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写歌?”
程雪的表情很是诧异,看着张小白吃惊地问道。
“会一点吧。”
张小白淡淡地回了一句。
作为上辈子的业余歌手,幸运地来到这个时空,说会写歌简直就是给“写歌”这两个字眼贴金。
程雪鼓励的语气说:“加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创作出高水准的音乐作品,到时候姐亲自登台演唱。”
张小白汗颜。
感情程雪认为自己只是个毛头小子,拿不出什么好的音乐作品,但又不想打击自己的积极性,才鼓励自己。
也是。
从默默无闻到处处惊人,总要给点时间让人去适应。
张小白想到这里,耸了耸肩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头,拿了一本笔记薄出来。
“姐,这里有我刚刚写的歌,你有空就看看吧。”
“好,我一定好好帮你修改一下。”
“劳您费心了。”
张小白故作谦虚,他总不能告诉程雪,笔记薄里的歌是自己上辈子火遍了大江南北的《红豆》。
“那姐就回去了,从北州回来我再搬过来,到时候如果家里又搞得像狗窝一样,你就死定了。”
“嗯嗯嗯,我会注意的。”
张小白捣蒜般连连点头,然后把程雪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慢悠悠地回来。
碰,哗啦啦!
走到楼下的时候,一楼的一间房子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张小白以为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几秒钟后,他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102室的门里传出来的。
“老二,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当初你入门的时候我就特别嘱咐过,属于我的房间你不可以随便进来,这是第几次了?”
“呜呜呜!大姐,我真的进去想给你收拾房间,呜呜……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那你告诉我,上次我丢了手链是怎么回事。”
“我……呜呜……我不知道……”
“好啦,可以啦,你们再吵下去,两个人都给我滚蛋……”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即刻消失。
“啧啧啧!这个世界的男人都这么有威信的吗?”
张小白站在102室门口,用钦佩的眼神看着那扇防盗门,他心里不由感叹了一句。
眼瞅着小区里恢复了宁静,他才进了电梯,回到家里。
洗澡之后,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搜索起来。
搜索内容:南通北戏。
和他想的一样,所谓南通,是南方这边的音乐主要以流行歌曲为主,中心地带为自己所在的天城市,引领着整个南方的通俗音乐创作方向。
北戏,主要是戏曲为主,以北州戏曲文化城为中心。
根据网络搜索的资料显示,天夏国在四十年前,全国基本上只有一种音乐类别:戏曲。
通俗音乐是从星历1965年开始由海外传入,发源地为大洋彼岸的阿梅利啃国,以一首类似上辈子的爵士乐开始,在南方迅速蔓延。
短短二十年,通俗乐文化遍地开花。
自从二十年前第十届天夏音乐盛典上田玉亭获得“最佳歌手”之后,便开始打破每年都在北州举办盛典的先例,变成一年一换。
而就从那时候开始,每一届的“最佳歌手”奖就像风水轮流转一样,主场歌手总是能获此殊荣。
难怪程雪会说如果不是现在公司截断她的资源,明年她可以获得“最佳歌手”奖的机会很大,因为明年的第二十六届音乐盛典将会在天城市举行。
看到这里,张小白才默默地关闭笔记本电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
“啪!”
打开拉环,刚准备送到嘴边。
他停下来了。
苦笑几声,将可乐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留着做洗涤液。
这玩意喝多了是不行,程雪没有说错,他选择服从命令。
毕竟身体要紧,后代也要紧。
开火,烧水。
等待的时候,他在客厅里拿起吉他,走到阳台上坐下,望着天上和前世无异的星空,思考该给程雪拿出什么作品去参加音乐盛典。
流行乐+戏曲,这种作品有。
但是该怎么选呢?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
清澈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我记得你,
骄傲的活下去………
周董的霍元甲?
程雪应该把握不住。
Susan离开了洪桐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口心惨淡,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苏三说?
嗯,这首不错!
不过好像还差点意思。
还有没有?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没错了,就是这首了。
根据记忆,天夏国的历史上,盛唐时期是最鼎盛的存在。
梦回大唐爱!
就这一句歌词,足矣。
确定了歌曲,张小白随即轻咳两声,修长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要唱歌去KTV啊,明天学院还要考试呢。”
一个女人的抗议声传来,让张小白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歌词吞进肚里。
把脖子伸出阳台的栏杆,只见楼下有个身影正拿着手电在上上下下来回晃动。
“楼上的,是你在唱歌是吗?唱的不错,不过还是请你出去KTV唱行不行,明天我们还要考试呢。”
“不好意思哈,我马上出去。”
“等等,你唱的歌曲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过?还有啊,你明明是男的,怎么唱的跟女的一样。”
“额,同学,我不是唱歌,我在吊嗓子。”
“哦,加油,这曲子也不错,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乱弹琴呢。”
“切~”
张小白听着楼下嫌弃的声音传来,苦笑了几下。
将吉他背在身上,拎着背包出了门。
没办法,只能回去学院的艺术亭了。
想想这几天忙着赶稿,一直都没有回去过,还真有点想念那地方了。
与此同时,艺术亭不远的草地上,柳小青正躺在那里拿着录音机在录着自己练习的歌声。
一遍一遍的练习,一遍一遍的播放,却始终不能满意。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她一边唱,一边找着心里的感觉。
感觉还不错,便继续往下唱:“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唱到这里,她突然止住歌声。
她看见艺术亭里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哼,等了这么几个晚上,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自从那天听见张小白在唱《红豆》,她隔天就把歌曲去网上搜索了一遍,确定这首歌没有发行。
确定以后,她打电话给母亲唱了几句。
母亲对这首歌的评价是:有听头。
简单的三个字,在柳小青的印象中可极不简单。
她母亲是田玉亭,乐坛南通派系代表人物,第一次南北音乐盛典夺魁的人物。
能从田玉亭嘴里说出来“有听头”,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所以这几天晚上她总是会来到这里,等着张小白,看看他到底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学生。
就在柳小青准备起身朝艺术亭走过去的时候,张小白的清唱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咳咳……对月情似天。”
柳小青的鸡皮疙瘩被张小白唱了出来。
这声音?
这曲调?
戏曲?
天城艺术学院还有学戏曲的?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张小白已经将笔记薄摊开放在灯光下,将吉他抱在手里。
琴声起,前奏过。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歌声响起,柳小青轻手轻脚地走到艺术亭旁边的一棵树后面,偷偷打开了录音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歌声让她浑身起了疙瘩,却忍不住要把歌声录起来。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歌声不行,但歌词饱含古典文化内涵。
嗯,不错不错。
柳小青心里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