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和原来一样，将《新贵妃醉酒》一边唱，一边记。
唱了大概七八回，整首歌被完整记录下来。
对自己的歌声，他有自知之明。
绝对扰人清梦。
“幸亏这里没人，不然哥们的鬼叫声让人听见，脸可丢大了。”
张小白收拾背包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话被亭子后面的柳小青听见，差点没笑出声来。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心里念叨了一句。
张小白收拾好东西，吹着口哨往回走，踏上了下山的台阶，柳小青才从亭子后面出来，跟了上去。
路上，她将录好的歌声又听了一遍，留下唱的最完整的版本，然后打出手机给目前打了过去。
“妈，我录了首歌，给你听听。”
“什么歌？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寝室啊？”
“我在回去的路上，我刚刚碰见那个写歌的同学了，这首歌就是他刚刚唱的，歌是不错，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喜欢的歌肯定是好歌，你放吧，我听着。”
“嗯。”
柳小青将手机握在手里，然后在录音机上按下了播放键。
为了不让走在前面的张小白听见录音机的声音，她还特意隔了差不多十米距离。
录音机里传来吉他的前奏，然后是张小白嘴里说的“鬼叫”歌声。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张小白前面走，柳小青后面跟。
走上出校门唯一那条路，柳小青心里疑惑起来。
难道他不是学院的学生？
就在她心里快确定这个想法的时候，张小白站住了脚步，跟迎面来的三个学生打招呼。
柳小青仔细一看，其中一个他认识。
音乐系大四级的丁朝杰。
音乐系的？
柳小青停下脚步，站在一家小卖部门口背过身子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小白说：“我说你们哥三才回来吗？去哪里浪了？”
回话的是杜立浩，嘴里叼着一根烟，“刚刚从酒吧街回来，今天不是有活动嘛，去碰碰运气。”
张小白想了想，才知道杜立浩说的碰碰运气，是酒吧街定期举办的“K歌之王”活动。
“那运气怎么样？拿到大奖了吗？我记得上个星期的奖品可是升级到一台小汽车了。”张小白问。
回话的是万孔英：“屁，五个评委加上八十八个现场观众举牌才能获奖，哪那么容易，这个星期的奖品又黄了，下个星期的奖品估计要换成B级轿车了。”
“那还搞毛，不如省点力气回去玩游戏还好。”张小白笑道。
丁朝杰说：“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你今晚怎么没去上班啊？鬼吹灯真心不错，你有稿子吗？给哥们儿先睹为快。”
张小白说：“没去了，现在找工作呢，不然我也不会搬出去了，稿子我有，回头给你们发过去。”
丁朝杰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咧，那我们就回去了，周末找你吃饭，搬出去也不要忘了回来找哥几个，知道吗？”
张小白点头，微微一笑：“嗯，有事儿打电话。”
杜立浩说：“等等，你老实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跟我女神住一块？”
“没有，她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里。”
丁朝杰拍了下杜力浩的肩膀，“你就不要多想了，人程雪哪儿是我们高攀的起的，还是不要问小白这个问题了，问到敏感的地方只会让他为难。”
“就是，你想这么多干嘛，你看我这几天就没有再提女神了，默默地支持就行。”
说到这里，万孔英对张小白笑着问道：“对不，小白。”
张小白回以微笑：“你说的对，没可能的事情没必要去想，要面对现实。”
丁朝杰说：“好了，我们回去吧，马上到鬼吹灯的时间，别耽误了。”
杜立浩问：“不是有稿子吗？还要听？”
丁朝杰回话，“听和看不一样，那个老赵说的真心不错，代入感蛮强的。”
张小白点头，“行，那我也回去了，到了地方稿子给你发邮箱。”
万孔英拍了下张小白肩膀，“得嘞，走着，哥们儿。”
等张小白和801寝室三贱客走了一段距离，柳小青才拿着手机从小卖部里出来。
这时她的录音机已经放完了那首偷录的歌曲，手机里传来母亲的声音，语气还有些急促：“小青，这首歌真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创作的吗？”
柳小青说：“应该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吧？妈，你认为这首歌怎么样？”
“很让我震撼，居然有学生可以创作出南北派系结合的歌曲，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不过刚刚他在路边跟三个同学聊天，里面有个人我认识。”
“小青，弄清楚那个同学的身份，尽量跟他交好。”
“啊？有必要吗？”
“什么叫有必要吗？你知道这首歌换成女声来演唱，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谁唱谁火，而且是南北两边大火。”
“真那么厉害啊，不过我觉得这么去跟人家交好的话，是不是显得功利心太重了。”
“小青，现在音乐资源不多，如果你不争取的话，很快就被别人拿走了，知道吗？”
“哦，好吧，我尽量吧。”
“那就快点去问那个你认识的同学，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妈，还是明天再找那个同学吧，你女儿可是学院名人，这么大半夜找到人家宿舍里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也对，半夜去男生宿舍，万一以后你走红之后被人挖出来，会有不好的影响，那明天你一定要找到他，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此时的张小白已经回到家里，再一次进入浴室，然后给程雪发了个信息：姐，歌写好了。
放下手机，他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但不是短信，而是程雪回过来的电话。
“姐，我以为你睡了。”
“没呢，在收拾东西，你这么快又写了首歌吗？”
“你走了以后我就开始写，刚刚写好就给你发短信了。”
“行，我弟弟最厉害了，要不你发我邮箱吧，我可能一早的车走，去到北州也是下午了。”
“好，我发你邮箱，这首歌应该说得上还不错，不过我唱不行，太难听了。”
“没事，加油，姐支持你。”
“姐，我同学刚刚问起你了，我想你回来以后是不是可以请他们吃顿饭，顺便把我们的关系也公开了吧，省得他们总问，问的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哟，你这是在吃醋吗？”
“说不上吃醋吧，就是心里不舒服。”
“好，就依你说的办，反正公开也是早晚的事情，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不过有一点先说好了，鬼吹灯这个作品拿到分成以后，这笔钱要拿来买房子，等出版以后赚了钱再买几个铺位，以后就算生活稳定了。”
“行，财政大权交给你，你说了算。”
“好，那我先睡了，你不要忙太晚，我到了地方给你打电话。”
“好的，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张小白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半，于是打开收音机调到《晚间故事会》。
“晚间故事会，带你走进惊悚世界！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老赵，我……又来了。”
开场白听着很舒服，赵硕的亲和力真不是盖的。
“鬼吹灯这个故事已经说了一段时间，深受广大听众的支持，本台决定从下星期一起开设《午间故事会》，分开中午、晚上两场分享这个精彩的故事，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鬼吹灯，支持胡八一。”
听到这里，张小白心里暗爽起来。
他和锦绣公司的合约是按照分成计算的，现在加开一场《午间故事会》，收益肯定会翻上一番。
想到这里，张小白拿起手机给程雪发了条短信：姐，幸亏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