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喜来在服装店看到一套很不错的童装,他想买来给小莉莉她应该喜欢。于是便果断的买了下来拿着先去送到闫丽那里。
开上自己的出租车,行驶在去闫丽家的街道上。两旁那人工修剪整齐的常青藤郁葱的成长着,不时还有各色的花儿怒放,伴着雀跃的人流动是一副现在城市中流动的美丽画卷。要不是急着去闫丽那儿,还真想停下车来欣赏一番。
没想到的是在闫丽家中会正巧碰到这个穿制服带大盖帽的年轻人在此做客。不知为什么,喜来一看到制服和大盖帽第一个感觉就是畏惧,第二个感觉就是憎恶。虽然今天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是个心慈面善的人,也没有赶走喜来心中那种对大盖帽固有的惶恐。
今天这个年轻英俊的年轻人一见到喜来这个陌生人,并见他像回自己家一样随便就推门进来。就连忙站起身对闫丽说:“丽姐,多拜托你了。今天你还有客人,我就先告辞了,改天我和我的内弟做东请丽姐你到时可不要推辞。”
“见外了……好吧,就这样吧!”闫丽说着站起身做送客状。
喜来此时才看清这位年轻人应该是税务局的。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在哪里还见过面,但总是也想不起来他具体是谁?
等那人走后喜来带着疑问问起闫丽:“那人是谁?”
闫丽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告诉喜来说:“那是税务局的余副科长……。”闫丽本想就此而止,可看到喜来那更加疑惑的目光才接着往下解释起来。
原来这位余副科长和于庆水是同事,虽然并不是姓一个“yu”,但有不错的朋友关系。甚至远超自家兄弟。
这位小余最近才容升为副科长,今天这位余副科长此行的目的,据闫丽讲是要为他的做钢材生意的小舅子解决一下资金上的困难,特来找闫丽帮忙。因为他早些年通过和于庆水的朋友关系,也拉近了和闫丽的关系。自认为闫丽也不会驳他这个面子。
经过闫丽这么一说,喜来好像想起来在当年那次于庆水的追悼会上应该看到过这位现在的余副科长(当年的小余同志),只是当时人太多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没有给喜来留下太多的印象。
现在更要纳闷的是这个一直依附着权力和金钱的闫丽“还俗”以后怎么会招来权力和金钱的主动依附?太叫人看不透了!
当然对于这些心中的疑问不能提到嘴边的,闫丽也不会主动给他答案的。也只有靠日后他慢慢去理解了。
接下来闫丽给他带来一个特大的惊喜。
闫丽准备重新置办一套别墅,把现在的楼房和里面应有尽有的家具一并送给喜来。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让这事落在谁头上那也是高兴的要“蹦高”的事。而也只有此时的喜来却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不由惊愕的再次端详起眼前站着的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而又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女人。
她依然有着当年的美丽,虽然此刻的美丽不再青春焕发,但成熟后的美丽更加诱人心菲。那种普通人遥不可及的华美在这个普通的女人身上显现出来,那种女人身上所有的褒义的赞美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显得过分。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对于女人美丽的赞美词都以太过陈旧。现在人再借助现代的化妆美容手段,再加上生活的愉悦所造就的现代美女,让那些古代的大美人们都成为泛泛之辈。
此时闫丽身上所具备的所有优点乃至所有缺憾都足以满足现代人日益丰富多彩的审美。那种不用雕饰,无语掩盖的自然美丽再加上多年来的经心保养维护,已经能够完全把现代人最美的感性认知都巧妙的勾勒出来了。
她身上所具备的这种性感是一种气质,毫无妩媚娇艳到轻浮的感觉。让每一个男人想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简单得到这份美丽就感到无比的惭愧,又使每一个用大把的金钱把这份美丽拥入自己怀抱的男人感到内疚。
城市中的美丽,尤其是冠以华贵的美丽和美丽的华贵都是属于上层社会的。现在傻傻的站立在城市底层中的喜来眼羡着这种雍容,心中不断膨胀的欲望,奢望拥有这份华美。这绝对是“癞蛤蟆”对“天鹅”的想法。
看来这么长时间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要“泡汤”了。现在的闫丽已经和当年舍不得离开城市一样不能彻底告别城市的上层生活了。难道真的要应了小青的那句话,自己和闫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上帝给予了她美丽的皮囊,现代社会就应该给予她相应的生活和地位。就像有了聪明的经商大脑就应该有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一样成为社会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
现在的闫丽完全脱离了贫困走向了富贵,也正在努力拯救贫困中的喜来。而恰恰相反贫困中的喜来还异想天开的想救赎有了金钱和地位的闫丽。相互的怜惜只是一种碰撞,而绝不是一种能摩擦出火花的爱情。
现在不管怎样,无论是出于男子汉的自尊,还是有更为复杂点的想法,喜来都没有理由去欣然接受闫丽的馈赠。即便是一听到她有这种想法,喜来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并且心中还有一点隐隐的痛。
本来还想和闫丽一起去孤儿院,去把衣服送给小莉莉,看穿上合适不合适。现在也就直接托付给闫丽。
告别闫丽,开上出租车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这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和谐”大街上,那些先前引以为荣的繁华景象现在都成了眼前一片烦乱。自己脑海中不断出现闫丽的现在和当初,更想起和她的故事有关的人,从华春来到于庆水,还有欧阳行长及刚才的副科长……任由脑海中事情一幕幕电影般闪过;任凭身边的车辆一辆辆飞驰般驶过。他在这发展进步着的城市中一时好像找不到了方向。
加大油门向前冲,努力丢掉这片烦乱景象,忘却这所有的杂乱。
城市中的路,跑的太快了容易乱了秩序;城市中的路,看不清方向容易出了安全问题。这脚油门提速没有多大一会儿就“砰”的一声碰上了前面的车。一下子把喜来惊醒过来。
前面这辆豪华的大奔车上走下来这个壮汉,又一下子使惊慌中的喜来恐慌起来。
眼前这位小伙魁梧健壮,肌肉发达,看样子不是拳击选手也是教练。眼见这位“拳击教练从开门下了车先是到车后看了一眼,遗憾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后面的出租车……。
此时喜来连忙打开自己的车门下了车,对着那怒愤怒的“豹子”眼连连道:“对…对不起……。”
小伙子此时把脸转向喜来,喜来瞄着自己的小眼睛更不敢正视那双要瞪爆的大眼睛,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但愿他的眼睛瞪爆也不要伸出他的大拳头。
小伙子看了看喜来,又转身看了看这辆出租车的惨象然后说道:“看样子你是太累了吧?你们再辛苦赚钱也应该注意休息,注意安全是对自己也是对乘客的负责。”
“是……是……”喜来连声说道:“是我的错……”同时心中那块石头也慢慢的落了地。
“你看我该赔你多少钱?”
“陪什么陪?还是我自己处理吧!你们挣钱也不容易……”
完全出乎喜来的预料,不由让他对眼前的这位小伙子肃然起敬。
“这真是有钱人!”喜来心中这样想着忙连连说:“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客气什么,赶紧去修好你自己的车……还指望他去挣钱呢。”说完,小伙子转回身开启自己的大奔车走了。
喜来心中真正清醒起来,看来有时候有些不经意间的碰撞就是一种磨合,这种磨合包含着那种不用言说的友谊,这种友谊有时时刻刻成长在城市的和谐大道上。世人往往没有留心注意到而已。
接下来,喜来打通了赵家兴的电话,让他帮忙把车拖到了他的修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