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摇奋力的跳进了地道,邓云杨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前见到的却是梦里见过的那条防空洞。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一条路、每一个分叉口,都是梦里见过的;江摇来不及想,往前拼命飞奔,永远都是那忘不了的没有尽头,江摇忽然脚下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呼……”,江摇猛一惊醒,猛地坐立起来,满头大汗。
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仔细看看周围,是昨晚喝醉睡觉前房间。
原来是噩梦……
“噩梦”?江摇打开了窗帘,已经早上,天蒙蒙放光;瞥眼一看,床头还有放着那册《计划》。
打开了手机音乐,江摇放上了自己喜欢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唱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站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小时,一动不动,任凭水滴散落身上,昨晚的梦让自己太疲惫了。江摇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酸痛。
开启了房门,梦里站着等候的侍者没有出现,独自下了楼。倒是邓云杨和李艾玑已经吃着早餐,表情凝重的看着江摇。
“想好了吗?”邓云杨看着江摇先开口问道,“你要知道这段旅程有那么一点危险。”
“想好了,我知道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已经试过了,这就是我的宿命,我一定要去”,江摇边坐下边拿了一块华夫饼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小子酒是醒了吧?”李艾玑歪着脑袋看了看。
两人惊讶于江摇的话,一时间对江摇的回答云里雾里,不过好歹也是比较好的回答。
一路的场景和江摇梦里一样。
后来江摇回忆起来,这应该就是邓云杨写在计划里面的内容,只不过昨晚喝多了酒,在大脑思维里边读过了一遍,就以为是已经经历过了。
成长过程中经常会有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在自己面前,尤其是在江摇小学的时候,经常发呆的看着窗户外教学楼的墙,忽然觉得自己昨晚做梦就是看着这个墙,这只不过是大脑在欺骗我们而已。
进入到普明废墟里,一切都显得正常。邓云杨的判断与江摇梦里一样,自己的宿舍和教学大楼扒地三尺也没什么可找的,连队大楼才是此行的重点;两人便心照不宣谨慎地往连队大楼的方向走过去。
即将靠近大楼大门的时候,江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有敢对邓云杨说起;不过心里暗想,要是真他妈的看到那具狗骨头了,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拆了,扔的越远越好。
…………
门口并没有梦里的大狗骸骨,只有一些灰层和落叶,看得出好长时间没人来过。
两人一路搜查了下面2层楼,都一无所获,连白纸都没有一张,保险柜什么的全部都已经被搬走,看得出整个连队搬迁的时候,是认真仔细处理过的,当然这也是和军队的素质有关;战备时期都可以做到不留痕迹的迁徙,更何况在这和平时期。
两人一脸茫然,估计今晚的行动只能失望而归。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三楼,江摇的心情又紧张起来,随身带来的辐射仪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反应。
三楼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但电筒照在过道的最里面,里面的门并没有锁,门是关闭着的。
江摇一把拉住了邓云杨,叫邓云杨等一等。
终于坐下抽了一只烟,把昨天梦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然后从裤子兜里拿出了上午在网络上下载打印出来的护身符,还是用白色A4纸打印的图片,递给了邓云杨“你拿着这个,或许有点作用”。
“这东西有个屁用啊,我就不信这个邪”,邓云杨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走在了两人的前面,“一会我负责开门,你负责保护我身后”。
“好,我善后”,江摇也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组装好了一根由三截钛钢组合在一起的防身棍,特意在前端的装上了刀锋,准备随时对不可预知的危险,做到先发制人,至少能够拖延一点逃跑的时间。
邓云杨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两人将手电往屋子里四处照射,屋里没有什么遮挡物,情况能够一目了然全部看到,硕大的房间中间有一台机器,周围倒是显得干干净净。
两人走了进去,仔细揣摩着这台机器,希望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机器造型奇特,像是一个基座加上可以转动指向的定位器,基座上有一个书本大小的长方形洞,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定位器上只有一个奇怪的标志“北斗七星”,中间夹着“T·E”两个字母。
“这是仪器制造商的名称吗?”江摇用手机把奇怪的标志拍了下来。
邓云杨望着定位器指向的方向视乎有所思考,“不太清楚,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你说这长方形洞,不会是什么物质放的地方吧?”
