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娜有所明悟。

　　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变异，难道会带来质的变化？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异议，拿起笔开始签字。

　　“卓副组长，会不会……”孙红豆在签字的时候，担心问道。

　　在她的眼里，这位跟赵故城不对路的副组长像极了一个反派。

　　竞争的时候，用的手段近乎狠毒。

　　“他会秉承一个底线，那就是无论如何内斗，都是为了异闻调查组的发展。但是在对外，卓副组长不会存在任何叛变可能。”藤怜微笑着说道。

　　孙红豆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签好字以后，把笔放下。

　　藤队长居然对卓副组长有如此高的评价。

　　“这份保密协议，和对代号核弹的精神污染者保护措施，做的很不错。”

　　王教授流露出了罕见的赞赏。

　　看得出来，主考官顾仁的果断非常符合王教授心意。

　　“现在我可以来回答刚才那位同事的问题，花副组长说的是对的。在精神污染者之间，存在着上位者和下位者的阶级。其实我们采用的B、A、S等级划分，太模糊了。它不像小说中的修炼有着每个等级明显的辨别方式，我认为只有精神污染者之间才能感受到彼此真实准确的阶级差距。”

　　王教授说的比较慢，这一点是他自己综合多项数据信息分析出来的：“这位代号核弹的精神污染者，社会身份是一名十九岁的大学生。我们暂时无法准确得知他精神污染发生的时间，但有一点可以知道，他对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了解不多。比如，他不知道自己是精神分裂污染症的患有者。”

　　“你的意思是，核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能力。”卓诲沉吟着问道。

　　“是的。”王教授点头，说道：“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核弹的潜力将是全球无人可比的怪物。”

　　“人性，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主考官顾仁却有些担忧：“如果他是怪物，可是如刚才那样杀性过重，那就是灾祸。如果精神污染是天灾，那么他就是天灾级的怪物。”

　　办公室里不少人都暗暗点头。

　　在核弹的身上，潜力与危险程度成正比。

　　潜力越大，对人和国的威慑就越大。

　　“恰恰相反，他是个很正常的……人！”

　　王教授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向最大的那块屏幕：“你们只看见，只记住了刚才监控画面里核弹抹杀掉所有一起接受检测考核的精神污染者。但也应该看见并且记住，动手以前核弹在反复的询问，但那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恶意。核弹手里的牌子，就是恶意的滋生源。包括熊女给他带来差点致死的重创，他也在遵守规矩。”

　　有一句话王教授没有说出来。

　　所谓的遵守规矩，只是遵守祝水自己的规矩。

　　但起码，是有规矩的。

　　操控自身的主人格的规矩，现在看来是正向的。

　　“但我还是不放心啊。”主考官顾仁露出苦笑。

　　“在浦湖市，他有一位朋友。不过在那位朋友的身上，发生了精神污染。可是核弹没有任何察觉，还跟那位朋友走得比较近。”

　　王教授说道：“核弹不知道，那位朋友是与他同一时间送到了主省城。”

　　“不会也参加了刚才的检测考核吧？”主考官顾仁错愕的问道。

　　“当然没有。”王教授说道：“刚才在决定抹杀掉所有人的时候，核弹认真的做过确认，如果那个朋友在，他怎么会没有发现。”

　　“我还以为他连朋友都杀。”主考官顾仁松了口气。

　　身为从人类希望考虑问题的人，多么希望这么一个具备潜力的怪物能够如他一般。

　　“那位朋友被送去了收容所。”王教授说道。

　　“什么？”

　　办公室里的众人都露出了惊容。

　　“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个朋友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送去收容所，会不会让核弹……暴走？”

　　主考官顾仁放下去的心又立即悬了起来，直接语速飞快的问道。

　　送去收容所的精神污染者，都是怎么样的人，在场的众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但凡不是令人发指，不可能送到收容所。

　　“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对他做一个小小的测验。”王教授神秘的笑了笑，冲着站在旁边的孙红豆点了点头。

　　“我？”孙红豆惊住。

　　……

　　“恭喜祝水先生，成为唯一通过考核的人，现在您已经是异闻调查组正式成员。享有正式成员的薪酬和特权，这是您的证件和您的工资卡。”

　　一名工作人员在圆形场地的外面已经在等待着了，双手端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证件和一张银行卡。

　　“好的。”祝水接过锦盒，慎重的拿好。

　　“现在请您前往这个地方，会有一场培训，辛苦祝水先生了。”工作人员的微笑很标准，露出了八颗牙齿。

　　“谢谢。”

　　祝水接过一个平板，屏幕里是一幅地图。

　　地图上有个光点，祝水动的时候，光点也在动。

　　导航目的地已经设定好，于是他拿着平板电脑跟着导航向前走去。

　　……

　　“吓死我了。”

　　等到祝水的背影离开以后，这个工作人员双腿一阵发软，脸色苍白汗水狂涌。

　　就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很懂礼貌很温和的大男生，在里面灭掉了所有参加检测考核的怪物！

　　尸骨无存，渣都不剩！

　　努力的调整了一下情绪，工作人员朝着休息的地方走去。

　　……

　　目的地，是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

　　会议室里面有一大块屏幕，指示灯显示是开着的。

　　咔嚓！

　　屏幕亮起，孙红豆的上半身出现在了画面里。

　　“祝水先生，恭喜你呀。”

　　画面里，孙红豆淡雅温柔的笑着。

　　“谢谢。”祝水也露出道笑容，总算是见到个熟悉的人了。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祝水先生呢。”孙红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请讲。”祝水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盒子也放在了桌子上。

　　“你有位朋友，发生了精神污染的情况。她的名字叫做宋橘白，目前已经被送往了异闻调查组总部的收容所，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孙红豆说到最后，表情甚至变得有些严肃了。