

　　顶着大太阳，后背晒得发烫，小腿泡在水里发凉，说是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干到正午，潘涛屁颠屁颠地跑来送饭。

　　“叛徒！”姜麦、姜珂都不想搭理他，递过去的饭菜也不接，潘涛有些尴尬。

　　我伸手接过来：“谢了，涛子。你妈做的？你怎么有空跑过来？”

　　“姜芒哥。”他瞧了瞧周围干活的人，确定大家都低头吃饭，才凑近我。“我还在研发组，姜海不是成头儿了嘛，我顶他的缺。姜海让各家按人头交了粮食，又组了一个食堂组，大家现在都吃大锅菜。你们家不是没人嘛，我扛了一袋白面替你家交上了。”

　　“谢了，涛子。等下工我就还给你。”集体食堂倒是暂时是个好办法。

　　“小事儿，芒哥。”潘涛眼睛滴溜滴溜转，偷偷道，“哥，你知道他们组为啥能被选中吗？”

　　我摇摇头。

　　“他们把鱼肚子里塞上臭豆腐，把鱼沉在烂泥里放了一夜，第二天连着烂泥交给的外星人。听他们说，那简直是个生化武器，走哪哪臭气熏天。”

　　没胃口了。

　　“姜海的主意？”

　　“嗯。”潘涛见我不吃，端过碗自己吃了起来。“芒哥，姜海给研发组下的命令是用尽村里一切资源之前，坚决不出村。他们现在在收集各家的老咸菜水，泡鱼。”

　　姜海在打算什么？既不让大家出村，也不想方设法恢复土地种植，涸泽而渔最后他也得不到好处。

　　“涛子，你还是在那盯着。看看有没有办法知道姜海的信用值是怎么回事。前提是注意安全！”

　　劳作一日，简直堪比我从省城回来的强度。我爸妈平日里没少劳作，也是累得一步拖三步，更不用说姜珂姜麦。

　　一家子回去饭也没吃，略微洗洗躺床上就睡了。只是睡梦中鼻子里老闻见一股臭丝丝的味，可能是自己也腌入味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敲姜海家大门，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开了门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不跟他废话：“两万一人，把我爸妈和姜麦换下来。”

　　“啧啧，两万可不行。现在涨价了，一人五万。看在两家情分上，三个人收你十四万。”

　　“你趁火打劫！”

　　“没收你医疗费不错了。”

　　“行！我TM认栽！”我伸出手，他操作起来。这中间我看见我的信用值剩下六万，他的信用值没什么大变化，负二千四百多万。

　　“放心，我会给大爷大娘和妹妹安排个好差事。”姜海朝我展露灿烂的笑容，一瞬间我竟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

　　“哐！”大门关闭，我从恍惚中惊觉，这个信用值太不经用了。还有，想要自己开启圆圈貌似得有个姜海那样的硬币。

　　我试着自己来回拧手背上的皮肤，除了疼，什么反应也没有。

　　姜海那家伙负值这么多，全村人都转给他也不一定够回正，他肯定还会想办法从别处搞。要么完成外星人的任务，要么找更多的人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