邓云杨拿着辐射仪试图测试辐射量,“仪器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不是;若是,也不算是人类已知的放射物质”。
江摇也走到了房间的窗户边,悄悄的躲在墙角侧面,仔细往外看了一下,定位器指向的方向,就是自己当年大学的学生寝室,所在的那幢大楼。但不敢多看,怕被窗外监视到。
“莫非我们真的是和这个设备有联系?”江摇望着寝室的位置说到。
邓云杨拿着带来的辐射仪,围绕着这个机器进行测量,并把机器上下来来往往都摸了一遍;奇怪,仪器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特别的地方,“这个仪器是专门针对核辐射涉及的,敏感度非常的高;通常情况下,有过核污染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这种痕迹会随着半衰期递减,但是从目前的技术看这短短的十年里,只要有过核辐射使用经历的仪器,应该是能检测出来的。”
“难道,这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核辐射物质?我们的思路有新的方向,那么这个仪器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们为什么又不搬走呢?”江摇返回来站到了仪器旁边。
“不知道,周围甚至没有关于这个仪器的任何说明”,邓云杨摸索了一阵,“天即将亮了,此地不宜久留”。
已经容不得两个人继续待在这里,白天有人活动的话,会显得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于是两人退回秘密通道,重新回到了租住农房里。
江摇手舞足蹈的给李艾玑讲述了整个经过,包括自己的心理变化。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商量后,销毁了进去通道痕迹,驾车再次回到了成都。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奇异的图案。大家都不想耽搁时间,三个人来到密室对昨晚的事情进行分析和讨论。
“哥几个,我这边通过明网和暗网查询,几乎都收索不到关于这个图案的任何信息”,李艾玑刚一坐下就咋胡咋胡的。
“医疗设备制造商,有没有专项的搜索?”江摇问。
“不要说医疗设备制造商了,主流设备制造商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商标,曾经用过或者注册未通过的,也没有出现过这个标志”,李艾玑坐在椅子旁,气呼呼的说到。
“也就是说,这不是医疗设备?”江摇不敢判断,“那会不会是武器执照商才有?”
“对着学生使用武器?不太符合常理吧?”邓云杨反驳到。
思维又陷入了僵局。
“这是给我们留下的线索还是无心之人的随手之作,这只指明了方向且得不出结果的事情,显得尤为烧脑”,邓云杨手指扣着桌面。
“我觉得难道有巨大的无形力量介入,在我们寻找答案之前就已经把这些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不会是科学变态专门耍我们吧?”李艾玑面色有些不爽。
“你们不觉得,我们这次探险的过程太顺利了一点吗?”江摇疑惑的问。
“这个世界有太多秘密,我们所能认识的所谓世界,基本都是信息构建而成的,是别人强加于我们思维上的;再广义的概念上,许多东西还和我们普通人了解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刘枢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呢?”邓云杨不禁感叹到。
“确实啊,我们也再想想吧;看能否另外打开思路。我出门的时间太长了,单位请假也好几天了,准备先向两位告别,回家去”,江摇不准备再想这件事情了,这几天他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正在加强,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三人带着疑惑,就此别过。
江摇也没有多待一会,直接赶回了泸州。
又过了几天,江摇躺在床上翻看同学会的照片,忽然把焦点对准了唯一的女同学——屈婷。
对啊,怎么差点忘记了,屈婷是搞医疗设备的,每个行业其实也就那么大,或许她能够知道,尤其是行业的一些秘密,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江摇心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扫心中的压抑,这几晚睡的特别的香。
或许,很快就能得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