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结束后,小风等到了他休憩的日子,大汗的侍卫,每两个月有五天的休憩,但是一个什,最多同时休两个人。当然如果是战时,没有休憩一说。
休憩的日子,也是把大汗的赏赐送回家的日子,毕竟像小风这种家里的重要劳动力,如果出来当侍卫没有放羊收获多,精明的牧民们是不会让自家孩子去的。
一大早,小风就穿着全套的侍卫服,背着弓箭,带着弯刀,骑着黑云,带着背货的两匹马往部落走去,马背上是盐,茶,布和粮食。如果说草原上有什么东西是硬通货,那一定是盐,茶和粮食。牲口虽然也是财富,但是基本上家家都有,有时候只靠牲口,你换不到什么东西。小风在王庭也听过,南方的人,拿金银铜板换东西,他不懂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怎么交换,他还是喜欢盐,茶和食物。
刚刚离开王庭没多久,他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这个声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这个声音将他引向王帐,可是在王帐的两个月里,他却一次也没有见过,没有听过。
百灵鸟喊着:“小风,等等我,你什么时候进的王庭,怎么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休憩吗?”
小风赶快调转马头,抬头傻笑着。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傻了吗?我又不是黑熊,前几天狩猎我还看到你一箭射中黑熊的眼睛后,傻傻的不知道动,差点被黑熊咬死,害得我担心了好一会。”
“原来那时候你也在呀,怎么我没有看到你”。
“哈哈哈哈,以后你会知道的,走吧,一起回你部落,我正好要去那边集市换点东西”。
因为大汗的照顾,小风的部落就在王帐边缘,旁边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虽然比不上南人商队的东西多。
一路上,小风听着华玉说这说那,小风只是点头,或者傻呵呵的笑。
华玉说,小时候自己也吃不上饭,差点饿死,小风呆呆的点头,说我有一年冬天也没吃的,饿极了的时候,阿妈就偷偷往他嘴里塞吃的。
华玉说在王帐里,一开始大家都看不起她,但是她做什么都努力,射箭,摔跤,骑马都比同龄人强,唱歌也比其他人好听,一直到长大了,才有几个男生射箭,摔跤能超过她。小风哈哈哈的傻笑,说自己从小到大比什么都很少赢,下次可以和华玉比一比,华玉肯定不会输。
华玉说现在王帐里面没人敢对她不敬,她的鞭子可以轻易地把一个壮汉拉下马,小风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华玉的鞭子,确实很长。
就这样聊着聊着她们到了小风部落的营地。面对众人暧昧的眼神,小风有些害羞。华玉却大大方方的有说有笑,还和部落中的每一个人打招呼,小风看着有说有笑的华玉,一边点头,一边傻笑,感觉不是华玉陪他回部落,而是华玉带着他巡视华玉自己的部落。
路上查干叔也是对着小风华玉暧昧的笑,然后大喊小女娃,今天又来了呀。然后送过来一堆奶酪,塞到华玉包包里。乌日娜也出来对华玉说,漂亮姐姐又来了。
一直到阿爸阿妈大阿母都围一圈夸赞华玉,无视小风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当然带回来的盐,茶,布,吃食不多余,都被阿爸阿妈拿走了。
在雪姨准备好饭食后,小风看着华玉和阿爸,大阿母,阿妈,雪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自己要陪着弟弟妹妹坐一起。他就一阵浑身不自在,像是快马奔驰的时候,嘴里飞进了一个虫子。在看到华玉面前有肉,有茶,有米,有马奶酒,自己面前只有奶豆腐时,小风终于说出了从回部落后,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阿爸?阿妈?”然后看到阿爸阿妈完全无视他,还在和华玉聊的有说有笑之后,小风又闭嘴了。
反正吃什么都能吃饱,饭后,华玉准备要回去了。小风本想送到营院门口,但是在阿爸慈爱的巴掌下,他还是听从阿爸,阿妈的话,计划把华玉送回华玉的家。
就这样两个人骑在马上,一开始还是华玉说,小风点头,华玉说小风的部落到了王帐后,都是她跑前跑后给部落安排营地,帮助部落补全物资,又找大汗,请大汗给部落旁边安排了集市。小风就跟着点头,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都盼着你来,你吃的比我过节时吃的都好。
华玉又说,你们部落的人射箭都很厉害,我来你们这之后,好几次比箭赢得都很难,有一个叫小狼的男孩,未来肯定和你一样是一个神射手,小风一边点头一边说,我前些年比箭还输给小狼呢,那时候我们用的还是轻弓。
华玉说,你阿妈唱歌真好听,有一次我在你们帐篷外看到你阿妈一边整理羊毛,一边唱歌,那声音和唱法真好听,很柔和。小风一边点头一边说,我就是和阿妈学的唱歌,阿妈说唱歌的事让我保密,好像这个是南方的唱法。
华玉又说,“你知道我住哪吗?”小风点头,“王帐附近吧,早上我们就是在那见到的。”“那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到王帐”“这边人很多,不适合赛马,阿妈说,要小心撞到人”“就是难才要比赛呀,撞到人就算输”。
这不是一个比速度的赛马,这是比人气。路上所有人看到华玉骑马扬鞭,都会笑呵呵的退让开一条路,华玉也是一路笑着穿过去,速度不快但是也基本不需要减速。小风就在华玉身后,满身大汗的驾驭着自己的马匹,沿着人们给华玉让开的路前进。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小风就算能超过华玉,也没办法让人们让开道路。
就这样,在华玉银铃般的笑声,小风紧张到极致的汗水里,他们到了终点,胜负出乎小风的预料,在终点前华玉故意减速,让小风先到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