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心想,这副皮囊生前定不是什么好货,指不定就是个采花淫贼,相由心生,做成皮囊还是抹不住他生前的痕迹。不过这副皮囊生来就自带招蜂引蝶的功能,端方还是很喜欢的。
杨左卿找到‘吴端真君殿’,来见端方前,先向雕像拜了拜。
端方笑了笑说:“真神就在眼前,你却先拜泥胎!”
“嘿嘿,都得拜。大王,几件事请示,一是捉来的人怎么办?二是捉来的大王怎么办?三是鸭溪涧和蟒龙洞怎么处理。”左卿问。
“捉来的军士,就让他们在小烂山住一个月,每天前来‘吴端真君殿’瞻仰叩拜。怎么样?”
“大王高明!鸭溪涧和蟒龙洞两个大王怎么办?”
“齐外务不是和他们事前沟通过吗?明天把这两个大王拿到妙烂山,找齐处务对质,当时收了礼,怎么应承的,就照承诺办就行了。”
“鸭溪洞和蟒龙洞怎么处理?”
“先让他们乱一阵再说,明天我们先去大羽洞。小玫,你准备好了吗?”端方有点兴奋,终于要到达某个小终点了。
“我。。。我。。。”小玫吱吱唔唔的说:“夫君,我不想去。”
“嗯?为什么,仇不报了?大羽三夫人才是真凶!!!”端方有点想不到。
“夫君,我能不能不杀那个三夫人。。。”
“说说你的道理!”端方问。
“我在想,我爹也杀了那个三夫人的哥哥,所以我爹也有错。
我不知道三夫人做的对不对,但是我刚才在想,假如有一天,夫君你被坏人害死了,那人我又打不过,有一个人说,他能帮我杀了害你的人,我想他无论要什么,我都是愿意给的。
他就算要我四万两银子,我也愿意给。所以我觉得,三夫人可能也不一定就肯定是个坏人吧。。。”小玫很谨慎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对,你爹的死,不完全是你爹的错,也不完全是向三夫人的错。
乱世之地,不讲法度,不讲律例,有冤的有屈的,或如郭解求助于像你爹这种侠义之士,或如向三夫人,求助于黑市杀手。
小玫,那就不杀向三夫人了,我要让她做个见证,在我治下,绝对不会出现以强欺弱,以势压人的现象。我先替向三夫人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夫君说笑了,我哪有资格杀一个人或者放过一个人呢?”小玫脑子很乱,她一直简单的把世界上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
可是越活的久,她发现好人有时候也做坏事,坏人有时候也会因罪不该死被诛杀而心怀怨恨。世上大恶之人很少,多是蠢贼小偷。
一把剑能解决的,或是生或是死,都太极端。小玫越来越觉得,其实世界上,真正能用剑解决的问题很少。
“哎,练剑也挺没用的。”小玫叹了口气。
端方心中一惊,小玫这是悟到哪一层了?
“二夫人在这乱世能说出练剑无用这话,看来境界有所提高。请问二夫人,这乱世,不用剑平,那得用什么平呢?”杨左卿笑盈盈的问道。
“杨主事,你不要笑我好不好。”
“哈哈,以剑为骨,民生为肌,律法为皮,乱世可平矣!”端方笑道。
“哦?我听不懂。”小玫看了看端方。
“也没人要求你懂,走吧,明天陪我去趟大羽洞。”
端方第一次到大羽洞,他真心觉得大羽洞也没什么,为什么三年前肖仲何峥会想到大羽洞来生活。
“如果今天去问肖仲何峥,他们是愿意在大羽洞生活,还是愿意在妙烂山生活,不知道他们会选择哪个?”端方问杨左卿。
“哈哈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大羽其实罪果不大,只是他刚好挡了我的道,才被诛杀。对他家人,还是要善待的。”
“喏!”
大羽府外早有二百妙烂军士守着,府内人出不来,府外人进不去,府内一时间人心慌慌,要杀要刮只求来个痛快。
端方与白小玫并肩,杨左卿稍后,三人进了大羽洞大王府。
行至大厅,端方坐到主位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哭丧的脸,问道:“谁是向三夫人?”
“奴。。。奴家向楚琴拜见端方大王。”
“你知道为什么我单单喊你的名子吗?”
“知。。。知道!因为白二夫人。”
“知道就好,我家二夫人说了,不愿杀你,也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随便杀人。”
“奴家不敢了,奴家谢过二夫人。”
“你们都是大羽什么人?”
“回端方大王。。。”
“嗳!叫大王。难道我还不配当大羽洞的大王吗?”
“是,回大王,我是大羽真仙的管家,这位是大羽洞主的公子。”
“他是第几位公子?”
“回大王,大羽洞主只有这一位公子。”
端方听了眉头一紧:“怎么大羽的大公子,才这么小?”
“回大王,大羽洞主老来得子,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都未能给大羽洞主添得一男半女,直到娶了六夫人,才有了大公子。”管家说。
端方点了点头,将杨左卿叫到身边,轻声说:“不如我们把他带到妙烂山去,让他认你为义父,咱也来个认贼做父的剧情怎么样。”
“大王的心思我明白,是怕他长大对大王不利,所以想从小教化。”杨左卿也轻声的说:“这事交给我来办。”
两嘀嘀咕咕半天,杨左卿突然站直高喊道:“来人,将大羽公子。。。。。。”
“大王,冤啊。。。。”突然一句‘冤啊’打断了杨左卿的喊话。
“大王,小羽并非大羽之子,乃我与二管家私通所生,请大王明鉴,饶我儿不死。。。”说完掩面跪地,哭个不停。
端方心中嘀咕,想认个干儿子,却引出这么一段狗血的剧情。
杨左卿哼了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有何凭证?”
六夫人听了,站起跑到一白面男子面前,扒开男子上衣,露出左胸前一颗元宝形的胎记,又跑到小公子身前,扒天上衣,只然在同一个地方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子的胎记。
“请大王饶我儿不死,求大王饶我儿不死。”六夫人说完磕头不止。
“二管家是吧,这孩子可是你的?”端方问那男子。
“是,是我与六夫人所生,请。。。请大王放过孩子母子。有何罪果我一人担。”男子憋红了脸,才终于说出后面半句。
“来人,去取二百两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