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依旧跟着,莫休知道,那家伙没有走远,但他却比之前更加谨慎了,如果再有类似的机会,他不会贸然靠近。
玉狐昏迷,莫休索性就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了,反正周围的那些傀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散去,也不会进攻,就算有人想要过来,估计也会被这些傀儡镇住。
一休息,莫休倒是有些饿了,眼睛不时往玉狐身上扫,想着要不要割条尾巴尝尝味道,但随即,这个想法就被莫休放到一边。
之后弄传承还需要这家伙配合呢,要是逼急了,那会儿可就难办了。
一块足有莫休身子那么大的肉块被莫休拿出,随手砍掉几个木质傀儡后莫休就开始生火,准备烤肉。
烤到一半的时候,玉狐似乎是闻到了香味,醒了。
玉狐看见莫休在烤肉,也不吵闹,无比乖巧的到莫休对面跪坐着,那样子,就差在脸上写着乖巧两个字了。
莫休不为所动,就这架势,离在他身上用的多了,一开始有用,但后来就不行了。
莫休和玉狐不熟,分她烤肉这个事是不会发生的。
烤得差不多了,莫休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玉狐是一直在旁边咽口水,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
咽着咽着,眼泪就挂在眼角了,莫休有些无语了,合着你这是在给我表演变脸啊!这一路过来都搞了些什么花样啊?
最开始在集市那边要杀人的架势,然后又是木着脸,然后有是跟自己搞暧昧,什么乱七八糟的了,现在又跟自己装可怜。
换了别人,或许还真吃这一套,但在莫休身上就不行了。
或者说,在现在身为魇的莫休身上,不行了。
魇,做事大多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
除此之外,他们不在乎任何东西,他们的行为有绝大部分都是受“自己”的本能意识影响。
莫休或许比较特殊,但也脱离不了这些,更何况他已经把自己的那些感情留给某人了,不会“浪费”在别人身上。
玉狐就这个样子一直看着莫休把那一大块肉吃完,心里面有些懊恼,不由得在心里面低声骂道:“活该单身!”
远处山丘上的白袍身影看见了莫休的那块肉,也有些咽口水,他看了看自己手里面干巴巴的大饼,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次回去得向他们要点肉干了。”
玉狐知道想让莫休分自己肉吃是没戏了,把目光放到一边,神态变得有些慵懒,开始讲述起她的故事。
“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选中为当中的一员,而他们对我们做的就仅仅是派几个修为不高不低的家伙来看管我们,说是为我们护道,其实就是监视我们,免得我们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一开始有很多人,等我们长大一些后,我们被聚集起来,学习各种东西,礼仪,语言,甚至杀人,那时候的日子,现在看来,其实差不多是把我们当做货物来培养,而他们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做得好的人被留下,而差一些的,则是被他们用来换取利益。”
“这样的日子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做得到底怎样,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被当做货物送给别人,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真的,你,能带我离开吗?”
说着,玉狐把目光投向了莫休,莫休见玉狐看了过来,拍手道:“很好的故事,继续。”
玉狐心里有些想打人,自己的魅惑怎么就不管用呢?
见玉狐不说话了,莫休这才缓缓道:“编故事你就不能编的像一点吗?你是什么种族?天狐唉,被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再不济也是衣食无忧,不用害怕被饿死,冻死,甚至被那些巷子里面的混混打死。”
说着,莫休的眼里多了些火气:“你有体会过饿肚子三天的感觉吗?你见到过同伴为了抢一口干净的水打得你死我活吗?你有见到过吃东西噎死,喝水被呛死的人吗?没有吧?或许在你看来,这根本就不可能,我告诉你,我见过。”
“他们渴了太久,饿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一点水,一点食物,想要喝个够,吃个够,所以他们死了,但他们死的时候是笑着的,因为他们有水喝了,有食物吃了。”
“每个人的出身不同,所遭遇的也是不同的。”
莫休的语气很平淡,但任谁都可以听出他话里面的火气,被莫休这么骂,玉狐不怒反笑,道:“看来你的过去,不太好啊。”
“比起你们,的确不算好。”
莫休看着玉狐,两人的话,各有真假,话有真假,但当中的感情确实真实的,就看谁能从中得到正确的信息了。
“我很讨厌天才这个词,因为我觉得这是骂人的,在外面,很多人都被称作天才,什么百年一遇,前年一遇,但结果都是被杀,被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人杀掉,而他们,并不是被人所冠以天才名号的家伙。”
玉狐神色非常轻松,缓缓起身,来到莫休面前,一只手想要勾起莫休的下巴,却被莫休一巴掌拍开,她也不恼,轻声道:“那些人有很多都和你一样,来自肮脏的巷道,被人欺辱,践踏。”
莫休眯起眼睛,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玉狐看着莫休,莫休也看着她,见状,玉狐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跟着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并且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事成之后你甚至都不需要放我走,如果你需要,我会继续跟在你身边。”
莫休眼底有着杀意闪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面前这个家伙的话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会动手。
玉狐对莫休现在的状态视而不见,自顾自说道:“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等你七段可以离开这里后,带我去看看外面的天狐,是什么样的,只要你答应,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所有物。”
玉狐将手探入胸口,只见得她的手缓缓陷入了自己的胸口,再次拿出的时候,指间已经多了一个鲜红通透的珠子。
“这是我的内丹,里面有我的心头血和一些魂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我想,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吧?”
玉狐轻轻一笑,将这颗内丹送到了莫休面前。
莫休没有动,只是看着玉狐,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你可以理解为我心血来潮做的一个决定,与你无关,与我背后的势力无关,这只是一个我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局,甚至对你没有任何损失。”
玉狐的状态让莫休觉得很奇怪,但莫休又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他看着珠子,一边联系莫廷。
莫廷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在他看来,这样疯狂的事,或许也只有一时心血来潮的疯子才可以干出来,那种没有任何理由,只为了自己开心的疯子。
“既然你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所有物,那我让你脱衣服,就现在,一件不留,你干嘛?”
一句话从莫休的嘴里说出,羞辱的意思非常明显,但玉狐却是带着非常礼貌的微笑,轻轻点头,而后毫不犹豫的开始解开衣带。
莫休没有劝阻,这是一个试探,或许对方就是在等他的阻拦也说不定呢?玉狐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莫休看了看周围,一道道刀芒形成帘幕将这里遮挡。
直到玉狐身上一件衣物都没有,她才停下,问道:“可否满意?主人?”
莫休神色阴晴不定,将头转向一边:“穿上。”
“是。”
玉狐像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无比乖巧,脸上也一直带着那有些虚假的笑容。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莫休就转过头来,玉狐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表情依旧是那个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下莫休搞不懂玉狐了,她的行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什么事都讲究个因为所以,但玉狐的这个举动却让他找不到任何头绪,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她刚刚讲的那个故事?
而玉狐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整个过程其实就是心血来潮,然后几乎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说了,做了。
但做完这些后,她竟久违的有些心安,或许是这种疯狂毫无顾忌的举动让她的心弦得到了某种放松,又或者是他蕴含于血脉中,内心深处潜藏的疯狂得到了满足?
玉狐无所谓,莫休却头疼了,感觉自己像是捡了个大麻烦,赶不走,甩不掉,就这么赖着自己了。
除了离,他不太喜欢别人在他的身边,哪怕这个人是个女人,比离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