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个城市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一些,在人们的印象里一入冬就迎来了一场暴风雪,白皑皑的一片接着一片。银装素裹中的城市一片纯洁无瑕。然而接下来的寒冷持续了一整个冬天,又接连下了几场不大不的中雪,一直到临近春节还有小片的结冰的雪被覆盖在灰蒙蒙的土下面,隐藏在背阴处躲避着温暖的太阳而生存下来。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似乎冻结了所有的生机。也冰封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故事。
然而,喜来照就把他那忙碌的出租车开遍城市的大街小巷。无论是北风凛冽还是大雪肆虐,他总能用自己温暖的车子来温暖着客人,尽最大努力用一片热忱来赶走寒冷带给人的那份凄凉感。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城市的街道上上演着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也更有一种繁乱和浮华。
喜来驾车行驶在这走过不计其数遍了的“和谐”大道上。两边的楼厦,两边的店铺,两边的花草树木熟悉到让他厌烦。
“新世纪”娱乐城还在“和谐”大道上“屹立”着。喜来几乎天天在这门前路过,似乎早已忘却了它带给自己的不快。至于它现在还在靠什么发财,长期生活在现代城市中对此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
社会大和谐。和谐的大道上准许如他夏喜来般愤世嫉俗,努力去打倒于文明不协调的东西存在的人走过。也应允了备受人们争议的事物存在,也不妨碍心怀鬼胎,不文明甚至于不正当的人行进。并且还很虔诚的接受着人们争议下去。
也许是年龄的增长,让人更“世故”。也许是城市的发展让好人和坏人,好事和坏事都能和谐相处。这么多年了喜来再没有一次要砸烂娱乐城的门的冲动。甚至还怀疑当初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是否是血气方刚意气用事犯下的错误。
社会发展的脚步,人类文明的进程,现代城市生活都会让人觉得不是自己去在改变世界而是世界不断改变着自己。
多年的城市生活,己经让他夏喜来多少明白些城市中的生存法则。
他也不知道这几年间那位矮胖子是否还高高在大局长的宝座上。按理说他应该被反腐打黑的风暴掀翻到历史的垃圾桶里去了才对。
然而世事是否如人所愿,喜来对此也没有任何过分奢求,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把那些糟心的事情早日忘的一干二净,好让自己安安心心的在这个城市继续生存和生活下去。
好在不管冬天如何的寒冷而漫长,迟早会被温暖的春天赶走。
春的绿散发着勃勃生机,这片片绿色来自于树的枝头和大地的萌动。萌动的嫩芽将会变成枝繁叶茂和绿地成荫。这片片绿色也会来自于江河湖泊的灵动,灵动的水会流走冬日的沉寂和枯燥。
绿是春天的主打色,透过春天的绿色细看其实它是五彩缤纷和色彩斑斓的大世界。花要开,燕要来;草要长,莺要飞……
这里是春天的大花园,有纷至沓来的姑娘和小伙踏着春天的足迹在草地上嬉戏。已经完成从芽到叶的脱变,正欲成荫的大树下面大片绿色完全不能掩盖下红的白的……各色的花。偶有几棵垂柳也正欲舞动刚刚垂下的绿丝绦急着向游人们描叙春天的妖娆。
这春意正浓的大花园里更有流淌着一汪春水的河溪在中间穿过。有人划着小船儿伴着潺潺的流水兴高采烈的高唱。
可惜这平整的草地上不能现牛羊,这绿色的碧波上未见一只拨清波的红掌。――这里是城市――这里是城市的一处河边公园。
春风轻拂游人的脸,温温暖暖,清清爽爽似恋人把那纯洁的热吻送到自己的嘴边。大胆的青年人会大胆的把自己的春吻送给自己的恋人。也更有睿智的年轻人把自己心中的热吻送给春天送给大自然。拿一个画夹,持一杆和春天同样色彩的画笔,把春天留在画板上。也不用什么大手笔,单靠这份执着和虔诚足以描绘出春天般人生色彩。
今天是个星期天,此时正有人来此写生,这个小伙子便是佟冬阁。
自从佟冬阁在强林的装饰装潢公司上了班,有了这份稳定点的工作也便有了稳定的收入,工作之余也能有时间和精力来搞他的艺术了。今天这不又是一个星期天,佟冬阁一大早就背起他的大画夹来到这里。
在整个强林的装饰装潢公司里,恐怕也只有他佟冬阁有休息日的待遇。就连做为老板的李强林自己也不感如此奢求。强林和喜来一样支持这位有所追求的年轻农民工,并且他们也都希望会有更多的新生代农民工有更广更大的志趣和追求。
此时的佟冬阁正蹲坐在一棵大柳树下,聚精会神地描绘这他所理解的春天。把一大片美好的景色入画以后,他觉得这里面如果能有人的灵动更会增添春天的灵性,于是他观察起周围的人看是否能否有人配得上这美丽的春天景色。
那大胆的做着接吻动作的少男少女会让春天感到羞涩而不敢和其一起如画。那捡拾着垃圾的环卫工作者会让春天感到劳累后的疲惫而不能散发应有的勃勃生机……,寻觅中不远处那位姑娘像是要唱歌又怕惊动这片静雅的气氛的样子――这种欲动亦静似有矜持又似有羞涩的样子也正好合了这春天美景。于是佟冬阁要把这位姑娘引入画中做成“春姑娘”。
也正是在他的大作接近尾声时,一个大声的喊叫声惊动了他……
“抓贼呀!他抢了我的包……!”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喊着……
佟冬阁猛得闻声站起,就见一贼人抓着抢来的包正向自己这边跑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见那贼已经跑到自己的眼前。冬阁见势伸腿把那贼人绊倒在地。措不及防中贼人来了个狗啃屎一下趴在地上。紧接着又有周围的人上来一起把那贼人制服。又有人打通了110报了警,很快贼人被警察抓走了。
还没等被抢的人过来道谢,大家就围上来问候起佟冬阁。此时冬阁注意到他要入画的那位姑娘也走到他的面前。猛得他顿觉一阵羞涩,忙收敛起自己的画板做收藏状。
即便如此,那姑娘眼一眼看出这个小伙子画的是她自己,脸色立马红润起来。等周围的人慢慢散去,她问佟冬阁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叫佟冬阁:”冬阁连忙躲避着姑娘火辣辣的眼神回答道。
“噢,我叫任娜”姑娘接着说:“以后我们做个朋友吧!”
“行,那太好了。”冬阁不由一阵欣喜。
看着此时眼前这个叫佟冬阁的小伙子略带羞涩的刚毅面孔。不由让任娜心中有些怜惜,她心想:像现在无限开放的人际关系中,和女孩子讲话还能脸红的小伙子难能可贵了。这也使任娜觉得此人比那小霍更具有农村人那朴实无华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