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德和王朴实二人轮流背着王敦厚的躯壳赶往青寿峰,寻找名传青峰镇方圆三十里的高人青衣老人。
柳树村位于青峰镇的东南方位,青寿峰在西北方向。刚好位于青峰镇两端,相聚十多里。
王朴实自小干农活,体力好脚步快。王智德自认自己体力不错,如此长途负重奔跑确实超出自身实力,大多时候从旁协助,稍微减轻些负担。
青寿峰所在群山环绕住一个湖,名叫聚鹿湖,湖水幽暗,湖心处极深。湖面微波粼粼,湖边有数只野鹿低头饮水。
无瑕停下游玩观赏的二人,正气喘吁吁,急步绕湖朝青寿峰去。
到达山脚,有位小道童拦下二人,作揖道:“主人吩咐小童在此恭候多时。”
回礼,王智德道:“不知青衣老人有何吩咐?”
“主人命我前来引一位叫王朴实的上山,另外一位请回。”小道童仔细观察,对王朴实说道,“你就是王朴实吧,主人吩咐你背着你父亲上山即可。”
王朴实心中虽然焦急却并非没有主见,向一旁王智德道:“王先生,你先回去。我带父亲上山,如果三天不回。”
“以后家中妻儿还望多加照顾。”
原来,青寿峰青衣老人多有神秘传闻,许多上山拜访的村民或富豪不知何故,时隔多年才下山回家。
回家之人说自己不过待了几天,怎么就过去好几年?导致许多上山人家庭发生重大变化,物是人非。
正所谓:山中一日,人间一年。
见王朴实去意坚决,王智德不好越俎代庖,独自替人做决定。点点头,朝小道童行礼道:“敢问道长,青衣老人是否还有其他指示。”
“公子不必多礼。”
“主人说人各有命,际遇不同。”
一番辞别,王智德见王朴实随那道童远去后原路返回。
返回途中王智德另选一个方向沿湖而行,想绕湖一周疏解心中烦闷。
此刻夜色迷人,天上星辰遍布,明月光亮照向大地,薄薄的轻纱幔般笼罩湖面。
“前面可是王公子?”
闻言,王智德回身看来人。
“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喊住王智德之人正是王智德学生李尚勇的父亲李阿达,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处。
“进山采药,不想误了时辰。”
李阿达为了多赚些银子,时常进山采药,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心思灵活,心中疑惑王智德何故到此,问:“王公子可是有心事?”
也不隐瞒,说了前情。
“此事古怪。”李阿达听后思索道。
“我也想不通这中间的关联?”王智德同李阿达边走边说。
“不知公子可曾听闻神鬼之术?”
“子不语怪力乱神。”
李阿达知道王智德会这么回答,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李大哥言之有理。”王智德认真道,“君子不器,是我着相了。”
哈哈哈…
“学以致用,灵活机变。王公子学问高,不迂腐,佩服佩服。”李阿达笑道。
“李大哥胆识过人,在下敬佩敬佩。”
相互恭维,相视一笑,双方关系拉近不少。李阿达以智德相称,王智德依旧以李大哥称呼李阿达。
“不满智德兄弟,我本神农谷弟子,因偷会凡人女子犯下大错,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王智德从没听说神农谷,心中疑惑重重,安静听李阿达讲述。
“此后改名阿达一直生活在柳树村,和小娟、尚勇好好过日子。”
“无意中,发现县城与青峰镇各有一位修行高人。”
“其中一位就是这青衣老人,如果我修为还在倒是可以会一会,如今却是不成。”
“看在神农谷的面子对我进山采药并无过多为难。”
听李阿达所言,每一件都超出自身所学所闻。王智德心中惊异,依然不曾打断。
李阿达见状笑笑继续说道:
“依照我的推测,王敦厚之灾的源头在于智德兄弟。”
“此话何解?”王智德打破沉默道。
还以为你真稳得住,心中笑笑,道:“钱财动人心。”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灵气正是凡人眼中的金银珠宝。”
“智德兄弟祖屋内的一口灵泉不知有多少人惦记。”
“张老太爷?”王智德立马道。
“果然灵敏,不错。”李阿达道,“那另外一位修行高人就是这位张老太爷。”
“为何不强取?”王智德一下抓住关键。
“功德!”
“功德?”
“不错,王家世代行善积德,子孙后代身具功德之力。除生老病死等天道不可抗力,任何修真之士皆忌讳冒犯身具功德之人。”
“因敦厚老爷子阻止我卖掉祖屋,惹毛了那位张老太爷,故有此横祸?”王智德瞬间解开疑惑。
“那这位青衣老人又是为何?”
“以我观察每日前来拜访老人者不知凡几,却鲜有人能得见,更没听说有道童迎接。”
“我分析,那位道童正是青衣老人术法化身,却是不知因何接引走朴实兄弟。”
“会否想采取那旁敲侧击,迂回之术?”王智德思索道。
“哈哈,不错正是如此。”李阿达闻言大笑一声道。
“如此我们不必担心他父子俩,安心回家即可。”
“多谢李大哥解惑。”
“哪里,你……”
……
正如李阿达所言,王敦厚与王朴实各自有一番际遇。
县城,张府。
“详细情况已经说清楚,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赵老太爷对着王敦厚的魂魄道。
人老精鬼老灵。
王敦厚直接跪地拜师。
这位张老太爷也是思虑深远,谋划无双之辈。
一时怒意犯下的错,轻松一个手段就解决。
只是期间有了另一个小插曲。
青寿峰,云隐之间一处洞府。
王朴实背着王敦厚躯壳随小道童深入林木间穿梭,恍惚中小道童不见踪影。
再次清醒已经身处‘青松别居’,门自行开启。
“进来吧!”
一个温和清远的声音传出。
入内,一位青衣老者仙风道骨,坐于蒲团,悬浮上空。
“小民王朴实拜见仙长!”王朴实放好父亲王敦厚躯壳,跪地叩头。
“起来,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
“救你父亲前我有一事相问。”
“仙长请问。”王朴实恭敬道。
“可愿拜我门下,学我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