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陀思妥耶夫斯走到乌木泰面前，离他有十公分的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乌木泰两双插进口袋，其中右边裤袋鼓鼓的，猜想应是放手枪之处。乌胸膛起伏着，眼睛始终盯着拖拉机。接下来的举动，不仅让乌木泰意外，就连在场吃瓜群众也很奇怪。
只见陀思妥耶夫斯扭动脑袋，看着身后的张天牧说“beat 再快一点 more faster”。《笑傲江湖》的曲子，是根据汉秦国古乐中的宫、商、角、徵、羽改编而成，不像现在音乐，有七个音，do、re、mi、fa、sol、la、si。故古音大气盎然，现在拖拉机要求张天牧节奏加快。
“不错，就是这样”拖拉机夸奖道，张天牧哼哼唧唧的声音在加快，他在想，只要让陀思妥耶夫斯加入到队伍中来，自己就机会夺回张齐林的尸体，制造乱子，渔翁得利，张天牧想到这，不免呲牙笑出声。
此时的“拖拉机”焦点自然不是这个给他创造BMG的人，而是眼前那个双手抱胸的的乌木泰。“我跟你说件事”说完，拖拉机把嘴凑到乌木泰耳边。众人也都竖直耳朵，想知道拖拉机到底对乌说了什么，自然他们都未能如愿。乌木泰听完拖拉机的比赛要求后，眼珠瞪得不能再圆，嘴巴半天也没闭上。大概过了五分钟，乌木泰才从刚才的惊讶中醒过来。盯着陀思妥耶夫斯上下看。
“怎么，你不敢？”拖拉机被乌木泰的举动，弄得失去耐心。干脆直接问他的想法。“好...我答应你得说话算数。”乌木泰终于清醒过来，眼睛对着陀思妥耶夫斯的眼睛说。
此时，现场。张天牧看看乌木泰，又看看陀思妥耶夫斯。根本不知道他们两达成什么秘密协定。在场的群众同样跟张天牧一样，转动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你选先还是我先？”乌木泰问陀思妥耶夫斯，问话的同时。右手已握紧裤袋里手枪的枪柄，将那把黑色手枪，通体呈黑色，枪柄颜色很深。
“我先。让你见识见识”拖拉机，话音刚落。握紧的两把金枪，已朝人群射去。这是怎么回事，拖拉机是“金吾卫”，是前总统卫队成员，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把枪口对准无辜群众呢。张天牧百思不得其解。他把目光投向队伍中的蓝莹莹。蓝莹莹是“拖拉机”侍奉的对象，是场内最了解陀思妥耶夫斯的人。
但大家的期待，很快就落空了。因为他们发现，蓝莹莹跟他们一样，瞪大眼睛，一张不知实情的模样。
啾、啾、啾枪声在人群中接二连三响起，人群开始慌乱，叫喊救命声、踩踏声、喊痛声相互交织，本来围成一圈的群众，现在分散朝着四面八方的出口逃。大家挤压着、推搡着，谁也不愿给对方让路，全都堵在出口处，人头密密麻麻。
张天牧站在队伍中间，任凭过往人群推搡来推搡去，他依旧一动不动。“奇怪，奇怪，怎么不见人倒下”这声音在张天牧心里嘀咕着，后来这股声音变成大家共同的心声，直至有人将他喊出来。“怎么我没事呀”，一个中年男子喊道，那人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开枪射的第一个人，他同时也是第一个叫“救命”的人。随后救命声像病毒一般，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哪怕没有感染“病毒”，依旧有人在大喊救命。
现在好像发现“谣言”被拆穿了，那造谣者就会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四周，已围满群众，个个怒目圆睁，还有的则敲打自己的拳头，发出骇人的嘭、嘭声，似乎拖拉机的脑袋，也会像他们捶打的拳头一样，被打得砰、砰作响。
陀思妥耶夫斯表情则很诡异，从开枪到现在始终保持一脸的笑容。好像刚才制造的混乱都在计划之中，众人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你好好摸摸自己，有没有受伤”拖拉机微笑着对第一个受他攻击的男子说。
那人冲在前头，挥舞的前头，势必要将拖拉机打个半死他才罢休。现在被这么一说，反倒觉得奇怪。于是便停下来，脑袋左右看，两手左右上下的摸，把身体查看了一遍之后。他还不放心，要求在旁的中年男，帮看查看，看看身体是不是受了伤，而自己完全没看出来的。
那中年男，也很尽心。托着下巴，眼睛一点一点往男子身上看，看完前面，看侧面，乃至最后看后面。察看半天，最后只得摇摇头。
带头人攥紧拳头，牙咬得咔嚓作响。若是找不到自己受伤的痕迹，自己将会失信于众人，成为造谣者，若在磨碟沙混，除了必要的本事外，名声可是混江湖最为看重的，远比金钱重要。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喊道“你...你看，帽子有点奇怪”。众人被这么，如遭棒喝，纷纷把目光向“受伤”男子的帽子看来。前面说过，每个磨碟沙的客人，都要罩上帽子，以免被人认出，或是认出别人。在磨碟沙，大家普遍戴着同一款式的帽子，帽子本身是衣服一部分，若不戴，则挂在衣后。
那男子的帽子，很普通。跟衣服一个色，通体呈军绿色。在西戎国，这种颜色有个固定的术语，称作0G-107，部队军服是笔大买卖，参与制造的服装厂商，也不止一个。制造手艺，自然前差万别，军队的军服关系国家形象，颜色是统一化。于是部队后勤部规定厂家，必须使用同样的绿色，也就是后来被称作0G-107的绿色。
西戎国灭亡后，他家的军服流落民间。穿着这样的军大衣，全球大有人在。那男子穿着就是这样的军大衣，戴着衣服自带的帽子。
只见在那顶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帽子上，正中央处，有个黑色点。不偏不依，正中帽子凸起处。黑点不是墨汁，而是一个洞眼。“我这里也是”，一个男子嚷道，随后类似的声音在人群中接二连三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