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062号不可置信地问道，声音比以往高了一个八度，“什么都不做？把菱安市的那些人都放着不管？”053号没有搭理它的愤怒，只是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收拾纸的灰烬。“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不是咱们管闲事的时候，政府和女娲造人基金会根本不拿咱们当回事，而且他们肯定也更早地接到了消息，还有，”它抢过062号手中的纸，“你看！连分会都被入侵了，我们又能做什么？”

　　062号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053号的情绪缓和了下来，拍了拍它的肩膀：“没关系，毕竟你二十年前并不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处理的——你在外面做任务了。”

　　“我们当时，当时没有人发生像丧尸一样的变异，除了坚定追随红气球，他们表现得和常人无异。说句实话，虽然这个教会的规模不大，但如果人类确实能靠这个变好，政府可能就会允许它的发展了。”

　　“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了攻击性，会拼命要掐死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们这才意识到之前放飞的红气球有多大的危险性，好在它们的分裂速度很慢，于是，我们出动了，在空中围剿了五只气球。你无法想象有多恶心，气球被打了几枪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后来588号扔出了一把刀把它给劈开了，里面……”

　　“什么？”

　　“里面都是腐烂的人头，还有恶臭的汁水。人头早就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从物理学角度来说，”053号皱了皱眉，“气球是不可能升空的，然后我们就看着这些人头哗啦啦地落向城市，哈哈，够脏的。”

　　“我们回收了四个气球碎片，现在还在博物馆里摆着呢，不过第五个还没有发现，估计要么碎了，要么被人捡去了。这些碎片都要进行净化，也不知道那个没找到的有没有得到妥善处理。”

　　“但是政府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他们停止了搜查。那个碎片就这么落入了一个红气球追随者手中，然后，他用碎片分裂出了大量的红气球变种。”

　　“你知道，那个时候就真的像某些丧尸电影了，这些变种没有教化的能力，但能够低空飞行并且用牙齿撕咬，人类很难杀死它们，哦我忘了说吗？这事就发生在鹤岚山。”

　　053号无所谓地看着震惊的062号，喝了口手里的速溶咖啡，“你知道，预言，真是很可怕——这些只是预兆啊。”“后来呢，有没有完全消灭？”

　　“完全消灭？只能把它们打到不再出来而已。然后，鹤岚山就从风景区成了一座荒山，再也没有人敢去那里了。不过某些不怕死的还是会去试胆。”

　　“距离它们上一次出来，二十年了。”

　　053号懒懒地靠在窗台边，一口一口地喝咖啡。“二十年了，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仇恨还在。”

　　062号怔怔地看着女子。这是053号第一次在外人前回忆，没有痛苦，没有懊悔，没有释然，平平淡淡。它没有描述任何自己的感想，也没有叙说当时的惨烈状况，但这平淡的话语令人窒息。

　　而且062号肯定，感到窒息的不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