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摇打开了灯,直接闪了一下照到大门口去。
“靠!”
地上好像是一堆白骨。
邓云杨随即快速用手挡住了光线,“你干嘛!”。
江摇打了个冷噤,不敢再照第二次。
部队出生的邓云杨对这东西不是很怕,看到刚刚照的这下没什么反应,便摆好进攻姿势径直走了过去,仔细揣摩着眼前的一堆骨头。
然后,邓云杨对身后的江摇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看到没什么响动,江摇慢慢的移到了他的旁边。
白骨已经没有难闻的腐臭味了,估计已经是很多年前就留在这里了,因为正好在角落里,外边不太容易看见;现在明显看得出是动物的骨头。
“从头骨样子和骨骼大小来看的话,应该是一只狗的骨头,而且体型还不小,应该是重100多斤的大型犬的骨头”,邓云杨轻轻的告诉江摇。
旁边的项圈和绳子似乎也能够印证这一点。
但是奇怪的是,狗的一条左前腿骨,却被咬在自己的嘴巴里;不是那种常规的舔毛,而是呈现出怪异的布局,腿骨上端关节处明显已经和身体脱落。
“这难道就是当时学校那条退役的军犬?它不会是因为被人困在这里,饿过了头把自己的前腿给咬下来吃掉了?”江摇喃喃自语的说。
“动物饿过了头有一些过激行为确实存在,但是无外乎吃掉主人尸体什么的,还出来没听说过能够把自己吃掉的;即使是饿死也不会吃自己。”邓云杨说着,但视线没有离开地面。“而且真是把自己的前腿咬下来,肯定也是直接咬碎吃掉,那我们应该看到的在胃部或者某处,出现一堆未消化的碎骨,不至于痛晕过去含在嘴里吧。从现场的情况看,因为外边的猫猫狗狗的不敢进来,这狗在这里死亡后没有被动过。”
“那是出现了什么恐怖或痛苦的事情,让它自己把腿咬断了,然后突发情况暴毙?”江摇不解的问,“我的记忆里这条狗十分聪明,我当时买了个蒸蛋给它,它还闻了闻坚决不吃,能够抵挡的住食物的诱惑,不是被毒死的吧。”
邓云杨接过江摇的手电往四周照了照,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于是起身示意继续往前走去;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进去看个究竟。
两人把一楼、二楼的房间全部检查了一遍,还是标准的办公室模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连桌面上的文件都翻看了一遍,大约都和部队建设、党的建设什么的有关的,连保密和机密文件都没有一份,可见当时离开的时候是时间充裕。
桌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是整个大楼没有一张蜘蛛网,辐射仪的感应明显强烈了一些。
“莫非这里曾经出现过放射物质,所以动物完全能够感受的到,以至于不敢靠近,连老鼠、蜘蛛什么的,都全部避而远之,所以才让门口的骨头这么保存了下来?”江摇心里仍然想着门口的骨头,后脊梁骨有些发冷。
但邓云杨没有理会他的话。
由于建设的时间比较长,三楼是这栋大楼的最顶层,两人跟着楼梯走了上去,走过一个狭长的过道,只有最里边才有一扇门,手电往前一照,能够看到上边挂着三把门锁。
“这里有三把门锁?”江摇也继续自然自语,就当是给自己壮胆子。
“这估计是当时的保密措施,目的是为了3个人同时到场才能打开,这间房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房间,不过那时候电子密码技术已经成熟了,为什么还会用这么落后的方法?”邓云杨也觉得有些疑惑。
忽然,江摇好像听到了一点什么声音,立即停下并安静下来仔细听,声音仿佛来自房间里。
邓云杨也停了下来,两人目光对视在了一起;表明邓云杨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将手指放在嘴边,作出了保持安静的动作,这个声音好像就在这扇门的后边。
这时辐射仪指针重重的偏了一下,却又回到原位了。
邓云杨心想,这地方不至于有辐射吧,还是这指针坏掉了,要这么暴露在辐射中两人真的就是夜长梦多了,但是为什么辐射仪指针又回到了原位?真邪门了!莫非表明了三人一直希望寻找的终极目标就在这里面?
邓云杨放下背包,找出特制的开锁工具,示意江摇观察好周围,“我当年希望进入特种兵队伍,便正好学习了一些简单的小偷开锁技巧”,然后左手反拿着电筒,边说边准备开锁。
“你说这里边的东西是大的还是小的,我们能够带出去吗?”江摇在想自己的问题,“都这么多年了,还让它留在里边,肯定是一个不要好拿得动的东西”。
很快,上边2把锁被打开了,第三把锁似乎比较难还是里边已经生锈了,弄了很久没能打开。
江摇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激动,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坐在了地上的背包上,大口大口的抽起烟来,一点点的火星在这微亮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屋子里面的声音消失了,然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只能听到铁丝拨动锁头的声音。
“叮当”。
江摇一看,是邓云杨的开锁工具没有拿稳,径直掉在了地上;邓云杨赶紧低头拾取。
忽然……
“吱”的一声,面前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
邓云杨刚一抬头,猛地看见一双黑洞在看着自己,一颗只剩白骨的头颅上,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眼睛散出了幽幽的荧光,就像白磷燃烧的冷色。
邓云杨和对方对视了3秒。
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倒了在地上,然后转身拉起江摇就跑。
只听见身后的白骨追了过来,是一具白骨……活了!
“他妈的有生之年见鬼了”,江摇边跑边叫,惊吓使得他还说了脏话。
“别他妈的废话,快跑”,邓云杨还不忘地上的包。
两人头也不回的冲下楼去。
门口的狗骨头也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守在大门口,盯着闯进来的两个不速之客,黑乎乎的鼻腔的位置喘着重重的粗气,身体呈现着进攻的状态。
邓云杨和江摇不敢多想,江摇顺手抄起楼梯边的一条凳子,使出全身力气向狗骨头砸去,狗骨头来不及多开,被砸得向一旁倾倒,把门口的位置露了出来,两人乘机冲出门去。
骨头狗也随即扑了回来,听到后边铁链子随即被挣断开来掉在了地上。
两人继续一路飞奔……
后边紧跟的是不明真相的脚步声和重重的喘息声。
四周的杂草堆里,也传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两人没有办法,根本不敢多看,只能奔向来时的路。
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明显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的到来。
眼光的斜视后方,也隐约看见了狗头骨正在向前冲。
先前地道的出口位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后的声音仿佛也就在自己的后颈窝。不知道是应该拼死抵抗还是逃跑,不知道把自己防御最薄弱的环节暴露给敌人是否恰当,在这个时候的一切运动都是本能。
江摇心想,要是自己手里有枪的话,应该是转身过后一顿狂扫,至少美国大片里对付僵尸都是这样做的。或者要是当初时间充裕的话,至少也该认真学习摸金校尉,带个黑驴蹄子什么的,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一个东西。
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思维确实是最为活跃和跳跃的。所以网络上都在传,在跳楼的一瞬间能把人生都回忆一遍;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肾上腺激素升高,唯一能带来的只有未知的恐惧和心跳的加速。
“跳”,邓云杨一个健步往前一跳。
地道入口就在眼前两米的位置,江摇来不及多想,跟着邓云杨奋力跳进了来时挖的坑。
没想到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