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打青峰谷的两个团返回到九里沟,何峥和姚休各从馒头岭和蛮熊洞带回了二百军士,两天之后可以到九里沟。
大羽真仙也在同一时刻派了四名使者,去了鸭溪涧、龙头山、蟒龙洞、鸡鸣山,除鸡鸣山外,其余三洞均表示愿意出兵。
鸡鸣山的情况比较复杂,权力处于真空状态,使者去了之后,找不到当家人,与下级军官讲明情况,下级军官立刻分成两派,一派要出兵,一派不出兵,两派争执不下,大打出手,最后连累了大羽洞使者也身死在两方乱斗之中。
五月十五,圆月当空,月光洒在九里沟大羽洞的交界处,审干亲率大军一千二百人,站在阵前。
对面阵地,大羽终于露面,率大羽洞六百军士、青峰谷四百军士、鸭溪涧一百五十军士、龙头山二百五十军士、蟒龙洞二百军士,共一千六百军士,立于阵前。
两军中间由两道一丈深的沟壑分隔开来。
“端方小儿,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重兵攻我大羽洞?”大羽真仙厉声道。
“大羽老贼,说到往日的怨,就得从三十年前你三夫人雇凶杀我家二夫人白小玫之父白故城说起。这事你敢说你不知道?近日的仇,你给我个破丹炉,白白从我这里讹走二千两银子,这算不算?怂恿短尾三翻两次在小烂山杀我军士,这算不算?”端方大喊回到。
“事已至此,我们双方也是多说无益,各军士准备,谁杀了端方,我扶他做妙烂山大王,杀。。。。。。”大羽喊完一挥手,军士中有拿木板的,开始往前冲。
“为小烂山死去的兄弟报仇!为二夫人的父亲报仇!!!冲。。。”审干高喊一声,带着军士往前冲。
两方排头军士将手中木板架到壕沟之上,后面军士开始奋不顾身踩在只有两个脚板宽的木板上冲到对方营地。
就在两军刚一碰上,只听大羽军中有人高喊:“大羽老贼,杀我龙头山老大王,我龙头山与大羽老贼誓不两立,龙头山的兄弟们,杀了大羽老贼,为我父亲报仇。”
顿时大羽军中乱做一团,杀声从阵内响起。审干一看,喊道:“冲啊,杀了大羽老贼,为我众兄弟报仇。”说完身先士卒,冲入敌军阵中。
一场意想不到的里应外合,让大羽一阵慌乱。瞅见端方还在对面阵中,就抽出宝剑直奔端方而来。
何峥眼急手快,一声喝斥拦住大羽,说道:“想与我家大王交手,你也配。。。”说完与大羽战在一处。
这场名义上为白小玫父亲报仇的战斗,她当然不会缺席。
战场上的白小玫,手中湘妃泪如游龙入海,左右逢源,杀的敌方小妖一片片倒下。她眼睛不停观察,想找一个可以匹配的对手,突然看到同样在阵中杀的起劲的青鹤,一剑上前,喊道:“青鹤,你的对手是我。。。”
青鹤蔑视的一笑,心想十二洞有名的废柴大王白小玫,你也配与我战?
想完丢下旁边小妖,迎剑而来,与白小玫战在一起,十个回合下来,才知传言完全就是放屁,白小玫若是十二洞废柴,那十二洞就没有良材了。
那些掉在壕沟里的军士,爬不出来,就在沟中血战。因地域狭窄,沟中战斗比地上战半更加血腥,惨烈。
几千大军混战一团,妙烂阵中孤零零站着两个人聊天,一个是端方,一个是杨左卿。
“还好有龙头山反水,不然结果难料啊!”杨左卿还是心有余悸。
“本来想不流血的,现在看来,真是不行。以后这种场面,估计不会少。”端方有点失落。
“相传商周之战,阵地上血流漂橹。该有多惨烈!”
“这事你得去问小三,估计有一半血是他放的。”
“大王为什么不让小三来阵前?”
“你我看到眼前这场景,在感慨,在叹息。小三看到会怎么样?”
“会疯狂?”
“他一人上去,对面可能就没一个活的吧。你看现在,阵上杀了这么久,有多少血?”
“欸,真是,奇了。”
“没什么奇怪的,这一战对大多数小妖来说,也非死战,有心死战的,无非龙头山那二百来人,还是只杀大羽洞的。若是小三来了,这里可就真的能血流漂橹了。”
“十二洞中,最残暴的军士,多在九里沟,如果现在有九里沟军士在,战场就是另一种场景了。”
“是啊,多亏了小三啊。不然还真不好赢。”
就在这时,阵里一声大吼:“大羽老贼人头在此,不想死的都停手。”吼者正是何峥,大羽人头被他高举过头顶。
战场突然一片安静。只有青鹤发出的厉吼:“何峥小儿,还我师父命来。”说完丢下白小玫,向何峥冲去。
白小玫早已经今非昔比,哪容得青鹤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破绽,看青鹤发狂奔向何峥,白小玫两步上前,一见追不上,甩出湘妃泪,剑从青鹤背后穿透前胸。
大军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妙烂众军士欢呼着胜利,龙头山欢呼着胜利,馒头岭欢呼着胜利,蛮熊洞欢呼着胜利。
审干命人将敌军军士收了武器,排成长队,压往小烂山。又派出四百军士乘胜追击,攻打青峰谷。再派两百军士迅速挺进大羽洞,守住大王府,不得任何人进出。
让龙头山大王领着龙头山军士留下一个联络员,余下暂且回龙头山。
命令下的干脆,执行的迅速。之后审干亲自带人打扫战场,抢救伤员。两边伤员都要救,因为无论战中是哪一方的,从此刻起都属于妙烂山的人了。
盘点之后,伤亡数字拿到端方手里,端方给杨左卿看后,左卿大吃一惊:“死亡一百九百八人,伤七百六十人,重伤三十四人。三千人的械斗,躺的遍地都是人,原来多是轻伤而已。”
五月十五,圆月照在九里沟到小烂山的路上,每个人都很平静,厮杀时引爆的疯狂过去,肉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疲惫陪伴着那些胜利的和失败的人走到了小烂山军营。
军营成了临时的监牢和医馆,一半留守在此的军士,此刻成了伙夫,照顾着近三千刚下战场饥肠辘辘的军士。
端方拉着小玫,重游小烂山,来到‘吴端真君殿’,自己瞻仰自己的雕像。
“夫君,你是好人,可为啥总是感觉你坏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